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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表
手一捞,金手表;脚一踢,华达呢。
手表,一种计时工具。究竟源于何时,未去考证。不过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手表绝对是地位、身份和财富的象征,它与收音机、缝纫机并称家庭用品“三大件”。那时手表是个稀罕东西,戴手表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记得我们几百号人的村子里就只有当公社书记的匡满公戴得起手表,他总爱将衣袖挽得老高老高,任那金灿灿的手表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从而招惹一串串羡慕的目光。
那些年生,寻常百姓即便勒紧裤带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能够拥有手表,只是隐藏在心的最深处的渴望,谁能想象它会变成现实呢?不过,在四季轮回的匆匆岁月中,乡亲们就是把太阳走过屋檐院坝的阴影,或者是回忆鸡叫几遍作参照物,估摸大致的时间。虽然不够精确,但庄稼汉天天都在土地上打拼,又不打仗又很少远行,时间再准又咋样。说归说,不过在内心深处,谁个又不巴望有块亮铮铮的手表。
土地下户后,为了接水灌田,便时兴“排水班”。有几次,由于父亲记错了夜晚鸡叫的次数,以至那些水源便全部流进别家的稻田,而看到自家稻田裂缝“喊渴”的样子,显得几多的酸楚无奈。父亲踉踉跄跄失望而归,痛下决心,用100多公斤大米换回了一只手表。那天,家里像过节一样的热闹,大家簇拥着父亲看着那只让我们魂牵梦萦的手表,想到再也不用跑去问匡满公“现在多少时间了”,接水时再也不会“误”了,出远门赶个班车也不用早早的去等待了,大家心里便敞亮极了。父亲对它比娃儿还要亲,平时都把手表搁起害怕劳作时震坏,还不准我们去碰,害怕弄坏,经常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表面的玻璃,每天还要按时给手表上发条,不准它偷懒“睡大觉”。
每次在接水前,父亲便早早地怀揣手表来到田坎上,倾耳听着那“滴答滴答”美妙的声音,眯着眼睛看着水汩汩地流进稻田里,想到青青的禾苗在水流的浇灌下茁壮成长,他的心里便生长起绿色的希望,叼着烟袋任凭烟雾依依袅袅,自言自语:“长得好肥实,看来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记得那次,父母上街赶场去了,我们几弟兄欣喜若狂,就偷偷地找出手表轮流戴起过过“干瘾”。轮到弟弟时,由于他的手腕太小表带太大,他便挽起衣袖把手表紧紧“箍”在肘关节上的手臂上,像只欢乐的小羊一样满寨里乱窜,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便眯缝着眼睛像木匠调墨似的装模作样地看时间,引来不少伙伴羡慕的目光。在飞跑回家的路上,手表不知何时滑落下来随着惯性飞出去,“扑通”一声落在村头的那口水库里……父亲回来后,阴沉着脸,对着弟弟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狠揍,打得弟弟遍体鳞伤声声凄惨。从那以来,父亲沉闷了许久,时常盯着水库那粼粼波光,仿佛在寻找那块丢失了的手表。
年,我考入了一所中专学校,每次返校时,由于家住偏僻乡村,距离集镇有近20里的路程,由于没钱住旅社,经常是当天晚上踏着浓浓的夜色,在天亮之前赶到车站坐车。那天晚上,父亲便催我早早睡觉,他则吸着叶子烟,间或倾耳聆听鸡声,间或又出门看看夜色,大约在凌晨3点钟时,便催我起床,匆匆忙忙地送我到车站,等待客车徐徐启动后,又迈着沉重而疲倦的步伐,回到地老天荒的乡间,继续辛勤地耕耘着那些岁月。
那时我想,有一只手表多好,能够把握时间,安排工作和生活,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能够拥有手表,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啊,那“滴答滴答”的响声,可以说比世界上任何音乐都要美妙、都要动听!
毕业后分配到乡镇工作,父亲便卖掉粮食,为我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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