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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原本流畅的讽刺，顿时卡带。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何姿心虚不已，赶紧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东西呢？”
如同之前每一次交谈，顾铭衍的声音中蕴着点点柔和。不过这话，却是对宋七月问的。
“嗯？”宋七月努力眨巴了两下眼睛，对于自己刚才同何姿顶嘴的行为表示后悔。
自己可是有求于人，居然还这样没脑子。不过，应该没事吧？反正何姿比她更着急。
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宋七月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何姿就已经将东西递到了顾铭衍面前：“给你。”
这柔缓的声音，让七月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眼前这温柔的女人，和刚才骂她的，真的是同一个人？
不得不说，何姿这天分，不去学川剧还真是可惜了！
“谢谢。”双手接过，宋七月顺手便将东西递到了顾铭衍手中：“怎么办？乔楠没来。”
“嗯，走吧。”
顾铭衍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便把视线放到了何姿身上：“辛苦了。”
“没事。”
何姿摇头，面上温润一片，落落大方的举止，俨然名门淑女：“举手之劳罢了。”
说完，她的眼角忽而下垂了些，看向顾铭衍的眸子里，仿佛蕴着盈盈水光：“铭衍，你和七月……”
“嗯，如你所想。”
男人长臂一伸，便将宋七月揽至胸前，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笑意：“夫妻一场，我也希望你和乔楠好好过。”
说完，再也不看何姿一眼，直接带着宋七月走进了民政局。
这，是宋七月第一次知道，原来离婚，夫妻双方全都可以不在场。
顾铭衍把证件交给了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后，便带着她坐在休息室里喝茶。
仅仅五分钟，证件再次回到宋七月手中时，原来的红本本，已经变成了绿色。
就这样，她离婚了……
说来，离婚还真简单！
这一刻，她和乔楠的所有过去，全都划上了句号。
心里，除了轻松，竟然还有点隐隐作痛的小伤感。
大概，这两本深绿的离婚证埋藏的，不仅是她和乔楠的感情，还有青春和心酸吧……
刚走到民政局门口，宋七月便看到了远处处于呆滞状态的女人。
何姿神情涣散的站在树旁，安静的不像话。只是，脸上大写着“落寞”。
她没想到，顾铭衍居然会这么快恋爱。而这恋爱对象，还是宋七月。
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在打她的脸吗？
自己的前夫，和现在男朋友的前妻在一起。传出去，人家会怎么看？
见两人并肩走近，何姿主动上前，满怀期待的望向顾铭衍，小心翼翼道：“铭衍，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今天晚上有些事。”
顾先生拒绝得很干脆，半点转圜余地都没留。
“哦，好吧。”何姿顿觉失落，不动声色的瞥了宋七月一眼，接着笑道：“那我们改约吧。”
“嗯。”
“那，我先回去了。”
何姿不是傻子，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过于纠缠只会让顾铭衍更加反感。
于是，见好就收。
反正，依着宋七月这暴脾气，她就不信自己还拆不开他们。就算是她主动提出离婚的，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宋七月！
眼睁睁的看着何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宋七月轻缓适中的叹了口气：“哎……”
“怎么？”
“没什么。”
七月摇头，她的心中，忽而闪过了一个大胆且合理的想法。
何姿出轨乔楠，顾铭衍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这般淡定？难不成，是因为他爱何姿，已经爱到了可以包容一切的地步？
那他找上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乔楠的妻子？
这也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百般帮助，并且迫切希望自己和乔楠离婚了。
想到这儿，七月的心脏，就像是被蜜蜂扎了一下那般，隐隐作痛……
瞧七月神色黯然，顾铭衍猛然抬起了她尖尖的下颚：“不开心？”
“还好。”
勉强笑了笑，宋七月的脸色，略微有点苍白。
“后悔了？”
“有一点。”
七月的确是有一点后悔的，如果没有和顾铭衍产生纠葛，也不至于把自己卷入他跟何姿之间的关系里去了。
现在这情形，她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跟着顾铭衍安排的路走。
“还真直接。”
男人冷硬的面容绷得死死的，仿佛随时都能滴下墨汁来。
顾铭衍倒没想到，宋七月居然承认得这么直接。
之前信誓旦旦说想离婚的人是她，现在刚刚离婚，就开始后悔的人，还是她。
那于她而言，自己算什么？
情感备胎？利用对象？还是单纯的交易？
说来，还真讽刺。他顾铭衍，何时被人这般戏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