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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事大着呢!”刘海柱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
“可是如今,虎落平阳啊!”
“那你打算怎么救他?炸监狱?”刘海柱说。
“操!”
“你jī巴别瞎激动,他那么大一个人,能有啥事?”刘海柱的嗓门终于大了点。
“我都打听到了,真有人要杀他,那个人叫什么腾越!”
“腾越?”刘海柱一惊。
“对啊,你认识啊?”
“太熟了,他怎么可能对红兵下手呢?”
“他是谁啊?我就是耳熟,想不起来这个人。”
“他还真是个硬手,要说是他要杀红兵,那红兵还真挺危险。不过,他为什么要杀红兵呢?按理说,他俩应该挺对脾气的啊?”刘海柱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腾越是谁啊?”
“以前回民区的张大嘎子记得不?”
“记得啊!”
“二十多年前他们两帮总是掐,起码死了俩。还有,陈卫东记得不?”
“我操,我也不是脑瘫,怎么不记得?当年咱们跟他们已经打翻天了。”
“腾越他俩都是北边钢窗厂一带的混子,本来他俩的势力差不多,可陈卫东这逼点子正,在严打前就被抓起来了,腾越点子背,严打的时候被抓起来的,当时判的好像是死缓,后来改成了无期。后来,陈卫东出来以后,势力当然比他大了。在1990年前后,他成天跟一个肺结核病人睡在一起……”
“我操,他是同性恋啊,是不是因为他想搞红兵……”沈公子十分崩溃。
“你jī巴脑子最近确实是烧坏了,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他跟这肺结核的在一起睡,不是为了要干那个肺结核!”
“那他就是想被干?他要求红兵干他?那红兵指定不能啊!”
刘海柱气得胡子都抖起来了:“你听我说完话中不?你能少欠几句嘴吗?腾越是为了自己能传染上肺结核!当时国家规定,传染病人什么的可以保外就医,据说他当时急着出来,就想被传染上肺结核,结果天天抱着那肺结核亲嘴!”
“我操!这不还是同性恋吗?”
“不是!他就是为了出来,你能不能不打岔?”
沈公子还想强辩几句,忍了忍,夹了块西红柿,终于把嘴闭上了。
“这腾越还真没白亲肺结核,他终于还是滚出来了。出来那段时间,正是陈卫东、赵山河他们混得最好的时候,所以他也没什么作为,不过,他的确是不好惹。”
“柱子哥,我不是想听这个腾越混得有多牛逼,我就是想知道,他对红兵有没有威胁!”
刘海柱沉思了一下,说:“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那他肯定不是红兵的对手,但是你说他们有三个人,那红兵还真危险。”
“你才知道危险啊!”
“你之前也没说是腾越要杀他啊!”
“腾越就这么厉害?我之前真的不认识他,不知道有这么号人,就是好像听张岳要么就是李四提过这么个人。”
“再厉害也没红兵厉害,不过,我就纳闷,这腾越非要杀红兵干吗?吃饱了撑的?”
沈公子说:“我还真没兴趣去研究他为什么要杀红兵,但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要杀红兵。你也说腾越危险,咋办?”
“没事儿。”
沈公子说:“还没事儿呢?你不用给我吃宽心丸,我这心无论如何也宽不了!”
刘海柱沉吟了一下,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沈公子激动死了。
刘海柱说:“咱们俩把这瓶酒先干了,干完我告诉你。”
沈公子举起酒瓶,二话没说,一口把酒全干了。尽管茅台酒比较柔和,可毕竟度数在那呢,沈公子一口喝了六两酒,剧烈地咳嗽,眼珠子都红了,拿着陶瓷的酒瓶子指着刘海柱说:“说!”
刘海柱慢慢地摘下了礼帽,放在了桌子上,说:“我说咱们俩喝完,你现在自己喝完了,我喝什么?”
沈公子都快哭了,说:“你到底是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啊?”
“有。”刘海柱说。
“服务员,再来一瓶!”沈公子扯着嗓子喊。
“你别激动。”刘海柱说。
“咱们是几十年的老哥们儿,你忽悠我没意思吧!再说,这还是红兵的事。”
“别jī巴扯淡了!柱子哥我忽悠过人吗?”
“没有!”
“那你就坐下!喝!”
“为什么非要喝?”
“因为这顿酒过后,咱们再喝,起码得一两年了。”
沈公子愣住了。
三、监室杀机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小号待了5天还是6天,赵红兵终于被人想起来了,终于被提出了小号。不过,他的身上挂了18斤的手铐和脚镣。
领导说:“你是特殊人物啊!特殊人物就得有特殊人物的待遇,我都得来亲自关照你。有句话我得告诉你,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根据看守所的规定,我有权给你戴上这东西,这是政府对付你这种暴力分子的手段,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先戴7天,到时候再看你表现,你再闹号,再给你来几天小号,再给你挂上这东西!”
赵红兵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斯文人,一言不发。
领导也是冷笑一声:“看样子你还不服,告诉你,别以为有俩钱就啥事都能摆平。在中国,钱还大不过法律!”
赵红兵没说话。这世界上,有些人被强权压制以后,就会变得像是海绵一样服帖;可还有些人,压力越大,反弹就越大,就像是弹簧,越压越强。毫无疑问,赵红兵是弹簧。
出了小号,赵红兵看着刺眼的阳光,险些没晕倒,幸亏管教扶了扶他。他想昂首挺胸地走回号子,可是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像是灌了铅一样。赵红兵知道,这就是在小号的后遗症,没一两天,根本缓不过来,不坐下病就不错了。
伴随着“哗啦、哗啦”的脚镣声,赵红兵又回到了号子。回到号子,赵红兵第一眼就看到了腾越那双阴冷的眼睛和红肿的脸。同时,赵红兵也发现了,腾越,没戴手铐,也没带镣子。
管教把门“咣”的一声关上。
赵红兵盯着腾越的眼睛,从嘴里崩出了三个字:“操你妈。”
腾越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赵红兵,也从嘴里崩出了三个字:“操你妈。”
赵红兵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和脚镣,说:“你要是有种,等我把这玩意摘了,再玩一把。”
腾越说:“你这就怕了?熊玩意,怕的话换号子啊!你不是有钱吗?换个号子,屁大点事儿。”腾越这是在激赵红兵,他真怕赵红兵换了号子让自己以后摸不着影,他知道只要自己这话一说出口,以赵红兵这么爱面子的人,肯定不会换走。
“我怕你?你先把你那口牙补好吧。”赵红兵说。
“不补了,我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有种你来打我啊,我把嘴张开让你打!”
赵红兵抡起双手的铐子,朝腾越的嘴砸了过去。腾越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赵红兵抡起双手又要砸,被张国庆拦腰抱住了。
张国庆说:“老赵,咱们太平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