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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曹门与冀侯对奸细的容忍度几乎是零,军中无粮尚可能活,可倘若出了细作,那就是灭顶之灾。
掌事清点人头,上前一步:“侯爷,曹……曹生不在列。”
曹生是曹门的嫡亲侄儿,几年前就已弱冠,却是毫无所成,曹门便在地牢给他安排了事做,侯府地牢的狱卒只要没有大过,日子还算清闲。
曹门万万没想想到自己唯一的侄儿会成为‘奸细’,他怒不可揭,抱拳道:“侯爷,末将这就将那畜生捉过来,任您处置!”
还未到三更,曹门就在怡红院找到了曹生,没捉到侯府之前,就是一顿暴打,待青城与潘岳见到人时,已经成了猪头脸,根本看不清五官。
曹门跪地,面露愧色:“侯爷,是末将管教不当,您罚吧,是杀是剐,末将毫无怨言。”
青城看了一眼唇角肿胀的曹生,心里大概有数了,向冀侯道:“侯爷,晚辈觉得他不是奸细。”
杀王月袭那人武功了得,又岂会是这等平庸之辈!
冀侯也觉得其中蹊跷:“曹将军,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且起来吧。”
曹门却迟迟不肯起身,
被打断两颗门牙的曹生,吐词不清,本身又是个结巴,这下更是有口难言。
潘岳这时在青城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眼下是做护院装扮,不知情的人皆以为他是洛家的人,没有人过多留意。
“曹将军,眼下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真要是冤枉了无辜,岂不是平白全成了幕后之人!”青城道,潘岳亦是这个意思。
曹门是个猛将,一辈子起誓忠心护主,闻言后,终于肯给曹生一个解释的机会,可这曹生也是可怜人,本是口齿不清,此刻说话更是困难。
足足用了半刻钟,才问出了所以然来,原来府上后厨一杀鱼的家丁前些天就开始贿赂他,说是家中亲戚关在了地牢,只想着趁着曹生职守时,替上他,也好进地牢探望一番。曹生经受不起诱惑,就应下了下来,得来的银子就拿去花天酒地了,谁晓得这才玩的起兴,就被伯父捉了回来,还犯了这么大的一桩醉,今后再想留在侯门是不可能了。
是以,冀侯当即命人去后厨抓人,那杀鱼匠早已不知所踪。
“又断了一条线索!洛小七,我五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回西厢院的路上,潘岳一个侧身,将青城堵在回廊,低着头,逼问她。
累了一天了,青城实在累的很。
加之又要为潘度的事操心劳力,她此刻无心拌嘴,就想着小事化了,遂道:“还不是因为你假装伤势未愈,我担心你的身子才没告诉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青城提步往前,潘岳没有再阻挡,月影下,微微红了脸。
随后又大步追上青城,神色已经恢复正经:“那……你可有法子救我五哥?你不是也和宇文涛达成了协议?他刚来潘府时已经病入膏肓,辞别那日,我却见他神清气爽,你能医了他,就不能医我五哥?”
青城犯难了:“其实,宇文涛只是有所好转,病发是迟早的事,我不过读了几年医书,又不是华佗转世!”他也太高估她了。
潘岳此刻才幡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啊,洛小七只是洛小七,这些日子被她照顾着,他已经忘了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翅膀还没长硬,她略懂岐黄一事已经让潘岳尤为惊讶,他不该逼她太紧。
潘岳刚放弃从她身上得到帮助,青城却突然止了步,转过脸,仰着脸望着潘岳,游神在外,若有所思,喃喃道:“既然我们捉不住潘祁之,不如让他自己找上门,你能死一次,潘度也可以。潘祁之他最想要什么,咱们就抛出什么。”
潘岳很快明白过来青城的意思:“你是说引敌深入?”他眸光一闪,惊现喜色:“小七,你不亏是许夫子最得意的弟子。”
真是受不了他突然变得温柔了,还是互相伤害来的自然些!
青城白了他一眼:“少来了,之前谁说我只会纸上谈兵的?不过这件事也要看机缘,万一时机不足,我就怕潘度他…….熬不过去。”
潘度现在是青城的长姐夫,算起来也算是自己人了,潘岳面色沉重,双手轻轻落在青城肩头,他立即感觉到掌下的清瘦,看着青城清透干净的眸子,莫名激动:“洛小七,这次多谢你。”
潘岳的态度与以往截然不同,青城甚是不习惯,打了个哆嗦,拍开他的手继续走向回廊的另一头。
*
很快,侯门五公子中毒身亡的消息也大肆传了出去,加之潘二公子的无故失踪,曾今子嗣绵延的侯门,一夜之间成了孤门冷户。
潘长间听闻消息,第一时间携长子,次子,幼子登门吊丧。
侯门眼下最后的希望就是过继嗣子,而人选无疑只能从潘氏旁支中挑选,潘长江此番携三子前来,主要是为了让冀侯注意到七岁的幼子。
洛宜婷身着麻衣白孝,才一个月,就从嫁衣新妇成了估衣新寡,她跪坐在蒲团上,娇柔如夜半栀子花,仿佛一碰就会枯损了去。
大奶奶心底纯善,又是个过来人,深知丧夫之痛,更别提才进门一个月的新寡,不由得更加怜惜洛宜婷:“五弟妹,你看开些,五弟他…..也不想看到你如此,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
洛宜婷那楚楚娇媚的眸子里,两行清泪无声的悄然而下,是那种无言的哭,瞧着就叫人心肝欲裂。
大奶奶当真心疼的很,又年长洛宜婷不少,就陪着她守灵,也说起了当年潘家大朗刚走时的情形。
洛宜婷默默听着,偶会落泪,专心致志培养着妯娌情义。
*
西厢房,潘岳双目直勾勾的看着青城穿好外裳,冷哼了一句:“你不是在次间住习惯了么?怎么箱笼也不搬过去,大清早扰我清静!”
要不是天寒地冻的,气温骤降,她才不会叨扰这尊赖着不走的石佛:“此事一结,我就要回京了,何必搬来搬去。”
青城系上披风上的带子,片刻没听到潘岳的声音,再回头时,他已经重新贴上了络腮胡子,一语不发的开门出屋,动作行云流水,迅速果决。
穆云飞进来汇报时,啧了一句:“七少爷,潘世子这脾气实在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