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第四十六章
几天之后,他又给她写了一封信,不过,这次他的信是在安提乌姆写的:
“最最亲爱的!你有没有跟奥路斯和彭波尼娅去过安提乌姆?如果你还没有去过,我很乐意在将来带你来瞧一瞧。从劳伦图姆沿岸一路过来全是庄园,一座挨着一座,而安提乌姆本身更是由望之不尽的宫殿回廊组成,在晴朗无风的日子里,这些宫殿回廊上的圆柱倒映在水面上。我在这儿的海滨也有一座别墅,别墅后面是橄榄树林和柏树林,每当我想到这亦将是你的府邸,大理石在我眼中显得似乎更白了,树荫也更加舒爽宜人,大海也更加蔚蓝。
“啊,吕基娅!活着是那么美好!沐浴在爱河中是那么美好!在这里,我的管家老墨尼克勒斯在香桃木树林外围全都种上了鸢尾花,看着这些香桃木和鸢尾花,我便想到了普劳提乌斯的家,想到了你的池塘,想到了我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些花圃。这些鸢尾花也会使你兴起思家之情,我敢肯定你会爱上安提乌姆,爱上这幢别墅。
“刚一来到这里,我和保罗就在吃早餐的时候聊了很久,我们聊起了你,然后保罗便开始传道。我听了好几个小时的布道。就算能像佩特罗尼乌斯那样妙笔生花,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的想法和感受。我所能说的是,我曾经丝毫不觉得,这世界可以留存住一种过去从来没有人在凡间见过的快乐、美丽、幸福和宁静。但是,在我得到去罗马的第一个机会时,在和你的交谈中,我留存下了这一切。
“不过,告诉我,彼得,塔尔苏斯的保罗,还有我们的皇帝,这三个人的世界怎么才能是同一个世界?我这么问是因为在和保罗度过了白昼后,我又陪伴尼禄度过了夜晚。你无法想像他有多么疯狂,以他为中心的我们的生活有多么疯狂。开始时,他朗读了亲自创作的有关特洛伊灭亡的诗歌。然后他开始哀叹,他再也见不到一座燃烧着的伟大城市了。他说他妒忌特洛伊的普里阿摩斯,说他可以看到熊熊大火把他的故土烧成一堆冒着烟的灰烬,他称普里阿摩斯为史上最幸福的人。提盖里努斯立刻接口说:‘只要圣上您一句话,我就会点起火把,你便可以在天明之前看到安提乌姆烧起来。’
“但是恺撒却告诉他不要那么愚蠢。他说,‘我还可以到哪里去呼吸海洋的空气,治疗我珍贵的嗓音?它是众神的馈赠,我必须为了全人类保护它。难道不是罗马引发了所有损伤吗?难道不是苏布拉区的恶臭和埃斯奎林区的脏乱让我的声音这么嘶哑的吗?而且,退一步来说,难道罗马大火的景象不是悲壮百倍,比区区一个安提乌姆更能引发灵感吗?’
“大家马上说,看到一座征服了全世界的城市化为一堆毫无生气的烟火尘灰,那将是一件闻所未闻的悲剧。恺撒则立即说,那样的话,他的特洛伊史诗将使荷马的作品黯然失色。他开始讲起他将如何重建这座城市,人类将如何世世代代称颂他无以伦比的功绩,所有喝醉酒的宾客都叫嚣道:‘干吧!干吧!’而他却只是说:‘我必须得有更忠诚、更死心踏地的朋友来做那事。’
“我承认,起初的时候,他令我心生忧虑,亲爱的,因为你在罗马。当然喽,现在我对那话是一笑置之。恺撒和他的佞臣们也许是脑子坏了,但即便是他们也不会有胆子做出这等疯狂行径。就算是如此,每个人还是担心他们最珍贵的财宝,台伯河对岸区是个困顿拥挤的城区,区内大多数居民都是无关紧要的外国移民,要是他们的棚屋被烧了,没有人会在意关心他们。我希望你和里努斯没有住在台伯河对岸的狭窄弄堂里。
“依我所见,帕拉丁宫配不上你,所以,我觉得,自你孩童时代以来便习以为常的奢移品和物什,你都不应缺少。搬到奥路斯和彭波尼娅家去吧,最亲爱的吕基娅。我考虑了很多。乌尔苏斯和里努斯可以和你一起,他们也更安全。若是恺撒在罗马,你回来的消息可能确实会通过说长道短的奴隶们传到帕拉丁宫,由于你胆敢反抗他,你吸引了他的注意,并促使他把怒火降到你的身上。但是他会在安提乌姆驻留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在他回转罗马之前奴隶们找到更新鲜的话题。此外,我希望在尼禄再次看见帕拉宫前,你可以呆在卡利那区你自己的新家里。
“我祝福你最终踏过我家门槛的那一天,那一刻。并且,如果那副场景在基督——他的教义是我想去遵循的——的意志下实现了,那么也愿他的名字永远被祝福。我将只侍奉他,倘若必要,我将为他流血,甚至牺牲生命。不,我说得太严重了。我们会一起侍奉他,你和我,一生一世。我爱你,我用全部的心魂想你。”
看最新章节
第四十七章
打那之后又过了几日,乌尔苏斯正在从里努斯家后花园的水井汲水,他拉着一根打了结的绳子往上提,绳子上拴着一只双耳细颈椭圆土罐,但凡周围能看见的一切无不令他感到欢喜。他嘴里低声哼唱着一首音调奇怪的吕基娅民歌,眼睛则看向吕基娅和维尼奇乌斯。暮色中,他们手挽着手坐在一起,宛若两尊漂亮的白色雕像。静谧的黄昏里,他们的外袍虽经微风吹拂却不凌乱,在发紫的暗影中显出了金红相间的亮纹,在黑黢黢的柏树和香桃木的映衬下,他们二人显得越发白皙了。
“你瞒着恺撒来这儿没事吗,玛尔库斯?”她问。
“我不会有任何事,我的爱人。”他宽慰她。“恺撒宣旨说他将两天不见外人,和特尔普努斯闭门谱写新的乐曲。每次他这么干,他就与现实隔绝了,忘了周边的一切。再说,我都在这儿和你一起了,还在乎什么恺撒不恺撒呢?我等不及要来见你,前几个晚上,我连睡都睡不着。我不是因为累极打盹儿时惊醒,突然认定了你处在某种危险之中。要不然就是梦到有人偷走了我留在了罗马和安提乌姆之间的驿马。实际上没有人偷驿马,我奔到这儿的速度比帝国的信差还快。我只是再也忍受不了没有你,我最最亲爱的。我太爱你了,我在外面呆不住。”
“我知道你会来。”她说。“我曾让乌尔苏斯跑了两趟卡利那区,去你的府上打探你的消息,他和里努斯都因为那事儿笑话我呢。”
很容易看得出,她确实盼着他到来,她换掉了平时和基督教友们在一起时穿戴的暗色粗布工服,穿上了一件软和、雪白的斯托加。精细的衣褶从肩头直垂到凉鞋上。光裸的臂膀和没戴帽子的脑袋好似雪地里绽放的报春花。她的发间还星星点点的缀着几朵粉色的银莲花。
维尼奇乌斯将双唇吻上她的手,之后他们一起坐到葡萄藤下的一张石凳上,他们肩并着肩,不言不语地看着日落,夕阳的最后一缕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