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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可是现在,他一直安安静静,听话懂事儿的儿子,像是有了什么癔症一样,虚幻的伸着手掌不知道在抚摸着什么。
他不知道夏安年现在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他甚至对儿子的样子有一种本能的逃避。
夏叶东甚至不敢出声叹一口气,怕看到儿子转过头来有一张格外痛苦的脸。
轻轻的把饭菜放在地上,夏叶东转身出门时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没事儿的,快好了,就快要结束了,过一段时间,他那个听话懂事儿的儿子就又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眼前熟悉的带着笑的人脸不知为何突然的幻灭,夏安年焦急的伸着手想要抓住,嘴里低声的喃喃着,“许致言……”
许致言。
夏安年徒劳的抚摸着手里光滑的指环,忍不住把指环送到嘴边,轻轻的用有些苍白的嘴唇碰了碰。
冷硬的物质触感,完全不似那个会笑会闹,表面刚硬,实则柔软的人,只能暂且聊以慰藉。
夏安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去想那所谓的“办法”。
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妥协罢,或乐观地说,没准儿也勉强能算上变相的坚持。
夏叶东既然已经决定将他送到国外了,一切也就成了定论,既然他拖了那么多的关系,这么快的就办好了手续,一定是不容许他反悔的。
从夏叶东把他关在这个陌生的房间起,他就知道,父亲大概是下了狠心要斩断他和许致言的关系了。
所以无论如何,最终还是要出国,这就意味着,还要有很久很久的分离,甚至任何一个微小的偏差和误会,都可能让他和许致言自此擦肩而过,各自成为老了以后,对方嘴里的“年少无知”。
就像谢羽清的故事里,那个只是回了家的男孩儿一样,当终于有了争取的机会的时候,也许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地了,或者,已经属于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夏安年就是难以抑制的心痛,仿佛真的已经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外力,强硬的把许致言从他的灵魂里剔除,直到有一天,他记忆里的许致言也成为了一个模糊的幻影。
那或许,昨天早上的一别,就是最后一次的见面?
夏安年用力的摇头,他不要这样的就离开。
他还没有再好好看一看许致言的样子,还没有再听一听他的声音,也还没有再加深心底里有关,许致言的烙印。
他原本以为,他们还有漫长的岁月,来慢慢的走,慢慢的在对方的心上走一辈子。
他甚至想着,白发苍苍的两个老头子,一起斗嘴打诨的生活。
明明前一天还是仿佛触手可及的事情,现在就被打下了深渊,成为遥不可及的想象。
夏安年攥紧手中的指环,硬质的触感在手心里硌出清晰的痕迹。
手心里的疼痛却让夏安年找到了一丝存在的意义,他一定要见许致言一面。
在走之前,他一定再见许致言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