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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 !
“得玄女者,得天下。他是为了这个传说,才娶你为妻,封你为后。”
“不!不是! ! !”上官菱惜失控的朝着她大吼。
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握着刀柄的手,缓缓着松开,整个身体颤抖的仿若空中飘零的落叶,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上官菱惜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想哭,眼睛里却干涩的如同西北荒漠里的沙,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原来,她早已哭干了泪。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不曾想过,他是因为一个传说,而接近自己,娶自己。
她以为,他是登上皇位后来才变心的。
她更以为,她的亲人,都是他害死的。他利用自己,获取父亲的信任,得到父亲的支持,再一步步瓦解父亲和哥哥的势力,最后彻底废了他。
而事实却是,他们都是因自己而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那所谓的帝皇玄女,背负着复兴东楚的命运,而就是这样的命运,却成了杀害她家人的凶器。
原来,自己的到来,从一开始,就是个错。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真正的上官菱惜就会在那个时候死去。关于帝皇玄女的传说,也会不攻自破。
爹爹也就不会含冤而死,哥哥不会身首异处,娘亲和上官府的丫鬟不会被贬为官妓,任那些肮脏的人肆意践踏。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自己的到来,毁了一个原本幸福快乐的家庭。不,她是毁了所有人的幸福,她是个罪人!
最该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 !
上官菱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栖鸾殿的?她的意识和灵魂,仿佛已经和身体分离,孤单影只的飘荡在茫茫尘世中,没有方向,没有归处。
自从那日,她从萃芸殿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空旷萧索的庭院发呆,好似她又回到了皇甫昊辰刚变心时的那段时间。
期间皇甫昊天来看过她,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冬景。
皇甫翰和洛千寒在离京之前也来找过她,告诉她,逍遥王妃生了个女儿,他们决定,带她去去南方,寻一处山林,从此归隐。
皇甫桑榆被赐婚给南禹临,两人将太皇太后送至阳城山后才回来,刚回来,皇兄就为他们选了吉日,前往南梁和亲。
桑榆是个公主,且是个即将嫁人的公主,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没有资格参与她皇兄和皇嫂直接的事,也没有能力去说服他们。
两人在临走之前,去看了上官菱惜。皇甫桑榆只将皇祖母要她带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上官菱惜。
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身不由己,不管别人对你做了什么,或是你对别人做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看得开。看开了,就一切都顺了;看不开,就只能在尘世中慢慢煎熬。
佛祖有云:红尘之事,*使然,心空,则一切空;心念,则万事缠。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上官菱惜只是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这些话,说的容易,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凡尘俗世,怎能说断就断,况且,她也不是万般皆空的神僧,她只是,这茫茫红尘中,一个俗人而已。
桑榆虽心痛如刀割,却也自知自己没有能力说服皇嫂,哭着与上官菱惜道别后,随着南禹临嫁往南梁。
自上官菱惜被封后起,就没在见过面的君旭尧,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如今的她,已和被打入冷宫无异,任何有着一定身份的人,都可以见她。
君旭尧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而她,则静静的看着窗外。
此刻的场景,像是一副被定格的画,寂静的,安静的,放入灵魂的,一副“相望图”。
所有人,都走了——
她的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以嘘寒问暖,陪她说笑,供她调戏,与她打架,对她言听计从的人了。
上官菱惜忽然觉得,这个皇宫里,冰冷的像个地狱,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现在的她,已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无异,破败的身体,枯萎的活着。
身边不再有盼香暖心的唠叨,不再有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的闹腾,不再有宫外的家人填补她内心的孤寂。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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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一片萧索,曲终人散,独坐窗沿,望尽尘世凄凉。
深冬的天,冷得渗人。风卷着残枝狂乱的吹着,枯萎的叶像是失去生命的依托,随着风无助的飘着,不知飞向何处,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为衬托冬的残冷,天空,飘起了片片融雪,雪白的六瓣雪不染俗世尘埃,一片片的落在地上,而后化作水雾,被大地吸收。
入冬的天,让人更觉冷了几分,只是冷的,不知是身,还是心。
上官菱惜一身单薄的白色宫装,乌黑的长发尽数披下,宛如林间瀑布倾泻而下。不只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冬天,异常的冷,似乎要将她跳动的心,一起冻结成冰。
看着如今空落凄凉的宫殿。没有往日的欢闹,没有往日的喜庆,更没有心心念念的人的陪伴。如今陪着自己的,只有这座冷冰冰的宫殿。
曾经的如胶似漆变成现在的形同陌路。
曾经的姐妹情深变成如今的水火不容。
最近的她,时刻在想,她是不是不该进宫,是不是不该为他舍了自由;忘了自我;弃了尊严。她也会想,她是不是个灾星,和她走的近的人,都会被无辜牵连,甚至枉送性命。
眼泪像脱了线的珍珠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眼前苍凉的景色也渐渐变得模糊。本以为已经流干的泪水,再次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