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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横,逞不了凶,机伶一颤,悲笑地说道:“朋友,路要让一步,味须减三分”
黑衣人冷然截口说道:“我不懂什么路要让一步,味须减三分;我生平做事,向不留情,犯我者必死,你是我所留第一个活口,应该知足了,适才我指下饶人,那是因为要留你双掌以便掌嘴,现在”
彭烈突扬悲怒厉笑,探怀取出一物,手腕刚翻。
黑衣人目中飞闪寒芒,陡他冷哼:“匹夫,你是找死!”
右掌横着,闪电一挥。
血光崩现,一物斜飞。
彭烈惨嗥一声,抱着右腕,满地乱滚;一只右掌,硬生生被齐腕切断,飞出老远,坠落在楼角。
黑衣人毫无怜悯不忍之色,冷冷道:“断你一掌,话是我说的,我话既出口,就绝无更改,否则,你二次犯我,且动歹毒暗器,已万死有余。‘岳阳楼’名胜古迹,辱沾血腥,我已不安,哪还再容得你在此大呼小叫,站起来,滚!”
彭烈不愧凶狠,倏住呼叫,翻身跃起,神色狰狞可怖,满身鲜血,形如厉鬼,双目很注,咬牙切齿说道:“朋友,多谢今日之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彭烈但有三寸气在,誓必索此一掌之债。”
黑衣人双眉陡挑,目中寒芒连闪,突然仰天长笑:“豪语惊人,好志气,茫茫江湖,我随时候驾”
笑声倏住,脸色一寒,接道:“那是以后的事,如今,给我滚!”
哪敢再留?彭烈一跺脚,当先冲向楼下。
姜东流挟着皇甫少青,紧随在后,仓惶遁走。
望着彭、姜二鬼狼狈背影,黑衣人唇边浮现了一丝令人寒凛的冷酷笑意,黑衣轻飘,一闪不见。
刹那间“岳阳楼”上又回复寂静、空荡,只有地上一片鲜血,伴着静静躺在楼角的那只断手
风月无边,水天一色的“岳阳楼”上,飘起了一股血腥,随着轻柔微风渐渐消散
“醉仙楼”上,轻歌不辍,丝竹阵阵!权光鬓影,翠袖红衫,满楼生春,到处热烘烘的;这份热,使得满楼酒客意兴盎然,酒上面颊,个个脸上红扑扑的;这份热,也使得几个武林人物卷起袖子,解开了扣子,露出胸前既黑又浓的胸毛。
满楼酒客个个喝得红光满面,唯有一个人脸上仍是那么惨白,白得不见血色,阴沉得没有笑容。
这个人,坐在靠角的一副座头上,一个人低头自斟自饮,神情显得寂寞且孤独。
他,便是出现在“岳阳楼”头的那位黑衣怪客。
满楼酒客,酒酣耳热归酒酣耳热,兴高采烈归兴高采烈,可是人家大伙儿都是耳听好音,目规艳色,口尝美味,规规矩矩地在喝酒。
唯有那几个武林人物三杯黄汤下肚,卷袖子,相胸膛,叫嚣喧嚷,肆无忌惮地露了原形。
那放荡形骸、豪迈不羁的作风,使酒客为之侧目。
那指手划脚,拍桌子,动拳头,口沫横飞,声震屋宇的纵声狂笑,又使满楼酒客为之皱眉。
但,侧目也好,皱眉也好,可没一个人敢说话。
他吃他的,你吃你的,上酒楼,本是喝酒寻乐的,谁也犯不着招惹这股动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朋友。
要有,那是他乐够了。
要不,就是寿星公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其实,别说动刀子,就是比比拳头也不及人家大,手指头一个不及人家半个粗,打什么?被碰一下就能要了半条命。
再看看身旁块头儿,人家清一色的彪形大汉,粗扩。剽悍、满脸横肉,模样儿就吓人。
胆子小的,被瞪上一眼也会跌退三步,还敢说话么?
这清一色的彪形大汉,共是四个,坐在黑衣人左侧相隔三桌的一副座头上,据席大嚼,掌抓手拿,吃胡之“豪迈”直能令人看了害怕。
本来,四个人勉强还能算是喝酒谈笑,自桌上倒了几把锡壶,情形可就越来越糟了。
哪里还像喝酒的样子,分明是横鼻子竖眼,脸红脖子粗的吵架嘛。
瞧!
听!
居东的那名大汉,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杯、盘、碗、筷被震得一跳老高,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指头,差点没捣扁了居西那名大汉的鼻子。“龚老六,你他姐的少在老子面前吹,吹炸了老子都不信,你那份胆大不到哪儿去,你有多大多小还能瞒得了我?你她娘的连‘古家堡’的边儿也没敢沾。”
居西那名大汉红了脸,瞪了眼,嗓门儿不让那居东大汉令美于前,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邬老八,我不敢,你瞧见了?找不敢打先锋,可还敢站得远远地摇旗呐喊助助威,你呢?你他娘的”
“呸!”居东大汉阵了一口,指着鼻子,骂道:“亏你还有脸说,摇旗呐喊助助威,助个屁威!还没摸着边儿呢,就全扭头撒腿、抱头鼠窜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那伙儿也不撒泡尿向己瞧瞧,人家‘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天下第一,单凭”
东角那副座头上,突然站起了黑衣人,后挑凶煞,冷然地发问道:“是谁说南宫逸天下第一的?”
这一声冷语人耳,四人全回了头,居东大汉一拍胸脯,道:“你他娘的打的什么岔?
老子说的,怎么样?”
黑衣人目中暴射寒芒,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笑意:“你说的,找就找你。”
右掌一抬猛翻。
居东大汉一颗头颅应掌进型,脑浆四溅,血肉横飞,砰然倒地,连吭都没能吭出一声。
杀人了,这还得了!
酒楼上顿时大乱,骇呼惊叫,纷纷逃奔,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走慢了遭殃,转眼间跑得一干二净。
醉仙楼的歌妓、伙计,也都走得不见了影儿。
歌停曲止,寂然无声,只剩下满楼倒桌歪椅,横七竖八,一地酒菜一地狼藉,惨不忍睹。
唯有那另外三名大汉没跑,那倒不是胆上长了毛,也非有难同当够朋友,而是被震了,吓呆了。
想跑,只可惜两条腿不争气,软了。
黑衣人脸上毫无表情,冷冷一笑,抬手指向居西大汉:“你说,谁是天下第一人?”
杀了他,他也不敢再说是南宫逸了。
居西大汉不糊涂,挺机灵,只是早已吓破了胆,吓失了魂儿,浑身发颤,嗓门抖,连舌头也不大听话了:“是!是!‘古家堡’冷冷冷面玉龙宫,宫大侠”
他自以为说得不错,拍对了马屁。
谁知,黑衣人冷冷一笑:“你也该死!”
飞起一掌,居西大汉也脑袋开了花,躺下了。
刹那间躺下两个,而且死得极惨。
黑衣人连看都没看一眼,跟没事人儿一样,抬手又指向了居南那名大汉,唇边仍噙着那丝冷酷笑意:“你说。”
说南宫逸不行,说宫寒冰也不行,那么
居南的大汉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说道:“是是‘幽冥教主’‘幽’一‘幽’-‘幽冥帝君’”
他以为黑衣人是“幽冥教”中人,这下该不会错了。
岂料还是不对,黑衣人又一声冷笑:“那‘幽冥帝君’是什么东西,你更该死!”
照样施为,居南大汉又倒在桌下了。
转眼间手沾血腥,杀了三个人,黑衣人依然面不改色,连眼皮都未眨一下,顺手又指向了居北大汉:“该你了。”
话声冰冷,不带一丝生人气。
能不能活,会不会跟三个同伴一样,全在一句话了。
居北大汉福至心灵,命不该绝,语不成声地道:“是一是一是尊驾”
黑衣人目中异采一闪,突然纵声狂笑:“算依命大,英雄唯我,唯我独尊”
笑声倏住,脸色一沉,接道:“睁眼看清楚了,我才是天下第一人,滚!”
振腕微科,居北大汉高大身形忽地飞起,砰然一声,掉落在丈外楼口地板上,顾不得皮肉之痛,其实他也根本忘了痛了,抖着两条脚,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下了楼,面无人色,抱着头就往外跑,够凄惨的。进来的时候,是四个,出去的时候,就剩他一个了。
刚要跨出门,门外白影一闪,迎面走来个人,要不是那人反应神速,闪得快,谁会被他撞个满怀。
他脑子里如今是除了一个“逃”字外,全没别的,仍然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前冲去,但是蓦地,一只手掌落在右肩上,背后响起一个清朗话声:“朋友,慢走一步。”
刚归位的灵魂儿又出了窍,大汉两腿一软,差点没有趴在那儿;想跑,右肩上的手掌重逾千钧,用尽了吃奶的力量,也挣它不脱,何况他不敢挣扎,战战兢兢地转过了身。
眼前,不是那位心狠手辣的黑衣煞星,却是位面带微笑、目中含着几分怜悯的白衣书生。
既不是那位煞星就没关系,大汉顿时壮了胆,又急又怒,颤抖着声音,一声大喝,道:
“放手!”
他可早忘了右肩上手掌重似千钧,有掌一抬,就要去格,但才抬至半途,却突然垂了下去。
无他,一条右臂,又酸又麻,软绵绵地没一点力量。
才刚壮起的胆,刹时间又瘪了。大汉目露惊骇,抬眼凝注,颤声地说道:“这位朋友,你这是”
书生摇摇头说道:“别急,也别怕,我没有恶意。”
话声很柔和,不像适才那黑衣煞星那般冰冷懔人。
大汉惊魂微定,心头微松,只是声音犹带颤抖:“那么朋友是”
书生松了手,笑了笑,道:“‘听说’醉仙楼‘这儿出了人命?”
大汉一点头,道:“不错,是我的三个朋友被杀了。”
书生眉梢微挑,道:“寻仇?”
大汉摇了摇头。
书生道:“吵架?”
大汉又摇了摇头。
书生皱了皱眉,道:“那为什么?”
大汉哭丧着脸,道:“只为了一句话。”
书生道:“话不投机?”
大汉摇了摇头,随又点了点头。
书生皱眉说道:“什么话那么严重?”
大汉刚要张口,一哆嗦,忙摇头说道:“没什么,朋友要没什么事,我要走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大汉是余悸犹存,一辈子也忘不了,说着,转身又走。
书生出手如风,手掌又搭上大汉右肩:“别忙走,我还有事。”
其实,不用他搭,大汉也没能动弹分毫。
白着脸,颤着声,可怜巴巴地道:“朋友,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书生摇头笑道:“朋友别误会,我说过没有恶意。”
大汉抬眼仰望“醉仙楼”顶,机伶一颤,刚要说话。
书生已然又道:“我给朋友安安心,‘醉仙楼’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大汉眼一瞪,道:“真的?”
书生笑道:“我不会拿你我两条命开玩笑。”
这话不错,大汉立时像泄了气,高大身形一摇,低下了头;们,旋即他又抬起了头,道:“朋友,什么事,说吧,反正我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书生道:“我刚才问,是一句什么话那么严重,值得连杀三人?”
大汉脸色一变,摇头说道:“我说过,没什么。”
显然,他还是不敢说。
书生目光深注,笑道:“朋友,我拿一条命在这里陪着你,你还怕什么?”
大汉摇头说道:“还是不说的好,朋友,我刚捡回了一条命,你又何必把祸?
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
书生笑道:“值钱不值钱,那要看怎么个死法,重如泰山的,可以死。”
大汉道:“但这轻如鸿毛,太不值得。”
书生道:“要是为天下除害,为武林除恶,那就太值得了。”
书生不愧是书生,真所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
大汉一震瞪目,倏又无力摇头:“朋友,不是我说丧气话,你不行。”
书生笑道:“明知不行而行之,方显得英雄,也令人敬佩话锋做顿,接道:”
再说,你怎知我不行?“
对,没见真功夫,怎知人家不行?
大汉又瞪大了眼,道:“朋友怎么称呼?”
书生答得好:“铲害除恶,人人有资,难道朋友非知我是谁才肯说,非认定是武林出了名的高人才能办得到么?”
大汉脸一红,有了点血色,道:“那倒不是,不过,朋友,实在那人一身功力高得”
书生截口说道:“这个我知道。”
大汉一愣说道:“你知道?依,你怎么知道?”
书生笑了笑,道:“不然他怎能以一敌四,连杀三人?”
大汉恍然,点头说道:“说得是,那人功力之高,是我兄弟生平仅见,谈什么以一敌四,我兄弟连一个敢动手的都没有。”
书生眉锋一挑,道:“没动手,任人宰割?”
大汉点点头,低下了头。
书生道:“我不信。”
大汉抬头说道:“我兄弟也算是成了名的人物,难道还会自己脸上抹灰?”
这话也不错,武林中人惜名如命,谁肯自弱名头?
书生挑眉说道:“有这么厉害?”
大汉摇头说道:“朋友,当时你不在场,没看见,那人功力之高,手法之狠毒,你不知道,动手只有死得快一点,是白动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留得命,谁不愿留着”
书生道:“可是,朋友,四个人还是只剩下了你一个广大汉摇摇头,悲声说道:”当时谁又想得到?我没想到我因一句话活着下了‘醉仙楼’,我那三位朋友,也没想到因一句话就送了命。“书生道:”同样的一句话?“
大汉摇头苦笑,道:“假如都说了我说的那句话,我那三位朋友也不会送命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他三个送了命,我也绝不会想到该说那句话。”
书生皱皱眉,道:“朋友,我有点糊涂了。”
大汉叹了口气,道:“我说对了,顺了那人的心,入了那人的耳。”
书生道:“想必你那三位朋友说错了,没能顾那人的心,入那人的耳。”
大汉点头说道:“正是这样。”
书生略一沉吟,道:“一句话捡回一条命,可不容易,朋友,你说了一句什么话?”
大汉道:“我说他才是天下第一人。”
书生明白了,点点头,道:“看来此人很狂,也很好胜,更凶残。”
大汉没开口。
书生道:“想必你那三位朋友说他不是天下第一人?”
大汉道:“我那三位朋友可没这么说。”
书生道:“那怎么会激怒了他,他又凭什么杀人?”
大汉道:“我那三位朋友说的不是他。”
书生紧追一句,道:“说的是谁?”
大汉脱口说道:“第一个说的是‘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南宫”
脸色一变,机伶一颤,住口不言。
书生脸色霍变,目中暴闪威棱,倏又笑道:“你第一个朋友说的是南宫逸,没顺他的心,没入他的耳,被他杀了;那么你第二个朋友该不会那么傻,还说南宫逸吧?”
大汉脸色惨白,惊骇目光四顾,没答话。
书生目中隐射不忍,笑了笑,道:“朋友,如今你可是仍好好儿地站在这儿。”
大汉脸一红,惊魂渐定,迟疑了片刻,道:“我那第二个朋友,说的是”古家堡‘’冷面玉龙‘宫大侠。“书生一愣皱起了眉头,脸上一片感然不解之色。
但刹那间他又跟没事人儿一般,道:“你那第三位朋友?”
大汉道:“说的是”幽冥教主‘,’幽冥帝君‘。“书生道:”那是不对“大汉一愣道:“怎么?”
书生“哦”地一声,道:“没怎么,要不然他怎会因此送命?”
说得是理!大汉没多想,其实,他就是想也想不通。
书生双目微挑,笑了笑,道:“南宫逸、宫寒冰,还有那位‘幽冥帝君’都不配称天下第一人,只有他才配,此人的确”
看了大汉一眼,改口说道:“他何名柯姓?”
大汉摇头说道:“不知道。”
书生道:“他没说?”
大汉道:“没有。”
书生皱皱眉,道:“可看得出什么来路?”
大汉又摇了摇道:“‘不知道。”
这倒好,敢情一问三不知。
书生眉锋皱得更深:“什么装束,长相如何?”
这倒知道,而且清楚得很,那身装束、那冷酷长相,到现在还在眼前,恐怕一辈子想忘都忘不掉。
大汉当即把黑衣人描述了一遍。
书生眉锋皱得又深了几分,沉吟说道:“我怎不知道,武林小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心很手辣、功力奇高的厉害人物?还有么?”
大汉摇头说道:“没有了,就是这样一个”
“人”字未出,突然改口说道:“对了,还有,他右手缺了一指”
要了他三个同伴命的,就是那只右掌,他自然看得清楚。
书生又待点头,但猛地种情一震,目闪寒芒急问:“什么?
哪一指?“
大汉可没留心书生那异样神情,道:“小指。”
书生霍然色变,默然不语。
良久才微微摆手,显得那么无力“找要到楼上看看去,朋友,你请吧!”
刹那间,书生像是变了个人,变得那么优烦、愁闷。
大汉愣了一愣,瞪大了眼,满面讶然,诧声说道:“朋友,你怎么”
书生唇边浮现一丝勉强笑意,摇头说道:“没什么,多谢相告之情,朋友请吧。”
大汉没再问下去,略一迟疑,道:“朋友高姓大名?”
书生犹豫了一下,唇边闪过一丝轻微抽搐,淡然苦笑,道:“你那第一位朋友,就是为我送了命。”
明白了,那还会是谁?
“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南宫逸,这书生就是当世武林第一人。
嘴里说着他,朋友为他送的命,等到了眼前,站了这半天,说了这多话,竟会不认识。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大汉神情猛震瞪目,张口做声不得,立即愣住了,其实,换了谁谁也会愣住的。
他愣住了!南宫逸却满含歉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醉仙楼”
大汉定过神来,胆气陡增地跟上了“醉仙楼”
但,上了楼,他又愣住了。
楼上空空,哪里还有南宫逸一点踪影?
不但南宫逸没了踪影,便是连他那三个朋友的尸体也已不知去向。地上,倒仍是狼藉一片、血流四处、惨不忍睹。
三具尸体哪儿去了?
是那不知名、冷酷、凶残的黑衣人临去灭了尸,还是顺手把三具尸体带走了呢?
抑或是南宫选把三具尸首弄走了?
三具尸体脑袋进裂,血肉模糊,一身血污。
黑衣人带走它干什么?
南宫逸又弄走它干什么?
这暂时是一个谜。
不过,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不是被灭了尸,就是被这两位中之一带走了。
要不然哪儿去了?尸体总不会自己走出楼去,更不会飞上天,遁入地,当然更不怕有人偷了去。
半晌,他才又走过了神,满怀不解地走下了“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