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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婚事要么是皇上指配去和亲,要么便只挑哥哥这等子出身的,一则显得皇恩浩荡,做给天下学子们看,二则也是怕当今皇上心生猜忌。”木槿之入了国子监后,眼界越发宽阔了。
木柔桑笑道:“莫不是那两家退亲,是怀庆公主在背地里捣鼓?”她却不知一语中矢。
想了一下,遂又道:“哥哥即有意,那咱家纳吉时也不能太过寒酸,我知哥哥手中的银钱皆已拿去买这院落了,再有进项怕是要等到秋收后了,夏收不过是水田里能淘上些银两,也不过是几千两罢了。”
木槿之疑惑的看向她:“妹妹此言何意?你若是想从自己嫁妆里抠出些银钱来的话,此事休再提起,哥哥自会想法子。”左右不过是借债罢了。
“你也忒性急了,我几时说过此话,不过是彩衣阁原就备了一批上等珍珠拿来缝制衣裙的,我便叫那彩衣阁给嫂子缝套大红的衣裙,裙子上缀满珍珠,你瞧如何?一般的金银也罢,古董字画也罢,又如何入得了公主的眼,到不如我们便选个‘巧’字。”
木柔桑心中十分得意,她空间里新收获的珍珠又能用出去不少了。
木槿之哪会不知那些打了孔的珍珠价值几何,只是现下为了木柔桑能风光出嫁,已把家底掏得差不多了。
“此事有劳妹妹了,我再找人寻些活鹿、活雁来。”即已决定用紫檀木做聘礼,那这纳吉礼上,便不能出现紫檀做的东西了。
他微哂道:“其实光是这小叶紫檀木就价值连城,就算怀庆公主给郡主打一全套也还是略有剩余。”言下之意便是怀庆公主还是有赚头的。
木柔桑忍不住笑出声来,两兄妹就两人的婚事又细细商量了一番。
翌日,木槿之按排了能说会道的研墨与柳姑姑、春染一同去了忠义侯府。
忠义侯夫人听得是来丈量房间,准备给木柔桑打家具,便问正在一旁伺候她的苏婉儿:“你说,那个乡下丫头能打套什么样的家具?”
苏婉儿曾在公主府试过木柔桑,觉得她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女子,且见识不凡,但说到家底这块儿,她还是不抱甚希望,讨好的说道:“母亲,不过是乡下丫头,想来一般的水曲柳或是老榆木不会用,到底左夫人还是要顾着些颜面,想必是用一般年头的红木又或是草梨木撑脸面吧!”
簪缨世族多半是选二十年以上的紫檀木,或黄梨花木,其次是红木或是草梨花木,苏婉儿自己陪嫁的是一套黄梨花木,还是因为忠义侯府下的聘金多,况且前来提亲的管家也有暗示,不能落了侯府的脸面,她家才又拿了聘金卖了以前的准备的红木,换成了黄梨花木。
侯夫人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她自己的陪嫁便是五十年以上的紫檀木,却是实实在在压了嫡媳一头,更不用说木柔桑,这个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村姑的女子。
“唉,说来这家还真是难当啊,同样是侯爷的儿子,我也想多给轩儿一些聘金,乃何嫡庶有别,我心中尽疼惜他,无奈祖宗规矩不可违,只得眼睁睁的瞧着,却是心酸不已。”
苏婉儿也是个人精,巴不得侯夫人把银钱箍得紧紧的,要知道,她那扶不上墙的夫君,可是侯府的继承人,侯夫人箍着不就等于是留给她子女的么。
“母亲一惯心善,快莫要伤心了,也是祖规摆在那儿,未来弟妹也只能受了这点子委屈了。”
忠义侯夫人拿出上好的丝帕拭了拭眼角,说道:“轩儿的娘去的早,他自懂事以来长年在外游学,也亏得他自个儿能吃苦,这才能鲤鱼跃龙门,成为了人上人。”
沈妈妈在一旁听了,跟着摸眼泪,说道:“夫人莫要伤怀,怪只怪刘姨娘没有这个福气,受不起忠义府祖宗们的香火庇佑。”
苏婉儿忙骂道:“母亲才刚刚收了眼泪,你又摸起眼泪来招惹她,莫不是又要叫她难过一回。”
“莫骂她,她也是识得刘姨娘的,也是个苦命人,随着侯爷在那种风沙满天的地方能活下来,还能给侯爷添了一子,却不想来了京里,反到是过不惯这锦衣玉食的精贵日子,沈妈妈说得没有错,她便是福份太薄,受不起祖宗的香火庇佑。”
忠义侯夫人满脸婉惜,苏婉儿并不知当年的事,见她真心难过,又道:“母亲,小叔子如今已定亲,想来刘姨娘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侯夫人伸手猛拍自个儿大腿,说道:“哎哟,瞧我这老糊涂,到是差点儿忘了,刘姨娘便是秋日里过世的,沈妈妈,你可要记下了,今年盂兰节要多给她烧些纸钱,再请人写篇祭文,千万莫忘了告诉她,轩儿已经平安长大,而且还定了一门极合心意的媳妇,她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