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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北魏人,而且他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北魏人。我无意间得知这驻乐楼是他的,所以见了他一面,他念在我与他的友好关系上,就放了我们三个。”秦淮说的很认真,因为她确实是在说事实,只不过省略了一些罢了。常亭无疑怔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秦淮竟然会说出来,以至于他遗漏了秦淮只说了那个北魏人并不普通,“你怎么会认识北魏人?你难道不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么?”常亭追问,碧林也好奇的看向秦淮,他不记得太子当初造反是勾结外族人,那么她怎么会认识北魏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北魏人,难道是北魏贵族?
秦淮自然知道这两个人脑子在想些什么,所以她清冷的脸上挂起了有些凄凉的笑,“我一直觉得当年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流落北魏,辗转寄人篱下也不见怪。”碧林的理性告诉他这个理由从秦淮口中而出可信度只能到七分,但是他心里却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张脸,想到她的身世,偏偏就觉得这话真的不能再真了。常亭却是不知道秦淮的身份,自然不清楚当年没死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这个理由,除了秦淮的表情确实让他有一些犹豫以外,他根本就不信。
“你并不知道我是以什么身份被贬到这里的,对么?”秦淮看出常亭的一脸不信任,所以她昨晚也猜到了常亭为什么看自己的视线很古怪。怀疑我?那我便告诉你,就待你信不信了。不过告诉你的也不一定是真相,因为那些都是我以为的真相而不是你以为的。
常亭闻言一愣,怎么?难道不是与六王爷勾结欲造反的乱党罪臣?果然,他的身份有问题!但是当秦淮说完下一句话的时候,常亭觉得自己像是在幻听,因为他犹记得,一年前圣上下旨命六王爷负责平息乱党后事一事,六王爷便是命自己领兵抄了太子府,那时的太子府已灭门,他破门而入的时候,那种荒无一人的感觉混着冬日的湿寒让他第一次嗅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失败的味道……秦淮说,“我是太子乱党余孽。”她声音清哑的有些悲伤,可是她的表情却仿佛是在说一件值得她骄傲的事。碧林沉默了,常亭震惊了。
常亭自恃自己在六王爷身边待了五六年,也算是知道官场上的那几套,他虽然聪敏,也甚懂人情,但是这句回答却让他有些没法回转他的心态了。因为他觉得,若换做自己是秦淮,就算侥幸不死,他也绝不会还想留在这个国家,在这乱世中余孽两字可是渗透着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的怨念血淋淋的存活下来的,而像秦淮现在这样,千方百计的算计着如何报仇的余孽,要不就是嫌自己命长,存心找死的,要不就是早已预谋好了一切,就等那个人自投罗网。
而常亭觉得,秦淮不是第一种也绝不是第二种,因为经验告诉他,这个小子除了城府深了点,让人琢磨不透了一点,狡猾奸诈了一点以外,没有更狠的地方了。就光靠这些,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但是对象要是当今圣上那是绝对不行,他太狠了,狠得让人觉得心寒。只是秦淮在他手里没死,倒是让常亭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常亭算是有些相信秦淮了,所以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他琢磨了半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认真的问秦淮:“我弟弟常云你们俩都认识?”话毕,秦淮和碧林拿着馒头的手同时顿了一下,秦淮扯了扯嘴角,却觉得有些僵硬,但是这个话题,碧林说起来不是更伤。她低头咬了口馒头,沉沉的点了下头,常亭也不是傻子,这样有些古怪的气氛让他皱起了眉头,“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敏感起来还真叫人头疼,秦淮心里无奈的吐了口气,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碧林,见他一直都拉拢着头,她只好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开口道:“我给你那张血书的时候,你应该就猜到点什么了吧?”常亭眉头越皱越紧,他现在宁可这个小子在他面前是那张嬉皮笑脸、流里流气的嘴脸也不要是现在这副平静的有些无力的德性,因为他心里大抵是猜到了秦淮想告诉他什么,他眉略微的放松了一些,但是整个人却看起来更紧张了一层。
秦淮盯着自己的手又开始看了起来,但是她知道身边两个人都在为同一个人默哀而伤心,她耸肩选择发呆,不是因为不为常云缅怀而不选择沉默,而是她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沉默了就会为自己找借口而放松自己绷紧的神经,所以她没资格沉默。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叫唤,“十三号!”“在!”秦淮应声立马起身,顺着声音源头看去,一触及那张阴沉的脸,她眉眼习惯性的挑起,又是那个官吏!她依旧变脸变得极快,谄媚的笑问道:“不知大人叫小人有何事?”那官吏脸色似乎很不爽,口气也极不情愿,冷冷的喝道:“贺大人要见你,跟我来!”秦淮一愣,贺大人?谁?回头有些无措的瞧了身后两人一眼,身后两人自然也是一脸漠然不知晓。“不知贺大人唤小的过去有什么要紧事?”秦淮继续狗腿的问道,那官吏根本不领情,丢了个大白眼,“我怎么知道!”这回她算是有些看不懂了,怎么,自己难道还招惹了什么官?
看着秦淮缓缓远去的单薄背影,碧林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好几眼,常亭倒是满不在乎的冷嘲热讽的说道,“你担心什么,说不定又是他认识的那个官爷呢!”碧林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她一个弱……男人,只身一人总是有点危险的。”“弱?你那只眼晴瞧见他弱了,他是有胆子去杀皇帝的人!”常亭冷笑道,碧林这才恍悟似的点了点头,对,这个丫头曾经在梁山洲杀了那么多反贼,本事自然是有的。不过两个人似乎都忘了,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边疆,她的剑也早就被收了公,她认识的拓跋濬更是早已回了北魏,她纵然有以一敌十的本事,也没有从悬城的府衙里逃出去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