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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启阳帝表示不听。
而正主儿萧寒潜依旧宿在宫中,除了上大理寺提讯外,鬼都见不到他的面。
反倒是那位随行抄查的老大人没有让李英歌失望,回家和老妻私下感叹了一句半句,谢氏病倒、李府内宅沉渣就如死灰复燃一般,春风一吹,立时席卷了京中众贵妇的耳朵。
李府只进不出,群芳院尚且不知已经被黑惨了。
谢妈妈和常青尽职尽心,每天例行报到,声称府内外一切安然,没人作妖,只捉到了三只大厨房走丢的母鸡两只时常偷腥的野猫,以及一条看门老苍头偷偷养的狗。
谢氏大手一挥,“大家辛苦了,晚膳加鸡腿。”
李英歌:“……”
等到第三日,随着皇上要亲自过问密折一事的旨意一下,各处守备的大理寺官兵就如潮水般退了个一干二净。
而被关在大理寺狱中的涉事官员,依旧没有半点消息透出来。
谢氏听罢回禀,挥退满脸憔悴的李福,转头对杨妈妈道,“接着说。”
杨妈妈撇嘴,“原先不肯走的那几个,如今都托人塞钱的,求到了我这儿来。想让我帮着转寰几句呢。”
“都说了是老爷的意思,她们还当是我趁火打劫,想弄死她们。”谢氏冷笑,摆摆手道,“一看风声不对,原来不肯发嫁发卖的,现在还不是个个都急着出去?你去办吧,好聚好散,也不必为难她们。”
打发走群芳院没有生养的半打姨娘后,就轮到了南院。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哪里愿意,只是李锵和李铨没放出来,大姨娘和三姨娘被牢牢看在群芳院里,她们无力抗争,只得抱着孩子挺着大肚子,被“送”去了新鲜出炉的新家。
绕是前呼后拥,满车家财,都无法安抚她们惶惑的内心。
关于李府的八卦,借此更上一层楼。
谢氏“病倒”,权当省了围观伪儿媳哭天喊地大嚎丧的热闹戏码,她转头看着半干的地面,自言自语道,“这最后一场春雨下过,就该变天了……”
夜风已无春意,夹缠着初夏的温热气息。
常青习武体热,抹了把额角细汗,抢过桌上的罗盘抱在怀里,皱眉道,“好小姐,那天铭少爷走了之后,您就关起门算过一次六爻,这脸都白了好几天没缓过来了,您可不能再耗费心里用玄术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您再担心老爷,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冒险,回头让无归道长知道了,该数落您了!”
李英歌却不是为李子昌,闻言也不解释,想了想这几天反复测算的结果,心下暗叹,只得依着常青的催促,洗洗睡了。
夜深人静。
李英歌拥被培养睡意,眼角忽然光影变幻,留着透风的窗缝赫然投下一道细长的人影,在初夏的清朗月色下,显得格外打眼。
今晚值夜的是常福和常缘,但常青就睡在后罩房,能躲过常青警觉的,必然是高手他祖宗。
李英歌心头一跳,轻手轻脚掀被下床,默然隐到窗扇一边,嘎吱轻响的同时就挥拳而出,试图用近年所学的拳脚功夫,先抢占先机。
手腕却转瞬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扣住,随即冷香浮动,鼻端充斥着一抹淡淡的熟悉气息。
是萧寒潜!
“寡虞哥哥?”李英歌愕然,下意识反手想挣脱,却被那大手一转牢牢裹进掌心,她气笑不得,压低嗓音道,“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大白天的正门不走,现下夜闯罪官府邸,却是叫人贻笑大方。”
“咦?小狐狸说话好酸。”萧寒潜也不急着进屋,长身玉立,背光站在窗扇外,偏头勾唇道,“怎么?这是怪我不关照自己人,这几天半点风声都没给你透过?
是谁那天当着大理寺老大人的面,口口声声说’罪名未定,何来罪官’的?这会儿倒拿话来堵我,到底是谁贻笑大方,嗯?”
李英歌暗暗撇嘴,眯着眼去看他。
才发现萧寒潜穿的不是夜行服,而是一身不太合身的藏青色常服。
那衣服尺寸似乎缩水了,袖口短了一截,裹着萧寒潜线条喷张的胸背腰腹,衬着轻浅月光,竟透着股难以言状的阳刚之美。
李英歌不禁眨了眨眼。
“小狐狸,你看什么?”萧寒潜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挑眉低笑一声,干脆倾身靠近,双臂交叠枕上窗台,闲聊般的调侃道,“月黑风高,要么适合杀人,要么适合翻墙,你说我闹得是哪一出?难道你希望我选择前者?”
李英歌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学他挑眉,倚身靠上窗边,同样戏谑道,“月黑风高杀人夜,你手中的屠刀,不是已经高高举起,只等落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