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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值得推敲。显然,锦儿无心之时的行为,更能让人不设防。所以,我才要她不必刻意接近叶扶秋,叶扶秋自认有识人之能,她越是出于自然,他越是觉得她是真心。”
他顿了一顿,笑吟吟的抬眼,看着天空:“他自小病弱,如今又孤身一人学药,连暗卫都进不了结界,不得不遣回了锦瑟城中身边有这么一个美貌灵巧的女子,曾同生共死,如今又朝夕相处这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抗拒的,也并不是想抗拒就可以抗拒的了的而且你看锦儿,对他显然也并非全无情义,将来,颇可以预见了呵呵幸好,幸好天狐,永不会背叛她的恩人”
那声音缓缓的道:“是。”
叶非花侧头细想,不住轻笑:“不过,我还真的想不到,这丫头居然是天师,居然还是很高明的天师,居然做了药王阁的‘姑姑’,这实在是意外之喜,何况还有那个得承天玉简认主的少年,将来,这些必将成为我一大臂助很好,真的是太好了!”
前方影影幢幢,出现了一辆马车,他的下人决明迎上前来,施了一礼,叶非花便上了车,马车悄无声息驶开了。
隔了许久之后,那儿忽然出现了一个雪发锦袍的人影,微微负手,沉吟的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正是东方天籁。花似锦的金腰牌级别很高,可以穿过结界,但也并不是全无阻碍,是东方天籁提前帮她打开了结界,才能这么畅通无阻。
东方天籁摇了摇头,回入结界之中,追上花似锦,接了她手里的食盒,含笑道:“姑姑下次要买东西,打发我去岂不是很省力,又何必亲自亲为。”
花似锦瞥了他一眼,有点没精打彩的:“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乱出结界的。”
东方天籁不由得一窒,他常常分不清眼前的小丫头究竟是迷糊还是精明,懵懂还是通达顿了一下,才柔声道:“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不安全。知会我一声,陪你出来,岂不是好?”
她不答,低头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他本落后几步,站在山坡上,她这一回头,便是居高临下,月光投映在她身后,她的脸便笼在阴影之中,明亮的大眼睛笼着水光:“东方天籁?”
他微讶:“嗯?”
“我想问问你,你对我好,一直忍着我,我惹你生气你也不发脾气,是不是因为不,我是说,是因为我是花似锦,是因为我是姑姑,还是因为我是天师?”
东方天籁愣住,沉吟了一下,正色道:“本来,当然是因为你是天师,但是我并不是常常记得住这一点,所以大半的时候,我的反应都是出自本能,也即是说,都是因为花似锦”他想了一想,忽然一笑:“大概只有在想发脾气的时候,会因为‘天师’两个字而忍住罢”
他迷魅妖瞳难得的认真,竟显得异常明亮,即使在这样的妖冶的笑里,也显得如此真诚坦白。花似锦嫣然一笑,摸了摸他雪色的头发:“乖,姑姑疼你。”
其实,她也是这样的啊,当然,她是因为恩人才知道了世上有叶扶秋,可即使没有恩人的嘱咐,她乍见如此俊秀柔雅的少年,却又如此病骨支离,也不能不心生怜惜,她照顾他纯系出于自然,所做的一切俱只是因为他是叶扶秋,压根都没有想过其它,大概真的像东方天籁说的那样,只有在生气想发脾气的时候,会因为“恩人”两个字忍住不发
她觉得东方天籁这样挺好的,两人言辞投契,相处愉快,他因为“天师”两个字多忍多做的,她就会用“天师”的方式回报过去,这样不是很好吗可很显然,叶扶秋并不是这样想的。
一直到回了杜衡院,花似锦仍是心情郁郁,从此都不必容忍叶扶秋的冷淡和拒人千里,她以为她会如释重负,却原来并没有想到他苍白瘦削的病容,那对静如止水的眼,她忽然觉得,她很不放心
因为晚上没怎么睡,所以第二天也没怎么起,一直到了黄昏,饿的不得了,才爬起来吃东西,才刚吃了一半,就听狰狰一声惨叫,冲了进来,一头钻进了桌子下面,瑟瑟发抖。然后黑影一闪,蛊雕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坐在旁边的东方天籁轻轻抬手,一道无形的气流把蛊雕轻轻击回。他瞥了花似锦一眼,从袖中取出一个灵兽袋,随手把它打晕了,装了起来。
狰狰立刻从桌子底下钻上来,扑进她的怀里,不住哼哼唧唧,委屈的不行,一边给她看的它的背。原来因为花似锦误了遛狰狰的时辰,所以狰狰就自己跑出去逛,碰到了老对头蛊雕,居然被它硬生生抓了一撮毛下来,渗了一点血。
这一点点血,要多少原玉来补啊!花似锦大大心疼,恼道:“叶扶秋是怎么回事啊!他家灵兽这么凶,也不好好管管!”
东方天籁温言道:“蛊雕天生嗜血,性子桀骜难驯,虽然认主,也须调教。叶师弟为人太过柔雅,灵力初学乍练,并不如何高深,加上这些日子身体不好,蛊雕认主之后未得主人之益,又未调教,未必驯服。”
花似锦讶然的张了大眼:“还有这种事?认主之后还敢不听话?你的意思是说,叶扶秋根本管不了这只该死的蛊雕了?”
东方天籁点了点头:“算是吧,蛊雕虽绝不敢叛主,阵仗上也仍会对主人十分维护,但小事上,叶师弟必定十分无奈。”
“我说呢!怪不得臭蛊雕总是来挑衅,小秋却从来不露面”花似锦恍然大悟,想了一想:“那现在怎么办?”
东方天籁道:“认主时间太长,若要调教,需下猛药,只是叶师弟他”他摇了摇头,显然是说叶扶秋未必狠的起来。
花似锦想了一下,抱着狰狰站了起来,经过蛊雕时一脚跺上,蛊雕在灵兽袋中一声惨叫,醒了过来,乱扑乱动,她于是加上一脚:“小东方,拎着蛊雕,跟我来!”
一路到了连翘院,叶扶秋的门开着,地上放着一个蒲团,叶扶秋正在盘膝端坐,显然正在入定,却因蛊雕之故,不敢关上房门。他显然入定未沉,听到声音,便急抬了眼,然后一怔,急站起施礼,轻声的道:“姑姑,大师哥。”
花似锦一瞧他面色青白,眼瞳深黑,就是没来由的着恼,回头横了东方天籁一眼:“小东方,你们药王阁的弟子,都是这副德性么?自己病的死多活少,谁还敢给你们治?”
东方天籁微微挑起长眉,却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什么,瞥了叶扶秋一眼,放下蛊雕,退后一步:“我着人熬些药来。”
花似锦哼了一声,他便折袖退下,叶扶秋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明明看到她怀中抱着受伤的狰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却竟不争辩,竟似认命了一般。花似锦颇有些哀其不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在桌边坐下来,道:“叶扶秋!”
他顺从的答“嗯。”
“有笔墨么?”
他显然没想到她居然问了一句这个,愣了一愣,抬头看她,他生的极俊雅纯良,眼瞳黑白分明,即使只是这样抬头望过来,都会给人一种异常情深的感觉。花似锦别开眼,不耐烦的敲敲桌子:“笔墨!”
他紧急回神:“有。”走到窗前桌上,正要端过来,她已经跟了过去,把狰狰放在肩上:“给我磨墨。”
他一声不吭,便盛了水来,抚了袖子,慢慢舒腕磨墨,花似锦拿过宣纸,裁成几张,提起笔来,忍不住就去看他的手,他手儿极瘦,手指修长,同样泛了青白,连腕上的骨头都瘦的凸了出来,瞧着好不叫人心酸。可手腕微转,曼曼如画太极,却又透出了骨子里的优雅
花似锦实在不忍,粗声粗气的道:“够了!”
叶扶秋依言停下,退开一步,花似锦取出红丸投入墨中,一边就蘸了笔,细细的画出几张符来。画完了晾在窗上,把砚台洗了,重又磨出墨来,一边就眼皮也不抬的道:“叶扶秋!”他竟不答,花似锦恼了,又大声叫:“叶扶秋!”一边就抬了眼。
他的眼神正急急的从她面上跳开,竟是看她看的入了神,连她叫他,都没听到,花似锦心头一酸,放软声音:“喂,你会画画么?”
他愣了一下:“画画?”
“对呀?”
他有些迟疑,花似锦张大眼:“你连画画都不会?亏你长了一副琴棋书画都会一点儿的模样!”
琴棋书画真的可以在脸上看出么?他愣着,黑白分明的眼瞳中竟闪过一丝笑意,却又迅速低头掩了去:“我的确会一点儿。”
“那好,”花似锦把笔递到他手里:“画一个叶扶秋出来。一模一样的大小衣着面容,若有半分儿不像,姑姑我饶不了你!”
叶扶秋显然讶异,却仍是道:“是。”
她满意的点头,坐到一旁,摸了摸狰狰的毛,掏出一把玉石喂它,一边就抬头看着叶扶秋。他容貌本就俊雅,侧面柔雅的几乎有点像女子,睫毛极长,扑闪起来像一把小扇子一样,鼻梁线条清晰美好,微微抿着的薄唇淡的几乎没有颜色
他忽然略有些不自在似的,别了别眼,某人浑然未觉,仍是盯着他细看然后他手儿一僵,停了一停,默不作声的换过了一张,显然是画废了。
花似锦想了一想,很周到的拍拍狰狰:“小澜,到窗外去吃,你卡嚓卡嚓吃这么响,让人家怎么画画啊!”
狰狰很委屈的停止啃石头,用“难道你不爱我了么”的眼神看着她,重色轻兽的花似锦不为所动,一把拎起它从窗口丢出去,然后喂鸡似的把玉石也抓起来,从窗口洒出去,只听狰狰痛叫一声,显然被玉石砸到了。
花似锦吓了一跳,赶紧从窗口伸出头去,叫道:“小澜!我说,刚刚砸到你的那块石头,你一定要咬的狠一点儿啊!”
狰狰郁闷的满地打滚,咫尺之处,叶扶秋竟不由得笑出声来,她讪讪的转回头看他,他急别了眼,于是她凶巴巴的道:“还不快画!”
他抬眼看她,澄清的眼瞳带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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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子好惨,发烧烧了两天,全身都疼,好难受啊,码字的时候手腕都抬不起来,呜呜呜明天回妈妈家,木有网,更新可能会晚,大家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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