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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肯定？”昆特摸着洛夜的脸。
“反抗军不会为了我冒险，”洛夜很冷静地说着话，“没有了帮手，洛宁要怎么救我？”
“如果小丑们服从洛宁的命令呢？”
洛夜这时扬了一下嘴角，“他不喜欢连累别人。”
“可他不是连累了你吗？”
“我不是别人，我是他弟弟，”洛夜低声说道，在这个月夜里，这种放轻的声音，像是一种叹息。
昆特无法理解人类的想法，别人不可以连累，自己的弟弟就可以连累了？“兄弟情深，嗯？”
“我欠他的，”洛夜扭头看向窗外，深夜的狼族城堡，所有的凶险都被夜色所遮掩，洛夜在这窗前度过了不少不眠之夜，那些守夜的狼族侍卫们站在哪里，洛夜基本上都能说出他们的方位来。
昆特看了洛夜半天，他现在确定洛夜脸上没有戴面具，方才那样的惊鸿一瞥应该是他的一个错觉。“你欠了他什么？”昆特问洛夜。
“他养大了我。”
“他是你哥哥，难道他不应该养你？”
洛夜因为这个问题，收回了看着窗外的目光，他看向了昆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解脱了，洛夜竟望着昆特一笑，“你不懂的。”
昆特是不懂，人类太卑微，他好像也没必要去懂人类，只是洛夜难得的笑容，在临死之前，还能带着一些孩童才有的天真，这笑容让昆特失去了再跟洛夜上床去的兴趣。“死之前，把自己洗干净，我这里找到了一些圣经，说是你们的上帝很仁慈，也许你能上堂。”
“人类的天堂什么样？”洛夜轻声问道。
昆特的手在洛夜的脸上又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这些日子他太过劳累，所以才会出现瞬间的幻觉。明天又是一场阴谋在等着他去参演，他与洛夜还有很多时间来纠缠。
洛夜在昆特走了约半个小时之后，才离开房间去了走廊对面的浴室。温热的水冲在身上，洛夜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是要好好将自己洗一洗，明知洗不干净了，也想尽力地洗一洗。
“小夜，”浴室的门在洛夜冲洗到一半的时候，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洛夜对灯光没有要求，所以浴室里没有开灯。
“谁？”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洛夜吓了一跳。
“我以为你记得我的声音，”来人说道。
“你，”洛夜记起了这个声音，这就是那个在X光机室里跟他说话的女人。
“城堡里会停两至三分钟的电，我们的时间不多，”黑暗中的女人说道：“你明天就要接受狼族的审叛了，你有什么打算？”
停电就代表着这间浴室里可能存在的监视器暂时失了效，“他们不会杀我，”洛夜站在淋蓬头下说道：“你让我哥不要上当。”
“你能肯定？”这女人道：“宣叛你死刑之后，他们不会立即执行，我们还来得及通知你哥哥。”
“我从来只是一个诱饵，”洛夜的声音混着水声，显得断断续续，“我对你们反抗军毫无用处，我死了对你们和我哥都好，这件事你们不用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