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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似乎已经再也不会为什么所动的鼬,卡卡西突然想起了这一年中发生的种种,一年前,他和鼬带着那份病例回到木叶之后,原本还抱着那是误诊或还有别的医生有办法的侥幸,很快就被击了个粉碎。
他们在外面寻访各地的名医,甚至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这到底是什么病,只是,得到了完全一致的答复——这种病他们无能为力,如果但从这份诊断结果来看,患者大约只剩下两三年的活头了。
直到这份病例被美琴无意中发现之后,才算有了结果。
美琴自然有感觉到,鼬自从上次去了鬼之国之后,似乎更加心事重重,在寻找凤这件事上也更加卖力。而看着鼬累得趴在桌上睡着,身下还压着这份病例的时候,美琴在给他披上件衣服的同时,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那张纸上写的内容。
只一眼,美琴就惊讶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伸手将被鼬压住的病例单抽出来,仔细的阅读起来。
鼬被这个动作惊醒,一抬头就看到母亲正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份凤的病例,心里顿觉不妙,他原本想瞒着母亲不让她担心,可又想,如果哥哥出事,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的;而且看美琴这表情,竟似是知道这是何病。
美琴反反复复看着那张单子几遍,才伸手抓住鼬的胳膊:“鼬,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鼬虽然也早就知道凤恐怕真的是身患绝症,可一看自己母亲那个激动而悲痛的样子,心里却更加苦涩,几次张口又几次合上,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鼬的沉默和明显的沉郁,让美琴脸上那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了下去,美琴把那几张纸放回鼬的书桌上,静静的出了一会儿神,然后讽刺的“呵”了一声,“老天无眼。”美琴说完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靠在墙上合上了眼。
然后后来,鼬和卡卡西终于知道了那是什么病——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病,从发现并确诊了第一例至今,从没有被治愈的先例。
而所谓血继病,果然就是为了某一族人所量身定做的病症,此病大大限制了写轮眼的使用,一旦使用血继限界,就会在加重病情的同时,使施术者感到极度痛苦,光这一点,就击碎了以拥有写轮眼为骄傲并不择手段追求力量的宇智波们的心理防线。
其实莫要说宇智波这样一个极度好强的族系,就是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上忍来讲,突然变成一个废人的感受也可想而知。
换言之生病前越是强,越是要敲,生病后对其心理上的打击就越是惨痛。更何况,那血继病对患者的生理上的折磨也很严重,多少宇智波在得知自己换了此病之后,都会选择直接自我了断,也不愿去承受这样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打击。
鼬在知晓了这些之后彻底沉寂了,他看起来依然冷静的在找着凤,可看着他长大的卡卡西却知道,鼬已经疯了。他的行动跟之前相比,根本再也和冷静搭不上边。
鼬想了很多方法,只为了能再见凤一面。可是,之前还偶然能受到些哪怕是捕风捉影的消息,如今却真的是杳无音讯了。
卡卡西看着鼬那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找法,十分害怕在鼬找到凤之前,他先发生些什么,如果鼬真的出了什么事,卡卡西觉得,他哪怕死了,也没有颜面去见凤了。
当然,凤的杳无音讯,让卡卡西也曾有过些十分不好的猜测,但卡卡西不敢再去想,更不敢将他的某些猜测说出来。
而卡卡西其实心里也是一天急躁过一天,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真的要连凤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凤会一个人孤独而痛苦的死去,却连他护了一辈子的鼬都见不到了。
若真的这样,该多可悲?
卡卡西叹口气,将自己胸腔中那股急躁平复下去,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带着鼬一起下了船。
“哦,终于到了,恩。”迪达拉正带着他的电子望眼镜兼相机,坐在远处的茶铺子里监视着人来人往的港口。直到发现了目标人物,才打起了精神。
居然让他等了两天。蠍闻言依然看着摆在他面前的精致茶点,问道:“护卫情况如何?”
迪达拉按着耳侧的按钮,一张张拍着相片,稍一清点说道:“大名的固定护卫队人数为24人,加上雇佣的2名木叶的忍者,共计26人,恩。”
“只有两名忍者?”一般这种任务也要派出一队至少三名忍者吧,蠍突然有了点兴趣,看来是在木叶也了不得的高手了,“能判断出是什么人吗?”
如果是一年多前迪达拉刚刚加入的时候,蠍是万万不会问迪达拉这种问题的——这小子就像是从外星来的似的,任何跟任务实际相关的东西他都不知道。经过一年的恶补,这才算是能拿得出手了。
迪达拉看着相机中只有两人背影的照片,有些抱歉的说道:“抱歉呐旦那,那两个人很谨慎,只照到了背影,其中一名穿着木叶背心,有银白色的头发,身上看似没有带任何大型武器,只带了忍具包和绑腿,恩。另一个……身形来看似乎年纪跟我相当,恩。”迪达拉瞧着鼬深蓝色的上衣后边的红白小球拍,觉得非常眼熟,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和迪达拉年龄相仿且有能力执行这种任务的上忍?木叶什么时候又出这种人物了?蠍凝神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给我看看。”
蠍行事想来谨慎,凡事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这种没有准备的仗,他一般不会打,怎么也要他自己过眼之后,才好断定这两人的身份。
就算那个少年他认不出,另一个他也八成会知道。
结果真的不出蠍所料,他一眼就识破了那两人的身份。“哼,我还当是谁。”
迪达拉一听这话,就知道蠍这是有了结论了,不禁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旦那,这样你都看得出,恩。”
一个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一个是穿着带有宇智波家纹衣服的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怎么可能认不得。“蠢,年长的那个你没看出来也就罢了,那个少年的衣服上的家纹你不要说你不认识。”
迪达拉有些尴尬的挠挠脸,“是有些眼熟,恩……”
蠍嫌弃的看了迪达拉一眼,“白号称自己跟凤的关系好了。”言毕带头走了。
迪达拉连忙拿起斗笠重新戴好跟了出去,脑袋里也思索了起来,那个家纹……等等,家纹?“宇智波?!”
蠍依然在前面带路,闻言回了一句,“还不算太蠢。”
“等等,如果要是宇智波的话,那个少年会不会就是当初那个死丫头说的那个?恩。”迪达拉快步追上蠍,问道。
这也正是蠍所担心的,他虽然不怎么相信所谓预言之类的东西,可是如今,凤那明明看起来已经没救了的血继病真的已经治好了,就真的使得那个预言被实现的可能性变得高了一些。
如果宇智波鼬真的想要凤的命,那个蠢货会反抗吗?
以蠍的行事作风,自然是把一切威胁都扼杀在摇篮里,只是,鼬的命他还真的不敢轻举妄动。凤为了他才做了那么多,如若他杀了被他凤为珍宝的弟弟,哪怕凤就不跟他决裂,对凤的打击也绝对是致命的。
保护宇智波鼬恐怕已经成了如今凤活着的信念和动力。可在蠍看来,宇智波鼬就是嵌在凤心脏上的一根巨刺,在别人看来当真是万分刺眼,可对于凤来说,如果被外力强行拔出,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从火凤凰一役之后,蠍已经充分认识到了写轮眼的可怕——那还是在凤只移植了一只止水的眼睛,并且在患有血继病的时候施用的普通瞳术的情况下。
那双融合了凤和鼬两个人瞳力的永恒万花筒,到底能有怎样的力量,蠍简直难以想象。
他和迪达拉这是站在了一个极其不利的处境上,从战力水平上,双方当是相当的,可是,对方是毫无顾忌,他们却不能杀了宇智波鼬和旗木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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