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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着让他们去捞钱,重要的不是赚多赚少,关键是我想通过私募运作了解到一些最本质游戏规则,中央和地方,政府和商圈,这两种复杂关系,光看是没有用的,以后想要拿这个做文章,还得自己真正玩火过。还有一大堆零零散散的事情,例如跟官太太们喝茶打牌啊,跟直属级套近乎啊,抱着虔诚心态去研读一箩筐的《政府工作报告》辅导读本啊,等等,不计其数。蔡言芝扭头打趣道这么忙?赵甲第叹气一声,笑道小打小闹,都是瞎忙。蔡言芝望向黄浦江面,突然问道有没有和裴洛神过钱塘江潮?赵甲第摇头道没有。蔡言芝眼神冷清,轻声道那你挤出一点时间,跟我一起去趟安徽给他坟。赵甲第正色道什么时候?她轻声道明天就是他的忌日。赵甲第毫不犹豫道那我现在就请个假,我们马去安徽黄山?蔡言芝点点头,坐进玛莎拉蒂,赵甲第给孔有鸣发了条短信,也顾不会不会打扰领导休息。孔处长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短信结尾提了一下茶叶的事情,赵甲第一下子领会,回复说李秘让自己捎带了半斤茶叶,等班的时候再给您送过去。杭州那边得到确切消息的孔处长心中狂喜,不理睬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糟糠妻,下床去房抽了根烟,定了定心神,这才给姓许的温州商人拨通电话,说事情成了。说来曲折,许为了这个项目份额,在杭州几乎跑断了腿,但可惜有意栽花花不开,工商体系那条原先认为希望最大的一条线直截了当说这事情做不了主,线断了,但许送出来的一大笔渠道隐蔽的真金白银却是注定肉包子打狗了,对此许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如何肉疼,最郁闷的在于杭州跟做孙子一样走门串户了一个多月,跟领导们打过牌,吃过农家乐,逛过杭州大厦d座楼,玩过私人会所,钱花了,时间耗了,但没一个肯出力的,这类一次性浅薄交情,对许来说实在是鸡肋,之所以想到李檀,纯属无心插柳,一个饭局无意间获知春风得意的孔有鸣似乎跟李管家有那么点交情,姓许的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死皮赖脸请孔有鸣吃了好几顿,玩乐的时候只字不提,只在坐车的时候小心翼翼提那么一两句,孔处长约莫是看着心酸,加本身也想要借机跟李大伯乐套近乎,这才收下茶叶,但也只说是试试看,没想到还真成了,不仅初衷只是卖个面子的孔有鸣没料到,连姓许的都喜出望外,电话里忙不迭对孔有鸣感恩戴德,这让孔处长有点飘飘然,不能怪孔有鸣不够镇定,谁不知道李檀这尊大佛,可不是随便提着猪头就能让你进庙的主。电话里,孔有鸣提醒道你的项目,我看李檀十有**是不会帮的,但老许你别介意,李檀跟一般当官的不一样,是个念旧的人,只要入了他的法眼,下次就不怕他不开口,而且找他帮忙,成与不成,都安全。所以过两天跟赵甲第吃饭,你悠着点,别拿商场那一套来应酬,小心适得其反,我看送礼就算了,你要不听,到时候出了纰漏,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许笑道阎王好对付,小鬼最难缠,这个道理我当然懂,绝不给孔处添乱。再寒暄几句,把请客吃饭的时间地点敲定,孔有鸣心情惬意地挂掉电话,看到黄脸婆妻子披着睡衣走进房,端了杯热茶,孔有鸣内心暖了一下,他虽然略微后天驼背,但绝对是个英俊男人,尤其是年轻时代十分抢手,之所以跟眼前女人结婚生子,就是看重她的贤惠,婚后孔有鸣沾染不少坏毛病,但从没有跟妻子分开过的念头,小二十年的相濡以沫患难与共,这份感情积淀,不是随便冒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就能颠覆的,孔有鸣拿过茶杯,轻轻握了一下妻子的手,看去可以被任何一个小蜜轻松打败的她只是柔声道早点睡,孔有鸣嗯了一声,望着妻子离去的背影,低头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赵甲第啊赵甲第,你难道是我的福星?
玛莎拉蒂离开黄浦江畔时,赵甲第看到那个带着两孩子的平头男人正仰头望向东方明珠怔怔出神。
应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啊。
虹桥机场这个点肯定没有飞黄山屯溪的班次,但玛莎拉蒂还是开到了虹桥机场,赵甲第跟这个女人一直枯坐到早,期间蔡言芝小睡了一会儿,赵甲第轻轻让她靠在自己肩膀。海到黄山,坐飞机也就打个盹的功夫,最终目的地在歙县,机场有专车接送。但到了歙县境内就被蔡言芝打发走,赵甲第这些年按照那封“遗”暗中资助杨青帝以蔡言芝名字命名的希望小学,对这一块还算熟悉,他一直不理解私家子杨青帝竟然出身于古徽州这个一直被誉为“十家之村不废诵读”“连科三殿撰,十里四翰林”的地方,日记,杨青帝对于读一事向来不屑,生于歙县,对蜚声中外的徽墨歙砚更是颇多诟病,一系列辗转颠簸后,到了一个叫霞坑镇的地方,僻静处,赵甲第终于见到孤伶伶的一座坟墓,新人笑也好,旧人哭也罢,这位一等一枭雄是都听不到了,估计也不愿意听,哪管徒子徒孙们的你方唱罢我登场,赵甲第等蔡言芝弯腰敬酒后,蹲下去毕恭毕敬了三杯。蔡言芝转身望向田间,喃喃道:“三四月份,可以看到油菜花。在这里,田无一垛不黄花。”
蔡言芝转身,看到赵甲第还在那里念念叨叨。
归途走在田间小径,蔡言芝问道:“你说了什么?”
赵甲第一本正经道:“我说实话你别生气。”
蔡言芝轻轻点头。
赵甲第诚实说道:“说了很多心里话,最后跟他说安心投胎就是,言芝我会照顾好的。”
蔡言芝一脚把赵甲第踹进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