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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衣随即迈步绕过那回廊,倒要看看这三皇子府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三两步冲上前,便看到吴佩梓穿着聂轻尘带血的衣服趴在聂轻尘身边,一边用手按压着聂轻尘身上的出血点,一边控制不住的哭啼着,而聂轻尘则仰躺在地上,身上染着血迹,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麺魗芈晓
“佩梓--,这是怎么了!”苏紫衣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伸手快速的将自己的广袖缠了起来,直接跪在了聂轻尘身边,查看着聂轻尘的伤口。
吴佩梓含泪的看着苏紫衣,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弹开,如见了救星般,一把拉住苏紫衣的手,失措的哭着道:“紫衣,你救救轻尘,刚才有人冒充你引我过来,要害我,是轻尘救了我!”
苏紫衣猛然一顿,斜侧着头看了吴佩梓一眼,眸子里愤怒中夹杂着剑一般寒气逼人的阴冷,随即又快速的低下头,一言不发的继续为聂轻尘检查着伤口,眉头却紧紧的拧着一股愤怒。
纵使吴佩梓知道苏紫衣那一眼不是在针对自己,仍忍不住屏了口气,终于知道何以苏玲玉曾经那样自视甚高的女子,见到苏紫衣也会不自觉的露出胆怯!对待敌人,苏紫衣从来不曾手软过,而之所以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顾忌,是因为她一直将自己当朋友!
对!朋友!
轻尘说的对,眼睛能骗人,耳朵也能骗人,可心不会!跟着心走才不会迷失方向。
聂轻尘含笑着看着苏紫衣,用力的拧了拧眉头:“你就要是一国之母了,还跪在我身边,太”
“闭嘴!”苏紫衣眸光含着一份清冷,语调依旧无情,可在那干净利落的尾音处,仍拖出了一声颤抖。
“放心,都是些肌肉伤”聂轻尘虚弱的笑着道,被捅的那几刀,刺向要害的地方都被自己用手臂垫住了,手臂还能动,说明伤的都不是很重。
苏紫衣确定了一下,都什么问题,这才让童茵点穴止血,着人将聂轻尘抬了下去救治,吴佩梓要跟着聂轻尘离开,却被苏紫衣拉住:“放心!轻尘的伤不重!”
命妇们都被自己压在不远处,吴佩梓这身装束跟着聂轻尘出去怕是不妥,苏紫衣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直接罩在吴佩梓身上,随即看了吴佩梓一眼,眸子里带着询问。
吴佩梓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将刚才的事低低的说了一遍,越说心头的疑虑越大,脑子里则不停的出现自己通过折镜看到的聂轻尘偷亲的一幕,如果刚才的人不是苏紫衣,那日和聂轻舞偷情的很可能也不是聂轻尘!
听吴佩梓说完,苏紫衣星眸缓缓的眯了起来,眸光中透着淡淡的怒气和阴冷,嘴角抿起一道清冷:“本妃倒要看看是谁算计到本妃的头上了?!”
苏紫衣说完猛然转身,身上褐色长锦随之甩出一道冷冽的弧度,脚下的步伐踏着一份凌厉的气势,迈步绕过走廊,看着前面那些大冷的天仍候在原地的命妇们,苏紫衣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吴佩梓:“明天我去给皇上请旨,给你和轻尘赐婚如何?”
在这三皇子府发生了这样的事,又是被人有意算计,就很难保证今天的事不被泄露出去,而大夏朝对于被欺辱的女子一直都极不公平,要么自尽以证清白,要么出家为尼,最好的便是嫁给救了自己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三皇子会如此设计,让吴佩梓下嫁的原因。
吴佩梓抬头看向苏紫衣,心里明白苏紫衣开口问自己的意思,如果自己同意,今天以苏紫衣的性子自然要让设计的人付出代价,而若自己不同意,为了自己的清誉,苏紫衣也会尽可能的压下这件事。
吴佩梓只片刻便做了决定:“是!”心下明白,此事发生在三皇子府,很有可能背后的人是苏紫衣处理不掉的,此时掌握主动将这事处理得当,要好过事后被传出来而应对那些无从辩解的猜测。
苏紫衣的视线始终落在吴佩梓的脸上,扑捉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便是嫁给聂轻尘是最好的选择,也不希望吴佩梓有一分的委屈。
察觉吴佩梓眉头始终舒缓着,眸光虽依旧轻忧,可脸上却带着份隐隐的娇羞,苏紫衣心下一松,看来吴大小姐虽整天说聂轻尘这样那样的不好,却还是对聂轻尘有情的,否则也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苏紫衣带着吴佩梓迈步下了台阶,迎向那些关心的命妇们,毕竟那些命妇们也听到了吴佩梓的哭声,此刻视线大多都落在吴佩梓的脸上和披风下染血的男装上。
“这是怎么了?!”三皇子脚步匆忙的适时而至,焦急的问道,眉眼虽满是惊讶和关心,那眸底的光依旧是阴冷的。
苏紫衣转头看向段西広,段千黎大婚时,自己因为蓝月仪的事牵扯了精力,今日倒是自上次宫战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狭长的双眸,眸光依旧阴冷,只是比起之前的凌厉气势,此刻多了份表面的谦逊,身子更是冲苏紫衣微微的含着,苏紫衣转头朗声问道:“有人在三哥的府里冒充本妃,意图加害右相之女吴小姐,幸得聂当家相救,不知三哥可否给本妃一个交代?”
段西広脸色一寒,声音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竟然有这等事?!”段西広侧身道:“来人,给本皇子彻查!”
苏紫衣接着道:“睿王登基在即,有人胆敢冒充本妃,其用意怕不只是要加害吴小姐这么简单,今日吴小姐代替本妃受无妄之灾,本妃势必要给吴小姐一个交代!”
段西広拧了拧眉,苏紫衣这一番话,是直接将这事提升了一个档次,从陷害吴小姐变成了陷害未来的国母,尤其点出在睿王即将登基的时候, 摆明了是要将今天这事扩大成龙位之争,将矛头直接就指上了自己,如果今天自己不能给一个合理的交代,怕是要在这紧要的时候落下个谋位的罪名!
段西広眸光中多了份阴霾,自苏紫衣对视的眸光中看到了她眼里的挑衅,心中如开始泛活的死火山,隐隐有一股灼热的怒火在心头缓缓的涌动,如果段凛澈登基,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可现在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她苏紫衣就敢以国母之姿压自己,真是可笑!
段西広抬眸扫了站在人群中的林婉儿一眼,夫妻这么多年,那份默契不需要言语,在林婉儿缓缓的点了点头后,段西広对苏紫衣道:“弟妹,既然此事发生在本皇子府上,本皇子有责任将此事差查个清楚,让弟妹安心。”
“当然!”苏紫衣应声道。
段西広接着转头问向吴佩梓:“吴小姐,本皇子这后院凉亭如此偏僻,吴小姐何以会到这里来?”
吴佩梓快速的扫了苏紫衣一眼,见苏紫衣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实话实说道:“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张纸条,说是睿王妃让我到这里来找她,我远远的看到睿王妃的身影站在那,以为是睿王妃,便”吴佩梓将前前后后的事大致上说了一遍,却将听到的苏紫衣的声音和那男子说话的事瞒了下来:“幸好聂当家及时出现救了我,却被那贼人捅伤了!”
段西広脸色依旧丝毫未变,心头却气的烦躁异常,显然吴佩梓没听到自己着人特意设计的对话,难怪她仍相信苏紫衣,这么关键的一步,竟然给弄砸了?
苏紫衣眸光依旧清冷,语气却带了份怒意:“在三哥府上,那人竟然胆敢冒充本妃传话,又如此了解府中地形做到进退自如,恐怕这时候,想抓他也难了吧?是吧三哥?”
段西広远远的看见右相吴成德匆匆的赶了过来,段西広片刻便做出了决定,苏紫衣已经是和自己水火不容了,这个时候,就看谁能把屎盆子扣在对方身上,那就相当于将右相的支持拉在了自己身边。
段西広随即朗声道:“本皇子府上不会有这样的人,可但凡不是本皇子府中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想抓他又有何难,来人,给本皇子搜,务必抓出此人!”段西広冷声说完,转身冲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吴成德上前将吴佩梓搂入怀中,气的浑身发抖,指责的目光直接射向段西広,在听完吴佩梓低声的述说后,眼里多了份阴沉和思量。
片刻功夫,段西広竟然真就将那个伤了聂轻尘的男子抓住压了过来。
那男子一过来,便跪在苏紫衣面前,冲苏紫衣抱拳朗声道:“奴才有负王妃所”
不等那男子说完话,苏紫衣抢先开口,声音用了些内力,音调直接就压过了那男子的声音:“本妃身边用的全是死士,如果完不成本妃交代的事直接就死,不会被人抓回来!你既然被人抓了回来,说明你不是死士,你既然不是死士,就不会说完两句话就死,对吧?!”
苏紫衣明白,三皇子敢将这个男子带过来,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男子是个死士!
而苏紫衣这番话只说了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如果这个男子真是自己的死士,在被人抓住时就会自杀,根本不会被抓回来的!能被抓回来,就肯定不是死士!更不会说上两句话就死!
苏紫衣的最终目的,就是防止那男子诬陷完自己后就自杀,让自己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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