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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有怀疑到张岳头上,更没有找到九宝莲灯和大志。
当时公安局给三虎子的定义是:刨锛帮作案受害对象。
这个案子当时成了悬案。张岳、大志等人犯事没犯在这个案子上。
张岳挺紧张倒是真的。
“你俩也太敢干了,在街头杀人?”张岳挺无奈。
“我们也是失手……”
“别说了,我给你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嗯,我还得去找找我姐姐。”九宝莲灯说。
九宝莲灯从珠海回来以后还一直没有见到姐姐。他有了钱,第一件事儿就是想帮姐姐脱离苦海。但是姐姐的“职业”毕竟特别,总换场子,而且姐姐也没有手机。
三十七、杀顺手了
二狗始终认为,大志和九宝莲灯在一个月内两次杀人得手后那段时间绝对处于不太正常的亢奋状态,他们的神经已被彻底撩动起来。
那几天,杀个人在他们眼中跟宰只鸡差不多。
九宝莲灯之所以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帮张岳去杀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和他姐姐的共同理想:走上正路,在当地开一个二线服装品牌的代理专卖店。
想想姐姐再也不用遭人凌辱了,九宝莲灯就特别高兴。九宝莲灯的姐姐绝对算是个美女,如果不是做了妓女,恐怕追她的人也不少。九宝莲灯长得也不差,就是被脸上那道刀疤破了相。
九宝莲灯对生活有了憧憬,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姐姐笑着接过他递过去的十几万块钱说:“咱们终于有钱了,开个店吧!”
他仿佛也看见了动力小火车对他说:“你终于有钱了,咱们俩结婚吧,我们要生两个孩子。”
他仿佛还看见了他的父母对他说:“以前一直以为你不争气,爸妈真是错怪你了。回家吧,你是爸妈的好儿子。”
可惜九宝莲灯这憧憬只持续了几天,在见到她姐姐那天终止了。
九宝莲灯见到了姐姐,发现她的眼角、嘴角全是淤青,显然是被人打了。
“姐,谁把你打了?”
“我自己碰的。”
“我是问谁把你打的?”
“真是我自己碰的。”
从小在市井中长大的九宝莲灯当然看得出,他姐姐这是被人打了。九宝莲灯回头就走。他想找人去问,究竟是谁打的他姐姐。
“你回来,你干吗去?”九宝莲灯的姐姐急了,一把拉住了九宝莲灯。
姐姐太了解他了,九宝莲灯从小和姐姐感情最好,谁打了她,九宝莲灯肯定得找那人拼命。
“你不告诉我,我找人问去。”
“你别这么不听话,我没事儿……”
九宝莲灯不再跟姐姐废话了,转身就走。
当天下午,九宝莲灯就弄清楚了。当地东郊的一个快50岁的老流氓酒后去九宝莲灯姐姐所在的按摩房嫖娼,一眼就看中了九宝莲灯的姐姐。满嘴酒气的老流氓把九宝莲灯的姐姐拉进了按摩间,行为尤其粗暴,九宝莲灯的姐姐不从。
九宝莲灯的姐姐开始反抗,结果这个醉酒的老流氓一拳就打在了九宝莲灯姐姐的眼睛上。九宝莲灯的姐姐又反抗,又被一拳打在了嘴角上。
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弄得过一个酒后的老流氓?
九宝莲灯的姐姐被这个老流氓强行拿下。
九宝莲灯听说这件事儿以后,本来就容易激动的他更是暴跳如雷。他回到马三的游戏厅拿了把枪刺,天天揣在身上。
而且据说他还和大志说:“只要让我知道那老流氓住哪儿,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大志也不含糊,兜里揣着一把大卡簧,说:“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找到他以后跟我说一声。”
张岳让这哥儿俩躲躲,怕三虎子的事发。可这哥儿俩倒好,每天在大街上溜达,就想找到那个老流氓。
在三虎子的事儿大概过去一个礼拜后,张岳开车在街上又看见了这哥儿俩。张岳是真急,拉开车窗喊他俩上了车。
“操,不是给你们找了地方让你们躲吗?你们怎么还是每天在街上瞎逛?那天晚上一旦有人看见了你们,公安局肯定给你们画了像。就大志你那头发,还不一眼就让人认出来?”
“大哥,我们是在找人。”
“找人?告诉我你们要找谁,我帮你们找。你们俩别在街上瞎晃了!”
“大哥……”
“别说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我得把事儿跟你们说清楚!”
张岳又急又气,把九宝莲灯和大志带到了蒋门神经营的一间比较大的歌厅的二楼包间里。
“记住,半年之内,千万别在街上出现了,等风头过了再说。”
“大哥,知道了。”
“你们要找谁?告诉我。”
“东郊的×××。”
“嗯,我打个电话问问。”
张岳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这哥儿俩,千万别再露面了。
这哥俩儿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最后张岳说了一句:“今天我说的话,你们给我记在心上。要是再让我在街上看见你俩,我非把你俩的皮扒下来。”
说完,张岳觉得自己说得有点重了,就笑了。
大志和九宝莲灯也笑了。
张岳就有这本事,就有这霸气。两个近期已经嗜血如命的杀手,也能被张岳教训得低头认错,像是刚刚犯了错的小学生。
不管怎么说,经过过去一段时间的两件事儿,张岳从心底认下了这两个小兄弟。
“走吧!我开车送你们走!”张岳站起身。
九宝莲灯和大志拉开KTV的门向外走,刚出KTV门口,九宝莲灯就看见了袁老三和袁老四。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据说,那天是袁老三和袁老四请太子党的那些成员吃饭,但是其他人还没到,就这哥儿俩先到了。
袁老四是袁老三的亲弟弟,平时袁老四很少和袁老三在一起,但袁老四败家的本事一点不比袁老三差。
二狗清楚地记得,在1998年夏天的某个下午,二狗和赵晓波一起骑着摩托车去袁老三家拿麻将牌,袁老三给了赵晓波一把他家车库的钥匙,麻将就在袁老三家的车库里。
走到车库门前时,二狗就听见了车库里强劲的音乐声。
二狗和赵晓波打开车库的门,用力向上一拉……
两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男三女,全都一丝不挂,显然都吃了药,随着车库里汽车播放器放出的音乐声在摇头裸high呢!
二狗和赵晓波都自恃“见过世面”,但这样的场面还真没见过。眼前这五个人摇头摇得正high,根本对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二狗和赵晓波视而不见。
赵晓波默不做声地拉下了车库的卷帘门,麻将牌也不拿了,回头上了摩托车,带着二狗回去了。
“麻将拿到了吗?”袁老三问。
“你弟弟挺能折腾。”赵晓波没回答袁老三的问题,却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他又在我家车库里玩儿了吧?”袁老三还真了解他弟弟。
“操!”赵晓波没再说话。
袁老四就是这么能折腾。他和他哥哥一起,把他爹的人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