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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花。”纪侯爷说。
纪真点头:“是啊,养花来钱快,我吃药花销大,云州那一百亩地被我改成了花圃,好多花不好带,平阳侯家二公子挑了一些,说是明年随父亲进京述职的时候再帮我带一些回来。”
纪侯爷沉默了。
纪宁并不喜欢这个儿子,生母做了那样不光彩的事,害了他的嫡妻和嫡长女,坏了他们夫妻感情,也使得他在岳家面前落了许多埋怨。十二岁的秀才,十三岁的解元,可惜是个庶子,又被坏了身子眼见着绝了前程。罢了,就这样吧,保他一条性命就是了。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再分上些许家产,便是婚后分家出去日子也过得下去,这样就行了。
纪侯爷低头看一眼桌上正慢慢张开叶子的含羞草,再看一眼颤颤巍巍站在那里的庶子,心里一阵烦躁,挥挥手,说:“下去吧!”
纪真却没动,好不容易来一次,有些话,拼着挨板子也得说一说,反正不管他怎么做都讨不了侯府上下的喜欢,何必委屈自己呢!
纪真说:“父亲,有一事儿子要问父亲。”
纪侯爷点了点头:“问吧。”
纪真说:“长住云州,我不懂府中规矩。就想问下,未分家子嗣能不能有私产?”
私产,云霁院那些花花草草吗?纪宁冷了脸,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儿子他找人查过,除了一些银子和从云州带来的花草,手中并无半分私产。只是,才刚回府便惦记私产,是在指责他这个父亲苛待了他吗?
这么一想,纪宁脸就更冷了,心中对这个庶子又多添了三分不喜。
对上纪侯爷的冷脸,纪真暗想果真如此,却不以为意,接着问自己想问的:“若是不许,我院中花花草草拔了也好,另找人照看也好,都请随意。若是可以,请问私产所得是全部归自己所有还是要部分缴纳公中?交入公中的话要交几成?”反正他是不会给人白干的!
纪侯爷冷冷地看着纪真。
纪真默默地与便宜爹对视。
看到庶子站都站不稳却硬挺着与他对峙的执拗,再想到这个儿子破败的身体和被毁掉的前程,纪宁心里莫名一软,冷声说道:“堂堂侯府,岂会惦记你一点花花草草!”
拜庞大的精神力所赐,纪真对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当即就发现了他这便宜爹的一点软化,赶紧打蛇随棍上:“父亲,儿子需要忌口的东西多,饮食清淡,一天要吃六顿饭喝三次药,大厨房那边不甚方便,菜色又是一贯的浓油赤酱。”
纪宁脸黑了:“这种事去找你母亲说。”
纪真笑眯眯:“好的父亲。”
纪宁挥挥手:“滚吧!”
纪真就麻利地滚了,出了书房门就被木樨按在了轮椅上,又拿着帕子擦了一通汗。
回了云霁院,纪真吩咐秋红:“去回了夫人,就说父亲怜我体弱,允我在云霁院自用小厨房,以后我的份例直接拨到院子里就好,不必经大厨房。”
木樨:“……”明明侯爷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