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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将菜单放进包里。
第二天中午,公司里的中餐是三文鱼,花惜晚便拿了外卖单子点菜。
等中午饭的时候,她并没有闲着,手上的工作没有停。已经是初春了,乍暖还暖的时候,有一点点不算暖的太阳照进来,桌子上摆着不知道是谁送的玫瑰。已经有好几天了,每天早晨花惜晚都会收到这样一束花,没有卡片和留名,她拿进办公室,并不纠结是谁送的,也不纠结其中的深意,看到有空着的花瓶,随手就插上了,平淡的办公室便有了浓浓的春意。
她低着头在自己的设计稿上,东改改西修修,听到有敲门声,一个戴着口罩、棒球帽的人提着外卖的篮子走进来,不发一言的把她点的东西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花惜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包里找钱包。那个人便仔细地打量整间办公室,看到那一束火红的玫瑰,心头一凛,便回过头来看她。她穿着职业套装,头发扎起来,显得精明干练,好像胖了点,清瘦的脸颊上有了红润的血色,脸上时时都带着笑容,好像有无数开心的事情,没有半点烦恼。
饭也比原来多吃很多,中午送上来的饭,很明显是两人份的,但是他仔细观察过了,她确实是一个人吃。
原来放手,真的可以给她幸福。
她拿出钱包,钱包最外层,是一个男人的照片。那是当初她硬要问范楚原要的,他是天然的栗色软发,有一次心血来潮去剃了平头,留下了一张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照片,照相的时候显得很不配合,一脸的不情不愿,皱着眉眼。
花惜晚从相册里翻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非得要来夹在钱包里,范楚原拗不过,便给了她,亲自给她放在了钱包里。后来,他找了无数的照片跟她换这一张,她都不愿意。
没想到,这张照片还在她钱包里,并没有拿走。
然后,钱包里依次是范楚原给的信用卡,父亲给的信用卡,她自己的储蓄卡,现在的工资卡,身份证,无一或缺。有些卡,她压根早就没有用了,却并没有扔掉,依然保持着它们原来的样子,原来在钱包里的顺序。
掏了半晌,她终于凑齐了要给的外卖钱,她总是这样迷糊,买了东西剩下的钱,有时候放在盒子里,有时候放在衣兜里,但还好,每次要用的时候,也总会在身上各处找到刚刚好的钱。
花惜晚歉意地对来人笑笑,把钱递给了他。她一定耽搁了他不少时间,中文随口而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声音软软糯糯,因为是中午犯困的时候,更多了娇慵,那个人便停了一下脚步,立住了,然后才拔腿走开。花惜晚吐了吐舌头,一定是因为没有听懂自己说的话,他便愣了一下吧。
菜很合胃口。花惜晚本来吃得很清淡,最近却总是想吃辣椒,叮嘱厨房里加了辣,味道很周正,辣得适中,并不过分。那份厚达三百多页的菜单,在日本剩下的这一个多月里,应该是完全足够应付了的吧。
日子便这样淡淡的过了下去,每一个明天,和每一个昨天都没有大的区别,同样的工作,点同一家店的食物,连来送外卖的,好像都是同一个人。固定时间给父母打电话,偶尔林楚南会带着大箱的东西过来,连早晨收到的红玫瑰,都别无二致。对了,有一点点不同,最近,除了那一束红玫瑰,还会收到单独一朵百合花。
百合花是花惜晚爱的花,收到后,便去超市专门买了花瓶,养起来,每一支昨天收到的舍不得丢掉,便和下一天的养在一起,渐渐的就有了很大一瓶。
一些女同事常暧昧地看着这两瓶每天更新的花,用简单的日语问:“好体贴的男朋友,你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啊?”
花惜晚根本不知道是谁送的,只好假装听不懂,看着她们笑。
“不可能没有男朋友呢,花设计师很少跟我们一起吃饭,一定是陪男朋友去了。”
温璐婷笑道:“你们别闹她,她是胃不好,不敢跟我们一起瞎吃。”
众八卦女听到温璐婷发话,才各自散开,放走花惜晚回自己的办公室。
花惜晚对着那两瓶花,第一次认真想了想,玫瑰大约是公司那个姓工藤的经理送的吧,他来约过她好多次一起去吃饭、看电影,花惜晚都婉拒了,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不敢随便乱吃生冷、海鲜类的东西,也不想去公共场合。
何况,她也没有这样的心思,接受这样的好意。
百合花,她就完全想不到是谁送的了。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又接到工藤的电话,他尽量用最浅显的日语问:“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花惜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了,想用中文,他又听不懂,想用日语,自己只会这么简单的几句,每次都是:“不好意思,晚上我没空。”电话那头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道:“那明天晚上吧?”
来来去去都是这样,花惜晚会接着说,明天晚上我也没空。然后他就问那后天晚上呢?循环往复,花惜晚头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惜晚生怕和他这样又陷入无尽的循环当中,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最近都没有空,恐怕不能接受您的好意。”然后挂了电话。
还好,还好,只有一周了,过完这一周就可以回国了,再也不用接到这样无聊的电话,费尽脑汁都不知道该怎样拒绝。
抬起头来,看到送外卖的已经站在门口了,正在打量她桌子上那一大瓶百合花,然后,花惜晚看到他的眉毛动了动,好像是笑了。但是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从体型上分辩出他是男性,那一笑,居然让花惜晚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又耽搁他的时间了,飞快地拿出钱,歉然一笑,急急地塞给他。手碰到他的手,他滞了一下,才缩回手去。
看着碗里的饭菜,可能是习惯了吧,花惜晚觉得,回国也未必能吃到这么地道有味的东西,
先吃一份,过一会儿忍受不了便会吐掉,剩下的一份,留着下午慢慢吃。总归不能饿到小宝宝的,花惜晚下意识地将手放到小腹上,最近,是越来越爱做这个动作了。
五点下班,花惜晚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有人敲门,花惜晚说了句请进,工藤就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花惜晚心里大呼“天啊”,就听到他说:“你没空吃饭,约个时间喝杯东西也好,不会这么不赏脸吧?”
工藤长得并不坏,不违心的说,能称得上帅,但是花惜晚根本不想和他出去,连看不都不想看清楚他的脸,更不喜欢他这样没头没脑的态度,只得说:“对不起,我真的赶时间。”
“你就要回中国去了,连一个小小的机会都不给么?”
“不是啊,我真的约了朋友。”花惜晚努力在脑子里搜索能找得到、用得上的词汇。
工藤还要再说什么,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推门进来了,“晚儿还在么?”用的是中文。
花惜晚“救命”就要脱口而出了,看到他,大喜,转头对工藤说:“工藤君,我朋友来接我了。”
“周……周总。”工藤毕恭毕敬地对着周铭阅鞠了个躬,眼神复杂地看向花惜晚。
周铭阅看两人神色,大略猜到是什么事情,接口道:“那我们先走一步,工藤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