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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开到墓园的门口,白老头儿从车下来,脚下是一层厚厚的松针,呼吸的空气里夹带着一种树叶发酵腐烂后的味道。
“爷爷?”十四岁的男孩站在白老头儿的身边不知所措。
“我们进去吧,”白老头儿往墓园已经生了锈的大门里走去。
武器齐全的保镖护卫着送葬的人群跟着白老头儿走进墓园。送葬的人来送白家的这个葬,或是碍于白老头儿的情面,或是摄于白老头儿不能得罪的手段,都知道白家这一次的亡者们都是横死,这葬礼不一定就能风平浪静地完成,只有看到这些手执长短不一的枪械的彪型大汉们行走在身边,人们的心里才有一点安全感。
墓地里的坟茔不多,且都荒凉,有的坟茔完全被杂草和藤蔓覆盖。一行人默默地走在墓园里的石道上,偶尔有人咳嗽几声,把在墓草中做窝的鸟惊飞起几只。
白家刚刚建起的家族墓是由砖石砌成,从外面看去就像一个拱形的石房。
送葬的人看到这间石房墓,都在心里估算着,白老头儿修这样一个外层石砖上都雕着花纹的家族墓室要花多少钱。
白家人站在墓室外,低头或哭泣,或默哀。白老头儿则转身向来送葬的人们说些感激的话。
这群保镖的头头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将这个墓园转了一圈,回来后站在白老头儿身后,对老头儿耳语道:“这里没有别人了,只是周围的林子里有高种族的大人们,应该不是来对付你的吧?你可没说要我们对付高种族的。”
“不是来对付我的,”白老头儿低声道:“你们的本事倒是不错,还能发现高种族的大人们。”
“我们是拿命在拼的亡命徒,”保镖头头道:“这点本事要是没事,我们就活不到今天。”
白老头儿说:“以后我们交个朋友吧,我会再加钱给你。”
“谢赏了,”保镖头头道了一声谢。
“我们送他们进阴家吧,”白老头儿对自己的孙儿道。
抬棺椁进墓的应该是家族的男人们,只是白家如今只剩下白老头儿和他的小孙儿两人,于是保镖们又接手了抬棺的活,两人一组,抬着厚重的棺椁跟着白老头儿进墓室。
六具棺椁全进入墓室后,墓门缓缓地被保镖们关上。
白老头儿站在墓室中央,看着保镖们将他儿孙们的棺椁放在规划好的墓位上,他的小孙儿站在阴冷的墓室里,心里害怕,紧紧地依偎着白老头儿站着。
“别怕,”白老头儿对自己的小孙儿道:“他们活着时都疼你,死了也不会害你。”
保镖头头这时在白老头儿身后说道:“老爷子快点说些送别的话吧,说完我们好快点出去,这里不是活人能长待的地方。”
白老头儿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长子的棺椁说道:“我们是人类,我能给你们衣食无忧的日子已不是易,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和运儿吧,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害了你们,……”
“不是你,他们又能是被谁害死的?”白老头儿话没说完,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答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