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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终于鼓起勇气道:“两位公子的棋,好像下得挺一般的。”
“如你所见。”希北风道,不以为忤。
白多义玩味地道:“我俩下的棋都不算好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其他人能下得更好了。”
“……”小姑娘直接蒙了。
忽然,希北风和白多义哈哈大笑,两个人均是齐声道:“玩笑玩笑。”
再次楞了一下,小姑娘终于缓过神来,没好气地道:“两位公子还真是爱说笑。”
希北风微微一笑,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阿?”
“回公子的话,小女子叫允儿。”小姑娘轻声回答道,眸光略带一丝狡黠。
白多义打趣希北风道:“北风兄该不会是想给小姑娘赎身吧?”
希北风没有反应过来,眉毛微微蹙着。
白多义楞了一下,还以为希北风比较介意这个,不禁讪讪地笑了笑。
希北风却是愕然失笑道:“这么看我干嘛,只是觉得允儿的名字有点儿耳熟。”
“小女子以前好歹也是群芳楼的头牌,想必公子或多或少有听过。”说起这个事情,允儿既有些自豪,又有些失落,神情颇为复杂。
“群芳楼?”
希北风楞了一下,终于回想起来了,家里的冬灵丫头,不就是群芳楼出身的吗,说起来还差点真让自己给上了……
至于允儿的话,当时本来是要给娄皓日的,只不过丫的那混蛋,不知道是真怂还是假怂,又或者太痴情,愣是没有动这个丫头,还说是跟老鸨赎人,将允儿放归自由了,只是现在怎么又在这里了?
想到这儿,希北风不禁问道:“允儿姑娘不是已经赎身了吗?”
允儿笑着道:“是啊,我现在是自由身,不过我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我在群芳楼真正赚钱也就三年时间差不多,总不能靠那点钱吃一辈子吧?所以就过来这里,陪客人聊聊天说说笑,趁着年轻多赚一点儿,以后好衣食无忧。”
希北风听得有些发蒙,道:“允儿姑娘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及笄吧?”
“十五。”允儿笑着道。
“你说你赚了三年,也就是说,估计得从十岁开始就应付客人了?”希北风有些难以接受。
“没有呢,那个时候还给人当丫头,我是运气比较好,十二的时候开始接待客人,刚好碰上一个出手比较阔绰的糟老头,算是被他给捧红的吧。”允儿有些怀念地说着,最后稍微露出一点伤心之色:“可惜那老头命短,不久后就去世了。”
希北风满头黑线,这是老爷爷和小萝莉之间不可描述的禁断之情啊,若是发展下去说不定堪比另外一个世界82岁娶28岁的某科学家,
对于那位科学家,希北风还是比较纠结的,其对于人类做出的贡献,被许多人评论称是爱因斯坦之后最为伟大的科学家,但是说到国家大义上面,又有些地方很容易被人质疑诟病,而在娶妻续弦方面又是如此令世俗震惊,恐怕对于升斗小民来说,可以拿来黑的地方永远比可以拿来赞扬的地方多。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绝不会因为升斗小民的质疑,而在历史的长河中黯淡,说不定反而会成为一桩美谈,这个老实说也是一个令人纠结的地方。
希北风是黑过这个家伙的,但其实也打心底里佩服,毕竟能为整个人类进步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的人,也确实值得人在心里佩服。即便不认同其为人,他也不能否认其贡献,话说起来,就凭他也否认不了对方的贡献。
微微苦笑,希北风不禁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昭和棋圣!
这个人真论起来的话黑点更多,14岁东渡菊花国,这个倒没有什么可以非议的,毕竟为棋而生的人前往当时水平一流的菊花国棋坛磨砺自己实属正常。
可是22岁时,菊花国军队正在肆虐践踏他的祖国,犯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罪孽,他却加入菊花国国籍!而在六年之后,他更是不顾在其他同在菊花国的同胞的反对,亲自动身前往被侵略的祖国,给侵略军队慰问!
希北风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被威胁了。虽然他宁愿对方是被迫的,但事实可能是这个家伙单纯地不敢违逆军方邀约。
或许这个家伙就是为棋而生的,他不能忍受离开那个地方,不能忍受离开位于顶端的菊花国棋坛,他要在那里,在围棋一道上取得更高的成就。
这是一些人替这个人给出的解释。
希北风觉得,可能真的就这么简单,仅仅为了围棋,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管,这是入了魔了,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这个人能以一己之力,生生地将整个菊花国棋坛压下去!
这本该是一个值得所有祖国同胞骄傲的人物。
而希北风对这个人,同样也只能纠结了。
还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属于那个人的辉煌已经过去,只留下一个令人唏嘘地传奇。
大概对于死者,希北风才能稍微容忍一点对方的黑点,或许等到老来就能直接避而不谈其黑点,只聊一下那些传奇故事,而不会有什么纠结的心理。
围棋就是围棋。
除此以外,什么也不是。
文化艺术,从来都没有绝对的界限。
至于国界问题,那是人的事情。
总结一下,那就是,艺术没有国界,但艺术家有国界。
谈论艺术的时候,应只讨论其本身,对于有争议的缔造者,可以质疑可以批判,但却不能因为人的问题,而否定了艺术的价值,否则岂不是自欺欺人,与皇帝的新装又有何异?连一个对手的才华都不敢肯定,又如何能够正视世界呢?
瞧着他一脸的复杂,允儿想了想后,不禁尴尬道:“其实人家也没有那么喜欢那个糟老头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