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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叫着喊着流血不流泪的人生。】
常青的古木泼下大片的浓荫,风簌簌一阵一阵吹过。市中心正是烈日炎炎,在这里,只觉得冷。
苏岸把外套拉链拉上,缩着肩膀顺着石路迅速向里走去。
城郊墓园的占地面积极大,作为a市政府划下的唯一一块墓地用地,a市的已故亡灵,不论贵贱,几乎全部沉眠在此处。可能最大的差异,就是有的人只能占个小格子,有的人却能占据整个山坡。
而苏西酬的墓,即使是在a市地下一手遮天后,也一直是那不打不下的一方地。
在墓园的极深处,苏岸终于走到苏西酬的墓前。
这块地端是墓园很深的地方,墓碑并不多,在刚进来见过几个人之后,到这里,除了苏岸寥无人迹。
用纸巾将墓碑上的灰尘擦拭了一下,苏岸就将大束百合花放在墓前。
放完花,苏岸就有些茫然了。
墓碑上没有苏西酬的照片,苏岸甚至记不起苏西酬的模样,他死的时候苏岸才六岁,他在这具身体能翻捡出来的关于苏西酬的记忆几乎为零,除了买束花放在他的墓碑旁还能干嘛?
苏岸有些无措地揉了揉脑袋,“嗯,老爸啊……我这也没什么话说,您看着,我这花也送到了,就当心意到了,我就先走了?”
“——这就想走了?”
!!!
苏岸下意识张口就要尖叫,后腰上忽然抵住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闭嘴!要敢开口直接崩了你!”
之前的开口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抵在腰上的东西又往前一分,撞在脊椎骨上生疼。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枪吧?开,开玩笑吧?这是恶作剧或者拍戏吧?
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身后恶狠狠的男声再次响起,“两只手举起来,给我转过来。”
苏岸不敢冒险,只得听话的乖乖举起双手,慢慢转过身。
面对着他的,真的是一管黑漆漆的枪口,和一个拿着枪的陌生男人。
在他思考着这枪是玩具枪的概率时,陌生男人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照片。
最上面一张,苏岸只扫见照片上一张苍白如鬼的脸。只能是苏西棠的脸。
那就肯定出事了。
苏岸的心凉了下来,他看着陌生男人灵活的用一手的手指翻阅着照片,两张之后动作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哟,本来是在等大鱼,没想到捉到条小鱼啊。”
忽然起了风,远处的山里卷来大量的枝柯与枯叶在上方远远划过,有鸟儿被这阵势惊吓到,尖锐地嘶鸣着飞掠而起,箭一般射向远方。
明明风有些扎人的冷,苏岸的手心,全沾满了汗水。
陌生的男人讥诮地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猫眼少年,大拇指慢慢摩擦过手枪末端的击锤,笑着说道:
“你现在是不是挺害怕呀,苏家小少爷?”
*******
“黄管家,外面……已经被包围了,”穿着黑衣的男人走向站在楼梯上沉默的老人身边继续说道,“有几个兄弟出去打探……只回来了一个。”
听到这个消息后,老管家长着皱纹的眼角,明显抽搐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老爷他还没有联系上?”
“……没有,和老爷一起出行的人,全都联系不上,就像全部失踪了一样,陈隧也联系不上,”黑衣男人犹豫了一会,最终开了口,“要不我再联系其他人?”
“不用,”老管家摆着手拒绝了,他扶住楼梯,透过对面的玻璃窗望向别墅外的大片树林,“在老爷没有出事之前,这些人是不会进来的,要是老爷出事了,我们叫再多的人来都没用。”
黑衣男人看着这个据说老爷的大哥苏西酬还在的时候就跟着两兄弟的老人,嘴吹蠕动了两下,还是说出了口:“这段时间警察局那边查的严,大哥他为了不惹麻烦,今天出门……应该没有带武器。”
老管家扶着栏杆的手兀然收紧,青筋从苍老的皮肤下凸起,然后无奈地慢慢沉了回去。
“你下去吧,告诉你那些小兄弟们别乱动作,但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黄管家声音没有半丝起伏地说道。
决一死战……
上一次听到这个字眼,也至少有两三年了吧?
看来他们这些街头混混实在是过得太安逸了,失去了刀口上舔血的觉悟,才会这么容易就中了套等着被瓮中捉鳖吧。
黑衣男人默默这样想到,转身走下了楼梯。
“……要相信老爷。”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站在楼梯上的中年回过了头,看着老管家对他说道:
“这么多年血雨腥风都过来了,哪怕最惨烈的战斗我们都能挺过来,这次算得上什么,他可是‘教父’啊。”
回忆起曾经浴血街头的岁月,想着跟着那个苍白如鬼的男人创造下的一个又一个奇迹,中年男人感到久违的热血涌上心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
陈隧抱着怀里已经失去知觉生死不知的少年时,恍惚间竟然有些站不住脚。
为什么?
他从来都只是把这个叫刘小云的少年当做可有可无的消遣,可他一直以为的消遣竟然在离开他之后,现在义无反顾地为他挡枪!
完全没有时间多想,带着枪出现的敌人看没有命中陈隧,小跑起来再次扬起了手枪。
陈隧连忙抱着刘小云蹲□,把刘小云放着靠着墙,陈隧看到里头桌上放着一把用来修建枝叶的大剪刀。陈隧立即伸手拿了过来。
有东西就好。
最后看了严重失血的昏迷少年一眼,陈隧用力将剪刀扯开,变成两个尖锐的金属尖刺。
陈隧蹲着身藏在了一盆花后面。
店面里和外面的街道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陈隧眯着眼睛从花叶的缝隙中死死盯着门口,很快,他在玻璃大门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陈隧慢慢压缓了呼吸,身子伏得更低了,在一盆又一盆的高大植物中,几乎看不出他的人影。
就像隐没在蕨类植物中的老虎。
拿着枪的男人慢慢走进了萦绕着香气的花店,各种类型的美丽花朵拥挤在这个狭小的地方竞相盛放,看得出主人的精心打理。只可惜此刻无人欣赏。
举着手枪不断调整视角的男人慢慢皱起了眉头,没有人。
他低头看了地面,眼睛忽然眯了起来。
地上有大滩的血迹,并且有一些血迹向店面里面延伸去,明明白白指出一条道路。
男人冷笑起来,但没有降低半丝警惕,警惕地弓着身顺着血迹慢慢移动。
很快,男人就看到倚着墙昏迷的少年,身下已经有一摊猩红的血泊,并且有渐渐扩大的趋势。
不对,陈隧呢?
男人的眼皮忽然就跳了起来,在强烈的危机感中就要转身,后脚跟却突然传来撕裂的巨大痛感!
陈隧从花盆后伸手,用半边剪刀直接划开了男人的后脚跟。
拿着枪的人立刻断了脚筋,立刻就身体一软向地面摔去,陈隧立刻闪身而出,一膝盖将男人顶到地上,同时伸手夺过他的枪支。
将手枪反过来抵住男人的眉心,陈隧几乎是磨着牙低声开口:“说,你是谁的人!”
被割断脚后跟又被枪指住的男人,在最初的痛苦和一闪而逝的恐惧后,反而冷笑起来,“用得着明知故问。”
“……王东,个狗-娘-养的,”陈隧咬牙切齿地开了口,“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得到的消息说他根本不会动这么大的手笔,他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你们傻-蛋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知道自己必定没有活路的男人干脆豁了出去,笑得一脸狰狞地说道,“杀了我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反正你们这帮小白脸手下没卵-蛋的男人都得给我陪葬——”
鲜血飞溅而起!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脸上满是鲜血,睁大着眼永远闭上了嘴。
陈隧面无表情地收起贯穿男人喉咙的半把剪刀,把尖利的凶器在尸体的上衣上擦拭了两把,陈隧立即就转过身来到墙角。
用剪刀把上衣撕成布条堪堪包裹住刘小云的伤口,刚刚生死斗争都不曾有半分紧张的陈隧此刻搂着少年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小云,小云,你别怕啊,你陈哥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王酬集团的私人医院那可真不是盖的,只要没有断气,什么人都能救活……”
抱着刘小云走出花店的陈隧,絮絮叨叨地在失去知觉的少年耳边说着各种安慰的话语,然而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肩膀,那些苍白的话语却更像这个从不紧张的男人的自我安慰。
抱着少年开始奔跑的陈隧,在路过一个电话亭的时候,却猛地停住了身形,转身藏在了电话亭后。
街道的转角处,远远传来了声响。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四辆漆黑的轿车,忽然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
清冷的墓园。
苏岸抿着嘴看着眼前拿着枪的男人,男人像注视着死人一样看着他。
“我父亲怎么样了?”枪下俘虏的苏岸,忽然开了口。
男人惊讶地挑起了眉梢,冷笑起来,“哎哟喂,看不出你个小白脸,还是个胆子不小的孝子啊。”
话音一落,却猛地一挥手臂,枪管狠狠地击打在苏岸的头上!
苏岸直接被这巨大的力道扇在地上。额头很快就流血了,甚至有一些流进了眼睛,视线顿时一片模糊。
“老子没有允许,没有你个小白脸讲话的份!规矩点知不知道!”趔趄倒在地上的苏岸听到男人凶狠地如是说。
虽然某种程度上把苏西棠当做了家人,但苏岸远不止于为了这份将将建立的亲情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只不过是他清晰地知道,苏西棠要是死了,覆巢之下,绝没有他苏岸的半点活路。
其实要不是额头上剧烈的痛感,苏岸还一时真的很难接受现在的境况,被人用枪指着,即将生还是死完全无法把握。一个普通人,一生中哪有机会面对这种事。
这也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份——黑道教父的养子,再边缘再脱离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面临生死危机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岸一把抹掉糊住眼睛的血,再次勉强看清了拿着枪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
今天要是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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