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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千多给他买了一副手套,她小半个月的工资啊。
她花钱和拓羽不一样,每一分都有每一分的去处,从来不会这样的乱花。
绵羊夸张的说着:“真是买给我的啊……”
逗得所有人都在笑,可是唯独王斯羽笑不出来。
果然,老袁和赵敏开始出现问题了。
赵敏乐观不代表赵敏注意不到什么,赵敏大三的时候也搬出去住了,主要是因为老袁比她们都大,眼看着就要毕业了。
老袁的上司姓秦,几年二十九岁,是一个很有手腕,很有交际能力的一个白骨精。
老袁作为一个新人进入一个大型的公司,有人带着他前进,自然会比自己去摸索的上手快,就像是他带着王斯羽是一样的套路。
不过老袁对王斯羽那是因为,王斯羽是他师妹,可是那位秦小姐是为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公司当时招进去200多人,没有道理老袁就被她一眼看上了。
要说好看的,有都是比老袁好看的,能力强得,学校好的,比比皆是。
王斯羽现在担心自己的同时也同样在担心赵敏。
“老袁来……”
秦小姐又开始勾魂了。
王斯羽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想站起身,赵敏的电话打了过来,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赵敏还是感觉到了。
她现在还在念书,老袁则是马上就毕业,说话的功夫就毕业,他自然是要忙工作,男人身上的压力有时候很重,并不是因为他是男人,而是他觉得一个家庭是要靠一个男人撑起来的。
老袁给自己的任务很重,他总不能永远带着赵敏租房子吧?
就算是家里能支持,买了房还有车呢?
他希望赵敏生活的幸福,赵敏是觉得那些东西她都不在乎,只要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L婚也没有什么不好。
赵敏说经常在老袁的手机上看见一个号码频繁的打过来,因为王斯羽和老袁在一个地方工作,赵敏有些担心的问着,是不是老袁变心了?
王斯羽其实特想告诉赵敏,让她注意点,毕竟老袁是被人给盯上了,可是她说不出口。
老袁的努力斯羽多少可以理解,社会向来如此,男人要负担的东西不是说一定会比女人多,可是肩上的担子确实很重。
像是荣铮那样出身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每天像是她妹妹那样生活的,想买一个包,花了几万几十万后面都有人在付账的。
换个角度其实荣铮和老袁都是一样,在为老婆拼。
不过不同的就是荣铮的根基深,老袁则是浅。
王斯羽张了很多次口,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只是让赵敏放心,她这么一说,赵敏也就真的放心了。
她能感觉出来那个女人对老袁是有意思,可是老袁已经在抗拒了,除非是工作,不然他接触的很少的。
赵敏回了学校,斯羽坐在咖啡店里喝着咖啡,这一次觉得前所未有的苦涩。
很是凝重的苦涩味道从牙齿缝间蔓延开,然后被吞没在嗓子眼下。
王斯羽晚上下班和老袁去了酒吧,两个人喝一杯。
“你应该知道那个女的对你有意思吧。”
斯羽不想拐着弯,他们是师兄妹,有时候师兄妹的感情比自家兄妹的感情都是好的。
老袁也正为这个苦恼呢。
他知道秦小姐对他的提拔里面有感情的成分,一个女人坐到了那个位置,她也会害怕,年轻的人身上有一股干劲儿,她会欣赏,会觉得自己也跟着轻松,其实老袁有时候自己都是那样的,喜欢看年轻的人干活,特有朝气。
“我只能说,我对她没有意思……”
秦小姐比他大了那么多,而且他和赵敏双方家里都知道了,而且也见过面了。
老袁觉得他没有任何的问题。
王斯羽点点头。
“我希望你还是看清点吧,这事儿我也不好多说,对于你来说,觉得和她相处什么的都没有关系,可是换到赵敏的位置上,如果今天是我,我也会敏感,相处容易出情啊,这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老袁喝了一杯,点点头。
“你怎么样啊?”
王斯羽耸肩,就是那个样子被。
回到家里一片的漆黑,绵羊去了香港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回来。
王斯羽抹黑换了拖鞋,然后打开客厅里的灯,看见躺在沙发上的人一愣。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绵羊似的睡的很不安,斯羽轻声的进了屋子里给他拿被子,当被子盖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突然阴狠的翻身掐住王斯羽的喉咙,用了很大的劲道。
这次不是在玩,而是下了狠手。
王斯羽终于明白了,男女在身体上的差异,以前她摔他,不过是因为他让着他。
绵羊的眼睛有点迷惘,他看着斯羽,好半天才松开了手。
王斯羽一直咳着,咳的很厉害,她抚摸着自己的脖子。
“对不起……”
他回来的时候吃了半天的安眠药,要不她进门他就应该知道的。
这些年了风里来浪里去,他早就睡不安稳了。
王斯羽站定脚步。
绵羊撑着头,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看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睡了。
王斯羽坐下身,抱住他的肩膀。
“金山死了……”
绵羊的一句话让斯羽的动作停了下来。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声音依旧在颤抖。
“怎么死的?”
金山,记忆里的金山永远都是笑嘻嘻的,有时候让人觉得绵羊的一些都是从金山的身上学来的,永远开心。
王斯羽没有接触过的金山,是拿枪拿刀的。
她没有见过的金山另一面是一个辅佐大哥的角色,他即使在笑,眼睛里也是没有笑意的。
金山死的很惨,惨到绵羊不愿意去联想。
不知道是谁将矛头对准了金山,哪一天有人随口是说想吃什么,金山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就是那个残破不全的样子了。
混黑道的都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好。
王斯羽第一次哭成那个样子,那个世界是她不能理解,没有接触过的。
她没有办法接受金山,像是金山那样的人最后得到那样的一个下场。
“这个仇我不会算了的……”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洪爷的面儿很大,毕竟当初二嫂的死,在他和绵羊的心里就被拉开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王斯羽拉着绵羊的手。
“不要,你离开香港好不好?”
绵羊看着她,最后笑着摇头,有些事儿开了头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金山跟着他,弄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他就必须给金山一个说法。
前一个月金山还对着他一直说呢,王斯羽那小妞儿脾气冲,让他让这点。
金山在绵羊的生命里,其实占据的位置比四叔重。
四叔死的早,是金山一手拉着绵羊长大的,要是金山叛变了,拿着钱就跑了,也没有人会怨恨他的。
他一辈子无儿无女,就单身一个人,把绵羊当主子当儿子的带着长大了,结果就这样没了,绵羊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王斯羽知道这样循环下去,也许自己连勉强的明天都会看不见。
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选择。
“如果你选择回去,那我就搬走……”
因为金山的死,横在王斯羽和绵羊面前的选择只有两条路。
金山的死也让绵羊看清了,他是没有未来的人,何苦拖着一个女人等着他。
一个女人最为宝贵的就是那么几年,他没有权利让斯羽陪着他,或者等着他。
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回去就不在回来了,也许当初就是不应该回来的。
王斯羽搬走了,绵羊也离开了,他走的时候给斯羽发短信。
话说得很绝,他说从此以后男女嫁娶各不相干,房子就给她留下了,说房子是金山买的,说是送给斯羽的。
这话不假。
金山喜欢王斯羽,就像是喜欢绵羊一样的喜欢。
小时候觉得绵羊太弱了,没有小姑娘有本事,看着王斯羽心里就会觉得安慰,等到绵羊真的按照他曾经所想的去了,金山心里又开始忐忑了,他开始后悔让绵羊回去。
他希望斯羽能用平静将绵羊拉回去,拉回到平常人的生活里。
虽然嘴上说着绵羊把所有的事物都扔到他的身上了,可是心里还是希望他和王斯羽能快乐在一起的。
这几年绵羊出手狠,竖立了不少的敌人,黑道就是这样,对别人狠,对自己狠,你才能有活路,金山知道当绵羊坐上了那个位置的时候,他的生命就是吊在半空里的。
很多人羡慕混黑道的,觉得威风,可是只有他们心里清楚,其实他们也害怕。
金山清楚,早晚有一天会将矛头对准到绵羊的身上,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他被人抓了,没错是抓了,不是洪爷的人。
饶是金山现在也明白了,二嫂的死和他将来的死,势必会让洪爷和绵羊对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是金山知道的晚了。
“金爷……”
对方嘿嘿的笑着将刀子抵在他的脸上。
金山也同样微笑着,吃这口饭就是在刀尖上舔血。
早就知道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了。
“我想知道平时我们龙少爷都去哪里,或者说,他最为心爱的女人是谁呢?”
龙绰十七岁出道混到今天,那是黑道上的传奇,不过因为他爷爷的风头,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是尊重。
这几年将自己的地盘不断的扩大,然后收拢编制,一切都进行的很好,看着是上了轨道,可是其他的人看着就很不爽了。
他的内部越是团结,对别人来说越是麻烦。
金山不像是一般的人,如果他肯说假话,也许他有生还的可能,至少从想象这一方面,应该是有这样的可能的。
可是金山知道,他活不成的,说了他成了出卖少爷的叛徒,这点他不会做的。
反正不过一个死,一口淬了过去。
“有本事你给老子一个痛快……”
可是对方显然不会给他痛快的,金山的手脚和舌头都被剁了,是被折磨死的。
死的很惨。
绵羊回去的一个月就一直守着金山,金山对于他来说就真的比父亲还要重要。
金山发生这样的事情,最为痛的人就是绵羊。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笑,要微笑。
“洪爷,从那边得到的消息,好像龙绰这小子以为金山是我们杀的……”
洪爷躺在床上,最近天凉身体有点不适,这些年被龙绰逼的,他已经懒得去多管江湖上的事情了。
二嫂开始的死,他是将矛头直指龙绰,可是后来一想,不对。
没有理由的。
盛怒的时候人都是不冷静的,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就明白了,这里面是有人在使绊子。
他和龙绰斗起来,自然会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他愿意怎么想,我不管,总之我没有做的,他也赖不到我的头上……”
洪爷咳嗽了两声,服侍他的人将水杯和药片端给他。
“洪爷要不要我去找龙绰谈谈?”
洪爷摆手。
“告诉下面不要跟他们的人起冲突……”
男人点头,将杯子交到洪爷的手里,他吃了药就睡了。
出了门看见等在外面的人。
“大哥身体到底怎么样了?现在龙绰那小子下面的人都叫嚷着说是金山是我们杀的,要是不灭灭他们的威风,以后我们哪里还有脸出去啊?”
服侍洪爷的人皱眉。
“洪爷说了回去跟各自的手下说明白,不要跟对方起冲突,现在就是有人希望我们这么乱知道嘛?”
“二哥……”
男人摆摆手。
谁都知道洪爷一个混混出身的,能有什么谋略?
可是洪爷的身边有个军师,人称二爷的,从哪里冒出来的没人知道。
也就是这个二爷让洪爷在绵羊步步紧逼的时候依然固守住了旧地,双方你来我往最后井水不犯河水。
下面的老三脾气有点不好,和金山的个性很像,其实他们都是蛮尊重金山的,毕竟这样的人值得尊重,可是一码归一码,他不能死了,就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他们的头上。
有人给老三出主意。
“大哥,现在洪爷是身体不好,可是对方就这么瞧不起我们,仍过来一个帽子我们就接着……”
老三的这么一听自然就火了,让下面的人准备,今天要去龙绰的地方扫场子。
有人偷偷的给二爷报信儿。
洪爷似乎也是想到了这点,让二爷去看着老三。
“老三的性格暴躁,他又是我亲弟弟,我怕到时候真的起了冲突,你过去看着他……”
话还没有说完呢,二爷接到电话,说是老三去扫龙绰的场子,可是人被不知道什么人从二十六楼给扔了下去,当场就死了。
二爷的脸色很难看。
饶是洪爷看的在清,可是死的人是他弟弟,他如何能沉住气?
双方一旦火拼起来,恐怕就真的有人要享渔翁之利了。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瞒着,二爷在想自己这个话要怎么说。
“你有什么话就说。”洪爷说了一句。
二爷的话还没出口呢,外面有人推门进来,帮派里的老四,红着眼睛。
谁都知道老三和老四的关系最好,说是亲生兄弟也不为过,老三虽然和洪爷是亲兄弟,可是洪爷在上,老三的位置不上不下,有时候老三也是略带抱怨的。
“洪爷,你要为三哥报仇啊……”
老四跪在地上,洪爷仿佛已经感觉到了不好,坐起身,咳着。
“你说,怎么回事儿?”
“三爷被人从26楼给扔下去的,活活给摔死的,洪爷……”
“够了……”二爷扶住洪爷,洪爷推开了二爷的手。
“你再说一次?”
老四万分悲痛,跪在地上,这次却不说话了。
二爷想要解释,可是洪爷这次红了眼睛,推开二爷的手。
“为什么不说?”
二爷没有说话,他现在说什么,洪爷都不会信他的。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给设了一个套儿在洪爷和龙绰之间,现在看来不只是啊,连带着他都给算计进去了。
“你先出去老二。”
洪爷让二爷先出去,老四没一会儿也跟着出来了,老四低垂着头。
“对不起二哥,我没有想到……”
二爷笑笑,不管他的事儿的,就是他不说也有人会说,现在里面的人不就是在讨伐他?
“洪爷,之前看着你身体不好我才没说,二爷和姓龙的那小子未免走的太过于接近吧?我手下的上个月才看见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喝酒,洪爷,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东西,三爷什么性格不是亲近的恐怕谁都不清楚吧……”
“是啊,洪爷,二爷是我们帮里的功臣,可是有时候人的野心是很难想象的,当了老二是不是……”
“我说你们都是怎么回事儿啊?打着打着就打像自己人了,我靠……”
“就是,洪爷,二爷的心我们都是看得清的,不要被小人的话……”
“谁是小人?”
“我就说你是小人怎么了?三爷死的冤枉……”
里面乱成了一锅粥,洪爷将四爷又请了进去。
四爷拍着胸脯给二爷保证。
“洪爷,二哥的人我敢用性命去担保……”
这些里面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告诉二爷的,他即使不在,也是能看得见的。
有的人看事情是用眼睛,二爷不,他是用心去看的。
洪爷到底是对二爷多加的猜疑,毕竟死的人是他兄弟,他不可能放着不管。
这样一来,二爷的权利就等于被架空了。
二爷跟洪爷说,他有点累了,想出国休息一下,洪爷就准了。
二爷出国的消息瞒的很紧。
绵羊没想到洪爷的亲弟弟竟然在自己经营产业的上方死了,警方现在进入调查,可是现在还没有结果。
这事儿说的好听是有人故意陷害,可是也有人会想,也许他就是玩的这一首,让别人不往他身上想,金山死的时间,和对方死的时间都是这么的敏感。
绵羊知道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敌人,可是是谁,现在那个人隐藏的很深,他还没有办法看见。
不过终有一天他会出现的,毕竟他要的是他们之间大乱。
绵羊手下的人,除了金山,现在全部都是畏惧绵羊的。
别看他年纪小,可是出手的狠辣程度是很多人害怕的,畏惧的。
没了金山,绵羊一个人孤军奋战,别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生怕他是一个不高兴。
绵羊终于明白了,古时代为什么有的皇上喜欢用寡人这个称呼来称自己。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绵羊没有时间在去想王斯羽,他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时间去想,每天忙着的事情都是帮里的事儿。
洪爷那边在不断的挑衅,也许一开始他们都能冷静下来,可是现在双方痛失的都是那个最为重要的人。
绵羊表现的也很不理智,有人在下面说。
“看见没,到底是个孩子,现在失去了金山就开始不冷静了,洪爷那边挑衅,我们跟着上,双方将来真的发生冲突了,你看着吧……”
“是啊,这不像是龙哥的做法啊,他一向很冷静的……”
下面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个人来的转变也未免太大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金山没有了,失去了坐镇的人,所以绵羊乱了阵脚了?
真的是这样嘛?
上面乱,下面也跟着乱,连续几个场子被端。
绵羊身边最近上位了一个叫齐安的人,齐安撅起的很快,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来路,绵羊病了,帮里一切的事务暂时有齐安打理。
“齐哥……”
齐安坐下身,看着对面的人,对对方找找手,然后俯身轻语几句。
对方点头,将烟熄灭在脚下。
“叫龙哥放心吧……”
齐安慢慢用手指夹着烟蒂,然后眯着眼睛将烟弹开。
某夜总会-
有人看见绵羊和一个女的走的比较近,细细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两个人最近看对眼了。
上面有很多,自己女人都不是干净的出身的,比如洪爷身边的二嫂。
普通的女人缺少了一点适应力和霸道。
“洪爷,龙绰这小子也不过就是一般人而已……”
洪爷眯着眼睛感觉那里不对,龙绰真的是因为失去了金山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感觉不像。
金山不过是一个补助的存在,龙绰那小子不应该这么不禁打的。
“安哥……”前面的女人跑过来。
齐安点点头看着四周,然后对对方点点头进了包厢里。
过了一个多小时,齐安起身先离开,然后又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带着墨镜,也跟着离开了,不过是从后门。
洪爷的人都监视着齐安,现在绵羊不在,齐安就是当家的,跟着他就对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是肯定能预备的。
可是谁能想到,当天晚上,龙绰的人连端了洪爷十九个场子。
不是少,十九个,让洪爷的面子往哪里放?
啪!
洪爷手里抓着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