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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后,我们便回了家。睍莼璩晓
爸妈毕竟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时差又还没调整过来。直言累了,到了家便去卧室休息。
我也有些倦,和许穆安说了一声,便回了房间。
不过也许是在新的环境里,我并不容易入睡。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上蔓延的轻纱流苏,累的厉害,却丝毫没有睡意。
想了想,终究还是起身下床。我顺着长梯,爬上阁楼。在一片昏暗中打开了幻灯片的装置,随后在那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碟片里随意挑出一张。
龟缩在沙发上,抱着暖和的抱枕,我静静的看着幻灯屏幕上播放的电影。直到屏幕上出现字幕,我才知道那是antonio的作品,它有个曼妙的名字叫做<云上的日子>。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爱上了这个名字。可是直到看了我才明白它远非它的名字那么美丽动人,相反有些晦涩难懂。
可我依旧很喜欢,在昏暗的阁楼里静静的看着这部影片。直到第三个故事时,却突然听见楼下的门被人推开。我怔了怔,便听见许穆安的声音:
“穆晴,你在吗?”
我愣了愣,终究还是答道:
“在阁楼。”
下面静默了一会,便听见走动的声音,随后他出现在阁楼门口。看见我抱着抱枕缩在沙发角落上,他微微愣了愣,才道:
“怎么不开灯?”
“在看电影了。”我白他一眼,继续将注意力落在大屏幕上。
他看我如此专注,似乎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才道:
“看什么电影?”
“云上的日子。”我淡淡答他,想了片刻,才又问道:
“你看过么?”
他点了点头,走到我旁边坐下。也学我的姿势环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自己努力缩成一小团,只是他身材高大,接近一八五的身高,做这样的姿势实在有些可笑。
我看了片刻,终究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见我笑他,也不在乎。只是轻声道:
“认真看电影。”
“你不是看过了么。”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却听见他道:
“我想再看一遍行不行?”
“行!”我重重点头,笑着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看了一会却见他真的看得仔细,不由便有些好奇,我问他:
“哥,这部电影你很喜欢?”
“还行吧。在美国看过它的首映。因为喜欢,所以就买回来收藏了。”他淡淡回答我,眼睛还是盯着屏幕,一刻也没移开过。
我突然就有些不爽了,忍不住就吐槽:
“你喜欢它啥啊?这么晦涩。你看得懂么?”我明明记得他喜欢的电影都是那些大制作大场面的所谓大片,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这种晦涩难懂的文艺片了?
他却笑了,听我这样说。也不生气,只温柔答道:
“喜欢它的意境吧。虽然真的看得不算太懂。”
我愣了愣,下意识的就问他:
“什么意境?”
他却不回答,只是抿唇笑而不语。我有些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转头拿个后脑勺对着他。
见我如此孩子气的动作,他不由笑了。终于开口,语气还是我所熟悉的温柔淡然。只是那个答案,却突然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他说:
“就是那种虽然平淡,却很绝望。只是绝望之上,云淡风轻。”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却是先笑了,转头看着我,他的眼里是我读不懂的流光:
“穆晴,我很煽情吧?”
我蓦然回过神来,赶紧重重点头。顺便掩饰自己太过外露的情绪,无声呼吸,我努力让自己若无其事的调侃他:
“是很煽情,都可以去做小说家了!”
他却笑了,淡淡再看我一眼。他重把目光移向了屏幕。而后再不说话,我们相依着看完了这部电影。
后来很多年后,我在某个夜深人静时再想起这副画面。
那时许穆安早已不在我的身旁,我在黑夜中感受着身旁另一个人的体温,夜不成眠。
心里一遍一遍,都是你的名字。
可脑海中,却再也描绘不出你的容颜。
我只能死死抓住记忆中那些残缺不堪的话语,一遍一遍怀念,深怕自己会忘记的怀念。
然后我又想起你的那句话,你说:绝望之上,云淡风轻。
我慢慢咀嚼,终究泪如雨下。
绝望之上,云淡风轻。
许穆安,原来你早已道出我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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