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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白给你睡，被你欺负啊？”
一番话说得自己都觉得倍感难堪，宫卓云彦更是愣愣地看着她，不自觉地把指甲都掐到了肉里。
“宫卓云彦，你扪心自问，我跟了你四年，何时被你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过？”叶文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强硬表情，她抱了鱼死网破的决绝来跟他争执。
宫卓云彦还是一动不动，仿佛她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可是他带着指痕的脸，表情肃穆哀伤，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宫卓云彦，所有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都说不到黄泉不相见，纵使到了黄泉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原谅我，我很累。”
叶文竹走了出去，只留下愣在客厅里的宫卓云彦。
门口有仆人过来，似乎是要拦住叶文竹的样子。
“放她走！”宫卓云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有大滴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
既然都回了J市，叶文竹当然要去看望白莲。
“小样儿，平时唯唯诺诺，跟个小媳妇似的，怎么这回还长本事了？”白莲手里捻着一块叶文竹买的小蛋糕，一边吃，一边恣意地取笑她。
她在自己的家里接待的她，董兴之懒洋洋地窝在外面的小花园晒太阳，听说叶文竹是自己小妻子的朋友，马上让仆人端茶倒水，倒是周到。叶文竹起初对董兴之的印象是个好色猥琐的糟老头，见了面才知道他虽然身体状况不太好，却是一副历尽事实、大有作为的模样，有着这个年纪的老人不具备的魅力。
他不打扰两人的说话，待一切料理妥当又坐到了花园的摇椅上去，很有些自得其乐的意思。白莲亲亲他，就和叶文竹进屋去了。
叶文竹把头拱进白莲的怀里，闷闷地说：“那么说他，我也有些过意不去，还有点……心疼。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要早些离开他。”
“我还以为终于长大了会为自己着想了，原来闹了半天还是为对方考虑。”白莲伸出细长的手指，把叶文竹的头托起来，神色警觉，“小叶子，你不是爱上他了吧？”
“开什么玩笑。”叶文竹答得果断，却红了一张脸。
“也不是开玩笑，”白莲看着叶文竹的表情，心下有些了然，“宫卓云彦哪点不好？人又帅，又年轻有为，对你还很痴情，随便哪一点都是吸引女孩子的利器吧？”
“可是他对我不好，又早晚会结婚的。”叶文竹说。她早就发现，自己离他远了，反而有了莫名其妙的想念。在海岸渔村的这些日子里，她越是想克服，那种想念越是一点点发酵，终是日益膨胀了起来。
她不是木头，宫卓云彦对她的喜欢也不是看不出来。可是，她跟白莲有着一样的担忧，怕自己真的会对这个毫无可能的人动情。
他有太强的独占欲，他人格有缺陷，他有未婚妻。叶文竹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
白莲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文竹红透了的脸，终于只是说：“人能控制很多东西，唯有自己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有个底就好，还要记住，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叶文竹点头，不知怎么就流出了眼泪来。或许是漂泊在外的日子太辛苦，或许是面对这样被命运驱逐的感觉，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