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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武力都没有的弱女子完全无一丝反抗能力。
“陈玥公主别害怕,我不过是好心好意在替公主你洗干净脖子罢了。”一手压着陈玥一手拿过地面上一小桶清水放在陈玥的面前。
陈玥吓得整个哆嗦起来,吐字不清“洗洗洗干净脖子,作作甚?”
“洗干净了好开刀啊!陈玥公主身为金枝玉叶,自然不会明白这洗干脖子是什么意思,容在下好心替公主解释解释。”
“公主可见过厨子是如何杀鸡?就是将那脖子毛拔掉,然后”独步摇用手做了一个刀势,往陈玥公主脖子上一划“就这样,鸡头一歪,死了!再然后用滚开的水汤了过一遍后,把毛拔干净,在肚子下边开刀取内脏”
独步摇阴森森的声音从耳朵吹进来,而我们的陈玥公主彻彻底底的被吓晕了过去。
独步摇嫌弃地丢开陈玥,取刀在她的身上抽取一碗血液。
“真是废物。”
呢喃一句,独步摇再点了一油灯,将她的临时药室照得个亮。
将陈玥拖到门边,开门将人踢了出去“砰”的一声又闭上。
守在外边的肖纵见陈玥公主一脸惨白晕死着,无声抽了抽嘴角。也不知这个公主哪儿惹着了小姐,以住那个楚仪环叫她小贱种都能当作没有听到,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着小姐的底线。
肖纵无声将人拖起,心中暗暗啐了句,这女人也算有些可怜,估计以后还有得受的。
既然是惹了小姐的人,肖纵当然不会好好对待。
第四天。
独步摇从药室出来倒在大床上就呼呼直睡了过去,丁婵月去盯着那伙人,肖纵日夜不离地守在药室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姐不顾形象地倒在大床上,和衣就睡。
肖纵无奈走上前来替她搬正了身,再替她盖上被褥,稍然退到长廊外,冲天塔内一片沉寂,外头的小雪还在飘洒着。
肖纵看了看天色,挺直了身板站在外头。
第五日天一亮,肖纵吩咐厨房那边做了热食,又打了热水,直愣愣地捧着水站在外头,冷了又往回重新打来热水愣守在门外。
这样来回五次后,到了午时一刻,独步摇的声音从内传来。
肖纵推门而进,平常时独步摇就有衣不解带就睡的习惯,肖纵也不怕进去了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独步摇饿得睁眼,带着睡意移下躯,见肖纵捧着热水盆进来,直径坐下,接过肖纵递来的毛巾。
“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被人伺候。”肖纵虽然跟在她身边五年了,但是她一直少用到他照顾自己。常年东奔西跑的她,哪里还顾了这么多。
“小姐久了便会习惯。”肖纵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独步摇洗漱。
“既然要服务就要服务倒底,几天都没有洗澡,也该好好泡泡我这一身臭了。”独步摇站起身伸了数个懒腰才吩咐拿起水盆的肖纵。
“是。”肖纵倒了水,转身就吩咐丫鬟准备些花瓣啥的。
独步摇看着肖纵有条有絮的吩咐下去,赞了句“真是个好保姆,放在现代就是新一代极品男人!啧啧啧!”
独步摇这些话,肖纵当然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有些用词听得有些怪,但听久了,也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转回身,绷着一张脸。
“小姐还是尽快沐浴,属下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好饭菜,别把自己的身子搞跨了,到时候墨竹儿又该怪属下无能了。”
独步摇噗笑一声。
“瞧你那木纳样,我这是夸你是好男人!脸都红了,还搬出了墨竹儿!”
肖纵身子一颤,脸上阵红阵白忽然将独步摇要换的衣物往桌上重重一搁,转身就出了大门。那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独步摇摸着的下巴,别有意味地看着肖纵高大的身影。肖纵虽然被羞红了脸躲闪,但是也未曾离开门口半步。
“切,瞧你就这点出息。”看见肖纵拿后背对着自己,独步摇碎了一嘴皮子。
进了内室门,待婢女们将水打好,独步摇这才拿起衣物闭了门将所有人都赶走,自个洗了个痛快!
躺在大浴桶内,独步摇想了想,还是得设计一个大浴池,这样洗起来比较舒服一些!
洗了个热水澡,独步摇觉得自己又脱胎换骨一次了。
推门出来就看到肖纵正摆着饭菜,抬头看了独步摇一眼,声音带着点哑“小姐。”
独步摇大步走到桌前,看了眼一大桌饭菜,抬头瞄了肖纵一眼。
肖纵被看得浑身一毛。
“小姐?”
“叫什么叫,你不是也没吃?”别以为她不和道这个人站在外边守了自己五天五夜,这个肖纵就是太过于拼命了,这都是跟墨竹儿学来的。
拼命是好事,但是拼没了命可就要不得了。
“小姐吃就好,属下不饿。”肖纵知道独步摇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可是独步摇毕竟是小姐,而他是属下。
“再罗嗦一句,你就跟墨竹儿一起过,我这儿不需要要将自己弄死的人。”独步摇提筷不再看他。
他不饿,她可是饿了。
肖纵僵着身子坐下,一旁伺候的丫鬟马上给他送上碗筷。
在独步摇的眼里没的贵贱之分,他们都十分清楚。一个事事都想改变女人与男人地位的女子,当然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要以身份论事。
肖纵默默地吃着饭,不敢看独步摇,虽然不是第一次与她同桌吃饭了,但是这儿还有数名丫鬟盯着,怎么都让他感觉别扭。
独步摇吃完饭后,靠坐在椅上,抬眉看着肖纵。
“那个女人死了没?”
听说独步摇言语中的冷意,肖纵声音一冷“还死不了。”
独步摇嘴角微勾,这个女人自个跑来受罪,她何必手软。如今的她可不是五年无权无势的楚家贱种,现在的她,要是真的有必要,吞了一个国家都行。
“好好招待了。”
“是,属下会好好招待。”肖纵声音冰冷。
独步摇双手抱前,望着外头粒粒小雪花飘落,慢慢地隐去嘴角的笑意。
“婵月那边可有消息传来?”独步摇忽然想到些什么,转身问道。
“这几日并无任何消息传来。”肖纵跟着也皱眉,这个丁婵月一去就是五日未有消息,肖纵也没有派人去注意丁婵月的去向,所以,现在无人知晓她的去向。
闻言,独步摇眉毛一挑,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丁婵月并不弱,想动她的人想必没有那般简单。”似看出了独步摇的心理活动,安慰性的说道。
独步摇看着肖纵没有说话。
但是有一种预感,丁婵月似乎真的有什么不测了。
“婵月回来了,马上通知我。”独步摇说完拿过门边的伞,撑在头顶出了冲天塔,穿过梅花园。
肖纵沉吟片刻,还是抬步跟上去。
“不必跟着。”
肖纵停住身形,站在雪下看着独步摇走出梅园。
独步摇一出墨家大门,迎面就见一辆通休黑色的马车在侧停顿。
眉一挑,迟凝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向马车方向。
纳兰玄天的护卫见独步摇终是走了过来,低声在车帘边说了句什么,接着马车内的人掀开帘子探出头来,雪花哗啦啦地打在他的墨发上。
看着男人无声对自己招手,独步摇步伐依旧缓缓不提速。
男人也很有耐心地看着独步摇向自己走来,虽然那一身被风雪打得有些难受。
“十五皇子果然会算术之道,竟知晓我今日会出门。”
一次也就罢了,可再来第二次,就不得不让独步摇怀疑墨家内有他十五皇子的内应了。
“十五殿下这几天天天都在此等待。”护卫僵硬地替不能语的十五皇子出言道出真相。
几天都在这里空等?那自己一直都不出门,是不是都会等下去?
“那还真是我之幸,只是不知十五皇子在此苦苦等待所谓何事?”独步摇面无表情地望着纳兰玄天。
纳兰玄天用指指着自个,眼睫微扬,嘴角边漾着邪意,双手抱前靠在马车边看着独步摇。
“哦!”独步摇似有所恍惚地哦了一声,嘴角冷挑“我记性不好,竟然忘记了十五皇子不能说话了。想必十五殿下是来寻在下解穴道的吧。”
纳兰玄天双眼微亮,点头。
“还真对不起了,我记忆真的很不好,我只记得施针忘记怎么收针了,请恕我爱莫能助。”摊摊手,独步摇转身就走。
纳兰玄天脸一黑,护卫大怒。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大胆,你可知道十五皇子是何人,竟敢如此捉弄于他。”护卫早就忍够独步摇的无礼了,那个女人见了他们的殿下不是紧紧地巴结着,唯有这个半男半女的女子敢如此胆大捉弄堂堂东属国皇子。
独步摇猛然回头,冷冷瞅着那发威的护卫,再看看纳兰玄天早就黑着脸看向自个的护卫,想必此刻的他早就大骂自个的人蠢材了。
护卫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淡青身影,拉着就是整个身子被一只玉手压在马车上。药香味袭来,独步摇晶莹近乎透明的脸近在眼前,护卫大骇,不想独步摇的武功竟达到这种深不可测之境。
“既然你都说我大胆了,我就大胆给你看看!不然还真对不起你了!”
催动内力,独步摇往前压制下去。
“砰砰”
独步摇大步向前微冲出,带着护卫的身体冲破了通黑色的马车,纳兰玄天早就在独步摇动手之前跳下马车。
马嘶声一起,绳一松,便跑远了。而刚刚完好的马车此时已经成碎片,被风雪吹刮着,看着很是凄凉。
而更凄凉的还有,护卫的衣物尽碎,直接被拍打在冰雪之下,中露出上半截身。
纳兰玄天看着护卫的惨样,无力地抚了抚额。
他早就看清了独步摇是毒女一类人,不想这个蠢材跟在自己身侧这么多年,还是看不清独步摇真面目,非要激怒于她,这不是在找死吗?
现在好了,他这个做主人的,又有得受了。
独步摇满意地看着护卫的惨样,死不了,但也够他受的。
折回身,从容地撑着伞越过纳兰玄天身边。
“希望十五皇子记得今日的教训,若还有下一次,你的手下就是榜样,我们今日才是第一次相见,十五殿下可记下了?”
听着独步摇愈来愈远的声音,纳兰玄天终是知道自己倒底真的错在哪了。独步摇很在意自己的行为,还有言语。
纳兰玄天摸了摸鼻子,要是他知道这样也能惹着了她,那什么小摇儿,梅花枝绝不会挂在嘴边。
护卫幽幽转醒过来,看到自己上半身衣物尽损,加之下半身冻在冰雪之下,冲纳兰玄天的背影唔唔地叫唤着。
纳兰玄天冲着自己的护卫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护卫顿时哭笑不得,可怜巴巴地看着纳兰玄天背影越走越远。
独步摇施展绝顶轻功,撑着伞奔向皇宫。
走在宫道上,宫女见了这位绝世神医也频频回头观望,却愣是想不起何时云城中有了这么一个美少年!
从小道转向宽大的宫道广场,迎面来的却是各色各样的人。
独步摇脚步一顿,迎面的诸众也是一愣。
雪下,少年撑着油纸伞立于雪银中,那抹淡青色身影若有若无。
墨发用丝带简单束起,刮来的风一拼将墨发吹散向前,贴在晶莹脸颊边。身上的衣袍很单薄,让人看着看着就会怀疑下一刻这个美少年会不会被风吹走。
不过是十三年纪,虽不是倾国倾城,这样的简单装扮,愣是让诸众看得移不开眼。
独步摇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个个华衣华服。
一眼望过去,最先定眼的,还是那名黑衣少年。
不是他的黑衣有多么的特别,而是他脸上那张鬼脸面具。独步摇蓦然眼睫微颤,看扫其他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俊杰,这就是各国的使臣皇子公主了。
想到丁婵月是去盯着这些人的,可如今她却失了踪影,从鬼脸面具上移开目光,独步摇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苏笑莲催动轮椅上前一些,皱眉看着独步摇,声音却温柔得如融化的水。
“怎么还穿得如此单薄。”
独步摇抿着唇看着高华清贵的少年,眼神有些恍惚,唇角微微一挑。她一笑,似化开了这僵持的局面,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苏公子似乎管得有些宽了。”
苏笑莲脸孔微微昂了昂,想要说些什么,终是动了动唇便是沉默。
有人皱眉,有人震惊
苏公子大名远扬,谁都会对其恭敬有加,而眼前的这个青衣美少年却以这般口气与他说话,而且我们的苏公子竟然不生气?这十分的令人震惊。
看着苏笑莲没有回嘴,独步摇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变了,又似乎未曾变过。
苏笑莲催动轮椅更加靠近她,在众目之下伸出如玉的手心“把手给我。”
温润好听的声音幽幽传来,却有一股魔力让独步摇下意识地伸出空着的手。
“这位就是神医?”
突然插进来的男音打断了两人,独步摇猛地皱眉回神,缩回了要伸出去的手。
独步摇抬目望去,苏笑莲已经转回轮椅也收回了手,将那只手藏了藏,手中似乎握了些什么。
独步摇来不及看,苏笑莲就已经将手覆下。
一名身着华服男子向着两来走上来,一双眼很没有礼貌地上下打量着得独步摇,那眼神带着点猥琐,脸皮长得还算俊俏。可惜了那表情和一双眼,完全表露了他的本性。
独步摇被对方赤祼祼的打量着,眉毛一挑,勾了勾唇没有回答对方。
男子打量了半会,彼是很满意地点点“长得不赖,若是着了女装更为迷人!你一个女郞天天着男儿的衣物作甚,何不换回女装让大伙儿瞧着你的美丽!本太子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居时到了我同国必然好好待之,此女,甚好甚好!”听到男子轻浮的语句,苏笑莲好看的眉一抬,把玩金线的动作更显得漫不经心。
“同国太子,虽说你同国虽大,但我云国神医可不是你能轻易亵渎的。”
话刚说完,把玩金线的手刚刚一抬,正要将手中金线射出。但是有一人的手更快一步,黑影一闪,鬼脸面具一现,同国太子惨叫声嚎出。
“啊!”黑衣少年单手将同国太子的手生生折向背后,往雪地上一压去。
同国太子有些武功,但是对比眼前的这位如杀神扑来的少年,他完全不能动弹。
“你,你且松开我”陈太子似乎被压得十分痛,冬雪日里大汗猛出。
“道歉。”少年面具下的声音犹显得格外的闷沉好听。
同国使臣大惊失色上前,二话不说就向鬼脸面具动手来。
便是更快一步的,一抹红影如闪电般而至生生挡开他们的来势。
“啊~!”
同国太子硬是咬着不语,一副死活不道歉的硬骨头。
他心里的骨头是有些硬,但真正的骨头可硬不过他的心,鬼面少年稍微再用力,同国太子叫得就跟杀猪似的。
“云国皇上,难道你就这般看着两位皇子在您的面前相杀吗?我国太子若是有任何闪失,怕是你背负不起。”
同国的人见红衣女人死活不让开,转身看向沉着一张脸的云国老皇帝。
老皇帝面色一凝,这个同国活生生的威胁自己,几次都想动手了,现在有人替他动手他自然乐意。
戏还没有看完,同国就又拿国家来威胁于他了。
老皇帝脸色一沉,手势摆了摆,根本就不在意鬼面少年会不会住手,只是温声道了句“琰国皇子还请住手,此刻是在我云国之地,出了差错,朕可就无法向同国交待!”
鬼面少年似乎没有听到老皇帝的话,黑一色的靴脚一抬,狠狠地踩在同国太子的背上,引得同国太子嚎叫不已,同国使臣惨白着一张脸。
这个琰国皇子太过于霸道了,不过是一个小国皇子,竟敢当着面打同国的脸,而且还是如此辱没,身为大国的他们,何时受过此等冤屈了。
见鬼面少年不住手反而加重,老皇帝也只是抿着唇,脸上沉沉的,心底却是暗暗冷晒。
同国压榨云国这么多年,他心里也是希望给这个嚣张同国一点教训,当然不会极力阻止。
独步摇神情淡淡地看着鬼面少年,这个可怕的鬼面少年竟然是琰国皇子,这是独步摇没有想到的。
“我,我道歉,我不该如此对云国神医说这般话,请神医原谅。”同国太子被逼得无耐,只能在压着身体的情况下,屈服了。
鬼面少年冷冷松开他的人,同国太子整个身子一轻,大呼着气体倒在雪地上,使臣们绕过红衣女人急急过来扶起。
“太子殿下”
在众人七脚八脚的搀扶之下同国太子哼了一声推开他们,刚刚还是个翩翩男子的同国太子,此刻已然一身狼狈,更无脸面对他人。
冲着独步摇狠狠冷哼一声,匆匆向自己的行宫走去。
独步摇神情依旧淡然,撑着伞立在苏笑莲的身侧,眼不离鬼面黑衣少年。
鬼面少年身边的红衣女人抬目望了独步摇一眼,稍然落回原地。
对上鬼面具下的黑瞳,独步摇握住伞柄的手微微一紧,眼角眯了眯,周遭罩着一股淡淡阴森之气。
曾经这个鬼面少年在云国内让自己产生了惧意,最可怕的是,这个少年似乎成长得很快,对比五年前,这个少年,更令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而他,却是琰国皇子。
黑衣少年对视上独步摇探测的冷眸,黑瞳里是暗沉无边的深渊,光芒闪烁,接着却是微微一眯,凛然的气势便罩在四周。
独步摇眉一挑,气势还是如此霸道!
老皇帝早就领着诸国贵权上前来,笑眯眯地介绍着独步摇。
独步摇神淡淡地看着老皇帝自作主张将自己介绍给各国使臣,权贵,看着他们眼中的讶异,眼神微微一冷。
对一个女子,他们这些权贵男人是不屑的,确切的说,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年轻小女娃竟是那闻名天下的神医,药师?
他们稀奇过了,偷偷看着独步摇数眼后,就随着老皇帝向正殿行去,路上行行走走尽是攀谈声与笑声传得远远的。
苏笑莲淡淡地看了黑衣少年一眼,再看向独步摇,收回神色,催动轮椅跟上那一大群众。
“谢了。”
独步摇虽然有些抗拒与这个少年接触,但怎么说人家也帮了自己一个忙,她不想欠人家情,五年前助自己没得谢也就罢了。
鬼面具下的黑瞳幽芒微闪“举手之劳。”
独步摇皱眉看着诸众离去的方向,想了想还是跟着一道前去。
鬼面少年亦步而行。
独步摇走在少年身侧,只觉一股压力感侵袭着的自己,蓦然间独步摇身子微微一抖。
鬼面少年幽幽光线微转,略哑的声音传来“冷,就多穿些衣。”
独步摇侧目看向少年,鬼面具却微转过去,独步摇只可以看得到鬼面具的半侧,不知怎么的,刚刚那一股威压感顿失,取代的却是一股怪异的感觉。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就在独步摇沉侵思恕间,鬼面少年伸出修长的手不紧不慢地解下了自己的黑色披风,然后一股少年该有的气息包裹着独步摇单薄的身子。
独步摇一愣。
就是这一愣,鬼面少年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雪幕下,黑衣少年挺拔的身躯站在淡青衣少年面前,此刻正认真地替她系着披风带,修长有力的指节在美少年眼前飞快地跳动着。
油纸伞撑着两人的头顶,挡去了片片雪花,黑衣少年的头顶的墨发轻轻的擦在她撑起油伞上。
轮椅声轻轻转动着,苏笑莲侧过目不去看身后那一幕。
鬼面少年系好,退出伞外,静静望着她。
独步摇猛地回神,身上暖洋洋的,伸手正要解开这个突如的黑色披风,神情有些冷意。
“你倒底是谁,接近我又有何企图?”
鬼面少年冰冷眸子一偏,转身跨步走去。
独步摇解到一半的动作微僵,冷冷盯着黑衣少年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低头看着身上的黑衣披风,只觉得一阵恍惚。
琰国皇子?
独步摇愣了少许,放开脚步跟上他们,但刚走出几步远,就看到肖纵匆匆而来,脸微沉看着肖纵匆忙的身影。
“出了什么事?”
肖纵压低声音,对独步摇道了句“丁婵月回来了。”
独步摇眼一缩“她出事了?”
肖纵重重点头。
看肖纵如此,可见事情有些严重,在他们未知的情况下,是有些严重了。
独步摇看了眼正殿的方向,微不可察的挑挑眉。
“回去。”脚尖一点,身形跟着飘了出去。
肖纵看着独步摇身上的黑披风就是一愣,抿了抿唇,紧跟上。
看着丁婵月几乎残破的身体,独步摇唇角抿得紧紧的,脸色极为不好。
丁婵月武功不弱,能伤她的人可不多见,可如今能伤她如此的,会是谁?
厢房中满满是血腥味,婢女端着热水进进出出,肖纵是男子,只能死守在门外。
独步摇解开丁婵月身上的血衣,细细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口。
全都是剑伤,对方使的剑很不错,每一剑都好像是丁婵月站在那儿任对方比划般。有一两处,剑伤有些凌乱,独步摇却是一眼能看出是一人所为。
检查完,喂了颗药丸,独步摇这才开始施救。
午时一过,独步摇才沉着脸走出丁婵月的厢房,里边有婢女细心照料着,没有人用剑再刺杀她,不多久就会醒来。
“小姐,此事得查清,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肖纵正色看着独步摇。
独步摇抿了抿唇,动了动,又收了回话。
肖纵直愣愣地看着独步摇。
“他们是同时进的城,是我失算了。或是太过于高估我们的力量了,有些人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可怕。在最黑暗处,还有我们不知晓的东西存在。此事,牵扯的怕是不小,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独步摇的声音中带着不确定。
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她独步摇一人能够掌控的,在背后里,还有些事情远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复杂。
正如那个鬼面少年,他倒底为了什么而接近自己,从五年起就让自己顿生了疑惑,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她就没有追查下去,再说五年前她的力太弱小,根本就摸不到对方的衣角。
肖纵终是知道有些不一般了,脸色也跟着沉着了下来。
“现在我们只能先等婵月醒来再做打算。”在未了解敌人之前,她不能出手。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下黑手,她必然会让他生不如死。
“小姐”看着独步摇紧捏着手中的黑色披风,肖纵欲言又止。
独步摇顺着肖纵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黑披风,想到那个鬼面少年,狠狠抖了抖眉,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暂时不要有任何行动。”说了一句,独步摇抬步走加冲天塔。
独步摇已经站在回廊一个多时辰了,依旧没有动一下。
“小姐,小姐?”
直到有婢女上前来小心翼翼叫唤了两句,她才回了神。
抬头“何事?”
婢女理了理思绪,道:“是宫里人前来传话,说今夜的晚宴还请小姐参与!”
“知道了。”独步摇淡淡地应了句。
婢女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等等。”
婢女闻声回身“小姐有何吩咐?”
“婵月可醒过来了?”
“婵月还在昏迷,并未有醒来的迹象。”
独步摇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独步摇盯着手中的黑色披风又失了会神,良久,甩了甩头,大呼了一浊气。也不管是谁,阻她路者,死!
肖纵老远行来就看到独步摇拿着那块男人披风发愣,愣了愣后,才抬步踏入冲天塔。
“小姐,苏公子的马车在外边等着你呢。”肖纵声一落,眼紧紧地盯着独步摇手中的黑披风。
独步摇稍有些愣愕“苏公子?”有些不确定地复问了句。
“是苏公子的马车,说是请小姐前行紫山林观梅。”
“观梅?”讥诮一笑“也愧他想得出来,不过是那些各国权贵借来的借口罢了。我今日中途折回,想必是失望没有看到我这个穿男装的女人出丑吧。”
肖纵担扰地道:“小姐,这紫山林怕是去不得,今夜皇上又请了小姐入宴”
“去,怎么不去。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他们。能将我的手下弄成这样,怎么的都得好好见识见识一下他们各国的能耐。”独步摇将手中的黑披风往回廊的挂勾处甩去,抬步就走。
肖纵眼瞳微闪,回头看了眼正躺在挂勾上的黑披风,亦步跟上独步摇。
乘坐上苏笑莲亲自备好的马车,穿过层层热闹之地直驶向紫山林。
刚置山脚下,独步摇就能听到梅林中传来脆脆的笑声,挑帘跃下车,就见小童石成迎面走来。
“怎么会有女人?”独步摇皱眉问石成。
石成没有回答她,不冷不淡地道:“公子他们在等你。”
对于石成的无礼,独步摇也是置之不理,但是这些男人宴请一些女人前来观梅,然后连她一块请来,又是什么意思?
跟着石成转过层层楼宇亭台,一路闻着淡淡的梅花香,顺着女子娇笑声与男子爽朗笑声而来。
紫山林对于独步摇而言熟悉又陌生,看着满园的梅花,想起纳兰玄天那厮做的事,脸沉寂,声音也有些冷酷。
“你家公子不会又搞什么姻缘大会吧?”
石成回头瞪了独步摇一眼,不悦道“你当公子真是闲情之人吗?往年这些东西都是我去置办的,公子不过是提议罢了。”
因为独步摇,使得他家公子变成那般,石成当然不会给独步摇好脸色看,即使独步摇是天下子民都推崇的神医,但他家公子名头也不比她小。
“哼,你倒是闲情之人,敢情这些年你家公子都是想着教你怎么把妹了?”独步摇冷哼一声。
若不是那日该死的给她遇着了,自己会着了道?
独步摇虽然不信佛,但也不能因为这些东西让她跟别人牵扯上,麻烦。
石成微怒,听不懂把妹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冷哼一声,憋着气不发。
独步摇挑挑唇,还想来一句,亭台一转,就见一众锦衣华服少男少女或坐或站地齐众聚在一块谈天说地,更甚者,直接有人搬出笔墨纸砚,直接在冰雪梅花下舞文弄墨起来了。
当然,这也是女人们最好发展的天地。
独步摇嘴角抽了抽,她无聊了才会应前而来。这里跟相亲会有什么差别?这些他国前来的权贵什么都好,就喜欢摆弄这些有的没的。
而且现在的女人也是极少能跨出大门半步,如今这些各国出色皇子都出现在云国内,各府千金,皇宫贵族们都开放了未婚少女出来,若能碰上个巧的,合眼的,联个姻什么的那是最好不过了,这正合老皇帝的心意。
独步摇抚了抚额,
独步摇一进场,刚刚热闹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戏笑抿唇而笑的众女亦是僵愣住。
谁不知道独步摇的大名,上一次在梅花盛会上也是见识过独步摇了,如今再一次见着,众人还是愣住了。
少女明明做最简单的装束,身上穿的甚至是一色而过的淡青袍子,可是这个少年装束的少年怎么看都令人移不开眼。
独步摇不喜欢古代女人繁琐打扮,相较于女装,她更喜欢这样简单明了的打扮。
独步摇走近,诸众这才回了神,恢复适才的热闹。
苏笑莲微昂头颅深深望了独步摇一眼,然后扫向她的衣物,没有再看到那件黑色披风后,稍稍松了心。
“为何解下?”鬼面少年突然冒出,愣是吓了身后肖纵一跳,防备地错身上前一步正想着要挡开这个突然出现的鬼面少年。
一身黑衣,白雪之地竟能像不存在般隐住气息,遇上这样的强手,肖纵全身紧绷了起来。
鬼面少年与独步摇同时淡扫了肖纵一眼,对上两人的目光,肖纵稍然退下。
“琰国皇子还真是无处不在。”独步摇冷瞟着鬼面具,错身向苏笑莲走去。
鬼面少年看着独步摇依旧单薄得过分的身子,再看她走向苏笑莲,黑瞳闪深幽。
“看来你很闲,苏公子,你应该提前与我说好,这里有一堆麻烦的女人。”独步摇头疼地看着众女,眉睫一抖,神情微沉。
苏笑莲从鬼面少年身上收回视线,对上独步摇的眼,又是一句温柔吐出“将手给我。”
独步摇忽想起在宫中时这个人也这么说,眼神古怪地瞅了他一眼“做什么?”
“伸来。”我们的苏公子声音放得更柔。
独步摇动了动嘴,有些僵硬地伸出手。
苏笑莲伸出自己有些苍白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捧住独步摇的手。
这样的接触让独步摇整个人一颤,眼波一转,看向苏笑莲被冷风吹得有些干的仙颜,瞳孔微微缩。
两人的手相碰,独步摇猛地缩回手。
苏笑莲似未看到她的动作,神情淡冷清贵,但望着她的眼却是渗了水般柔和,这样的苏笑莲,竟令她有一种心疼感。
摊开手心,低眸看着静静躺在手心的温暖白玉!这块白玉很特别,玉质是难得一见的,入手微暖。
独步摇手心轻轻一颤,咬咬唇。
“这玉可以让你不会被寒气侵体,你可以嫌弃于我,但这玉是我的心意,我只希望你能收下。”
看着面前这个淡淡微笑望着自己的清贵少年,独步摇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没能好好地看清过他。
孤冷,伤残,坚韧
风狠狠刮在端坐在轮椅中的少年身上,梅花纷飞,它们玩皮地跳到梅花树下雪衣少年的青丝间、衣襟上
雪衣少年在微笑,却给人一种落寞,凄艳之感。就连眉间那点高贵朱砂,也似哭血泪。
独步摇下意识地握紧他亲手放在自己手心中的暖玉,静静地望着他,心竟不知何滋味。
众人震惊地望着这绝丽一幕。
无声。
“哧哧”
鬼脸面具迎着梅花落,幽深冰眸盯在独步摇紧握的手,大步跨出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