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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会永远活在你的心里,如果你不爱一个人,哪怕他活着在你心里与死亡无异。既然如此,何必害怕死亡。”
“更何况,死亡是每个人最终的结局,为什么要惧怕它?为什么要为它难过?结局也是开端。”
一直到贝明娜离开,贝明娜也没有弄懂本森先生那番话的意思,贝明娜觉得,人活着一切才有意义。只有活着,才能一起生活,只有活着,才能对一切充满希望,只有活着,才能为自己想要的幸福去奋斗。
只有活着。人死了,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贝明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她只是看着最近的航班随手买了一张机票,甚至连衣服和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带,直接上了飞机。
埃塞俄比亚,是贝明娜的第一站。在去诶赛俄比亚之前,贝明娜去过的最穷的地方就是广东,去了埃塞俄比亚之后贝明娜才知道,原来真的有地方过的如此拮据。
他们有的部落还有些与众不同的风俗,他们的一些仪式,让贝明娜叹为观止。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建筑,没有挥金如土的腐败与颓靡,这里,像是最原始的地方,过着极为原始的生活。或许是贝明娜走得太过深入,她见到了用草搭建的屋子,里面的每个人都用布围着关键部位,皮肤拗黑。一个部落就像一个家族,生活虽然拮据,但是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他们为每天能吃饱饭而感到开心,他们为能认识新的朋友而感到欣喜。
贝明娜在那个部落侥幸遇到了一个会说英语的人,他叫tesfarsumul,他告诉贝明娜,在他们部落有一个叫做DAWIT的人,是从别的部落流亡而来,DAWIT的家人,全在那场天灾中走散。DAWIT才只有十三岁。
那个时候贝明娜意识到,她并不是天底下最最悲惨的人,她至少衣食无忧,她至少曾经无比幸福过。贝明娜见过那个小男孩,瘦瘦小小的,都十三岁了,还没有小小重,贝明娜离开这个部落之前准备留些钱给小男孩,但是tesfarsumul告诉贝明娜,他们部落很少用的上钱,他们更多时候是自给自足。
贝明娜还是固执的把身上的现金全部留给了DAWIT。
离开埃塞俄比亚之后,贝明娜又买了最近的航班去了西班牙。贝明娜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并没有规划,想到哪儿了或者该到什么地方了,贝明娜就去哪里。这样任性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贝明娜,除了贝明娜本人之外,没有人能准确的说出贝明娜在哪儿。
贝明娜一直这样在外飘荡着,一个人游离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去体味曾经从来没有体味过的人生,贝明娜没有什么志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也没有一定要完成的目标,她就这样无所适从的飘着。
悲鸣每天走走停停,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有兴趣了就出去走走,在意大利待得时间最长,待了近三个月时间,在委内瑞拉待得时间最短,待了一周就离开了。
半年后,贝明娜来到了尼泊尔。尼泊尔,这是个被信仰占据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信仰,他们用最大的善意对待着周围的每一个人,每天都有人对贝明娜微笑着说Namaste,看着教堂和广场前成群的白鸽,贝明娜觉得心灵仿佛被洗涤。
在这里,连唯物主义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虔诚。贝明娜弯下腰对着佛堂祷告,“请保佑哥哥和心茹在极乐世界里幸福安康,请保佑小小一世平安喜乐,我愿意用我一生去忏悔,用我的一生去行善,用我的一生去洗净我的罪孽。”
最后,贝明娜去了阿根廷,或者说,为了去看伊瓜苏大瀑布顺便去了阿根廷,这是贝明娜这一年来唯一一次刻意购买的机票,说来也巧,贝明娜到达伊瓜苏瀑布的那天正好是李俊生四十岁的生日。
看着波澜壮阔的景观,贝明娜说不出来话。不是多么的震撼,只是感叹,“啊,原来这就是哥哥一直想来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贝明娜始终觉得,这个地方更适合两个人来。
心里的怨念早已在这一年的漂泊里渐渐淡去,但贝明娜终究没弄懂为什么本森先生说“结局也是开端”。
不懂就不懂吧,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贝明娜不想再为过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将最美好的人和时光留在心里,记在心里,用一辈子去缅怀,这就够了。
有时候,缘分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贝明娜在伊瓜苏瀑布下站了整整一天,浑身早已湿透,夜风吹在身上,连骨头都被冻僵,但贝明娜就是不想离开,等天彻底黑了,只听得见瀑布飞流直下的声音,贝明娜才不得不心存不甘的准备离去,一转身,贝明娜就看见了无声看着她的陈淮。
天很黑,贝明娜就却一眼就认出了陈淮,在黑夜里,贝明娜觉得陈淮变了,具体哪儿变了贝明娜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眼神或许没有以前那样冻人了吧,亦或者,身上的那股子入骨的冰冷不见了。
“好久不见。”贝明娜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