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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死,我更害怕生活在愧疚里。其实人一旦面临生死两个选择的时候,其实很简单。但是只活着,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如果想活得更好,就更复杂。”郁一惟突然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隐隐感觉到,他在向我解释着什么,在向我暗示着什么。
“你的意思,光面临生死,你会毫不犹豫选择我;而如果只是活着,你要面对和面临的东西更多,是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你自己想。”他把问题抛给了我,然后带着我往更茂密的丛林深处走去。
森林里光线很阴暗,他通过手机的手电筒进行照明,带着我摸黑往前走去,好在这松树林里的地上都是一些掉落的松针,所以踩在上面很绵软,并不算吃力。
我们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一个女人声音微弱的在喊“救命”,郁一惟还想继续往前走,但是被我拽得停住了脚步。
“你想救她?”郁一惟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说:“听到了,自然要救。”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郁一惟说道。
“不要,我们一起,我怕你一过去,等下我们又走散了。一惟,从这一刻起,我们再也别分开,好吗?”我握紧他的手,情不自禁的说道。
“好。”他毫不迟疑拉着我的手,往那呼救的地方走过去。
我们走了将近五十米的样子,我看到一个女人被压在了一小堆已经被砍掉的松树底下,她显然是在穿过这里的时候,不小心打了滑,身体被两棵砍伐好的松树轧住了脚。
郁一惟慌忙走过去,把松树搬开,然后把那个女人扶了起来。
我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因为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封筝的妈妈。
“阿姨,您没事吧?”郁一惟也发觉了,于是连忙问道。
“没事,幸好你们经过这里,不然的话,我就困在这里出不来了。我的腿走不了路,你们先走吧,我等人来接我。”封夫人说道,随后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我们一起走。一惟,你背封夫人出去吧。”那个当下,我毫不迟疑的说道。
浓雾的味道越来越重,很显然,这场很难控制的火势正在以越来越激烈的速度蔓延着,秋天本就是干燥的季节,山林很容易着火,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人为,还是天意。
“封夫人。来,我背您!”郁一惟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的说道,然后半蹲在了郁一惟的面前。
没有人不惜命,那个当下,封夫人也没迟疑,她趴在郁一惟的背上,郁一惟背着她往前走去。
“你们两怎么会在这里?大部分人都往那边跑去了,你们……”封夫人轻声问我们道。
“往这边更近更安全,我是这么认为的。”郁一惟说道,“封夫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胡乱走的,和女儿失散了,在森林里乱转,结果就到了这里。”封夫人说道。
“念白,你拽着我的衣服,跟紧我。”郁一惟因为双手已经没有办法拉拽我,所以对我说道。
我于是按照他所说的,拽住他衣服的一角,然后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去。
“前面还有多远?”我问道。
不知道为何,明明心里对封夫人有许许多多的怀疑,但是真和她一起的时候,却总感觉到局促。或许,是因为她对我的疏离吧。不知道这种疏离是刻意,还是官太太的高傲所致。
“还有将近一千米的样子,不过前面的路会更难走,你一定要小心抓紧我,千万千万不要摔跤。”郁一惟一再叮嘱道。
封夫人趴在郁一惟的背上,忽然幽幽说了一句:“一惟,你和小白看样子,不像是你之前所说的,单纯那种关系。”
“之前我不想承认,但是现在我承认,我很在乎她。”我没想到,郁一惟会在这大森林里,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惟……”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喊了出口。
“当心脚下,什么都无需多言。一会儿我把封夫人交给魏管家,然后我来背你。你累不累?”郁一惟柔声问我,似乎不愿意再在他刚才的话上多做纠缠。
“我不累,我没事。”我连忙说道。
这时候,突然前面有人小声说了一句:“不好!好像有人过来了!大家动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