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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暗下来,三人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候仲晴,但迟迟没有等到,离辰时还有半个时辰没等到仲晴,倒是等来她娘家的一个小丫鬟,说是绣庄出了一些事,仲晴今晚恐是不能陪他们一起游玩了。
“你不去帮帮她吗?”王俊凯问道。
钟离寒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道:“她从未让我插手仲家之事,想必今次她也定能自己解决。”
夫妻不是应该互帮互助吗?这个疑问虽问在王俊凯心里,他也没有问出,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人家不愿说自己也不好问。
既然仲晴不来了,如今只有他们三人前往醉花楼。路上偶有听闻醉花楼半年前来了一位琴师,该琴师不止琴艺精湛,娓娓动听,令人回味无穷,其人更是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只是该琴师不爱笑,甚而有人曾出高价只为买美人一笑,但美人不爱金银财宝,将那人拒于千里之外。
听得前去赏曲的人这番谈论,钟离寒和王俊凯更加好奇了,莫非方才在湖心所见的人正是那位众人口中的琴师?这样说来他们实在太幸运了吧,竟然能得到她的相邀。
“我以前有位故人,她的琴声也如同高山流水,恐是这辈子也无法忘怀。”钟离寒陷入回忆,沉沉感叹。
“那你的故人呢?”王俊凯问。
继而听见钟离寒一声叹:“死了。”眼中浮出淡淡的哀伤。
“这么说,你和仲晴夫人要祭奠的友人就是她吗?”
似陷入无限的回忆洪波里,他缓缓点头,“嗯。”
那是他无法忘记的人,造成她的死,也是他最不能原谅自己的罪孽,就算他悔悟,拼尽所有来挽救也于事无补,所以他只能接受斯人已逝的现实。
听钟离寒简单说的几句,王俊凯想起在山庄所听到秀荣山庄的传闻。听说五年前,曾经闹出真假夫人一事,后来钟离寒将真夫人救出,而假夫人因为堕胎一事变得疯狂不已,最后跳下万丈山崖,尸体随波涛河水流走。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钟离寒还如此感伤?还在他面前回忆几句?想来想去,王俊凯觉得此事不可能如此简单,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钟离寒找他也只是守护山庄宝剑这么简单,可具体奇怪在哪他也说不上。总之,事事要小心,最好别参与他们的是非恩怨中。快点结束,然后带上梁朵去汴京找她的意中人。
“梁朵,你怎么不说话?”他碰了碰梁朵的手臂,总觉得她怪怪的,平时不应该是她最吵吗,怎么现在最安静的是她?
为了确认是不是她,王俊凯一把扯下她的面具,她倒像被惊醒了一般,瞪着他,问:“你干嘛?”
确认她没有被掉包后,王俊凯又亲自为她戴上面具,随便说到:“你别不说话,我很害怕。”
梁朵调整好面具,说:“我玩累了不想说话不行吗?”
“你俩别说了,就快到醉花楼了。”钟离寒打断他们,望向不远处的酒楼。
此时醉花楼前门庭若市,想必全是因为听琴师的琴声而纷至沓来。钟离寒也时常来青雪城,为什么半年来都没有听说醉花楼有这样的一位琴师呢?这倒显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三人并肩走进醉花楼,里面的人更是摩肩擦踵,无一不在谈论琴师。
小二立刻前来招呼他们三人,为他们安排了上宾之座,离花台不远不近,正是观赏的最佳席位。
“三位客官,此处是我家琴师特为三位留的,并嘱咐让小的好生招待三位客官,今晚你们所消费的银两全算在我家琴师头上。”小二一边擦桌子一边说。
王俊凯和钟离寒不禁错愕,相互对望了一下,王俊凯问:“钟离兄,你和这位琴师是朋友吗?”
钟离寒诧异地摇摇头,道:“我今晚才听说她。”
这么说来,两人都没有与琴师有过交道,难不成是梁朵?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可能,王俊凯一直和她在一起,从没听说她有过什么朋友。素昧平生,为什么琴师对他们异常热情?难道等他们吃完后,她才说不认识,好讹上一顿?
正思索着,花台上来了几位婀娜的舞女,妙曼的舞姿渐渐平息了嘈杂声和吵闹声,虽然不是琴师,但他们也喜欢她们跳舞,上大餐之前,先上上小菜开胃未尝不可。
二楼上,一位女子淡然目视楼下的光景,很快将目光锁定在钟离寒那里。
“宫主。”一名丫鬟走到她身边唤道。
“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按宫主的指示全部准备妥当。”
“嗯好,决不能让我换的香白白浪费掉。”她又看向呆坐的梁朵,她觉得梁朵着实是个美人,可惜生前活得太单纯,才落得这般容貌。不过她也庆幸她的单纯,不然她怎么能找到如此好的换香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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