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的思绪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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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今年的愚人节好象突然变得低沉，没有一点应有的气氛。我没有被人骗，也没有人骗我，更不想骗别人。大家都看透了这个节日，不再轻易受愚弄，所以不再浪费激情去做无谓的事。已经不是盲目付出的年代，人们都精明起来了。你也没有被骗吧l。

    我怀疑愚人节会消失掉。其实心里知道这只是不再属于我们的快乐，但是它总会有自己的归属，只是脱离了一些人，依附在了另一些人身上。呵呵，不说这个了。

    天气很好，阳光清淡，风很爽，l你应该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看看午后的流云。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平复，有些感情需要心境去沉淀。

    偶尔会在宿舍楼下见到亦，感觉还是一如从前。然后我想：l和亦可以像刚开始的时候一样，让一切继续。但是既然你说他改变了很多，如果你不想或是不能接受他的改变，那就离开。如果你离不开他，就保持原状，你不时受伤，我不愿看到这样。但是我又不认为你离开他会好起来。

    我翻出以前的信件来看。l，你用铅笔写的字已经慢慢淡化褪去，模糊不清。

    l：

    我在教室的煞白灯光里眩晕，我整天这样困顿不清。

    教室后面那棵高大的芒果树上栖着很多知了，在晚上开始嘶鸣。我想起初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夏天，教学楼旁边不知名的树上蝉声大做，不时有知了飞进教室。同桌把它们捉住，扔进风扇里分尸。那时候好象很冷血。但是我们就这样，一步步地走近中考。烦躁而惶恐不安。

    讲台上方的风扇里有知了被分了尸，很多人起哄。我一直盯着那只知了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没头没脑地乱撞，我冷血地看着它撞进风扇里面去，肢体在瞬间被撕裂。17年啊，17年成虫，却在短短的一个夏天开始的时候就死去了。

    l，我们也是17岁了，呵。

    还没下课，我径直离开教室。校园清凉的夜色里开始飘起了玉兰花的香味。想起一些往事，都这样淡薄而清晰。那时玉兰花也开了，在清凉的夜色里飘。我们下来散步，摘花。死党要谢的也采，怒放的也采，花蕾也采。我说你别他妈的这么残忍。死党不说话，继续采。然后我忽然之间发现我们活得竟是这样的隐忍。

    后来死党被班主任赶走了。本来心里很平静，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地就掉下泪来了。

    或许四月真的是最残忍的月份。

    现在的玉兰花要开了。我在教室射出来的暗淡灯光里，看见枝头上长出了尖细的花蕾。

    我想夏天真的这样开始了。

    “我发觉我对亦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面对他的注视我可以视而不见，然后笑得很不在乎，很坦然。从心里坦然。不记得什么时候起我说话不再看他的眼睛，不再与他对视，很久了吧。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模糊了，只剩下一个空壳，里面什么都消逝了，丢失了。只有回忆，或许终有一天连这些回忆也会消逝。”

    既然这样，那。就让它这样吧。

    说点别的。

    今天我买了一株仙人掌。看上去有点发黄了，许是快死了吧。但我还是把它买了回来。我想我可以把它养活。我花了半节课时间在宿舍里打理它，然后摆在窗前。

    越来越厌恶班主任了。那人简直就像条屎蛆，尽往别人的臭处叮。我们有什么好的他永远看不见的。他除了攻击我们的缺点之外再也干不了别的了。这种败类。中国教育的悲哀。

    好了不想说太多那混帐东西了，浪费感情。

    夏天来了，一切都慵懒起来。我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困得睡着。有时候迷糊，有时候差点醒不过来，有时候在风里慢慢清醒，任发梢在额上乱飞，然后呆呆地看出窗外。蓝色的天际，纯白的流云，校园里阳光充裕，玉兰一树一树的花开。好象在我睡去之后外面的世界风起云涌沧海桑田，此刻已经一片风平浪静云淡风清，如此这般地展现在眼前心上，使心里淡定。

    l，我那点烧早退了，星期五一天不来学校只是想趁机放纵一下，以为可以放下一些东西，以为可以让自己快活一点，但事实上有的是空虚和伤痛。其实真正能让生活充实起来的本应是我们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譬如看看书打打球听听音乐上上网搞搞艺术。但是因为我们是中国的中学生，这一切稀松平常的事就都变得奢侈。我们的意识从一开始就被灌输了一种病态的思想，这种思想一再地禁锢着我们的天性，拼命的学习排挤了纯真的生活理念被标榜为我们生活的实质。所以我们放下学习也感到空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感到空虚，只有一味地学习，才以为是在填补着空虚，歪曲了的观念，什么时候能够扭转过来。

    太多废话了。对了，你说了我才想到，下周就要段考了，觉得很突然，又荒废了许多课程。

    l你叫我上课不要睡觉，那我不睡了。但是要用尺子猛的打脸才有点清醒。呵呵，我都要成个胖子了。

    先到这吧。祝好。

    l：

    近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我们每天晚上都熬到凌晨一两点。听收音，听音乐，不停地磕瓜子，不停地说话，无边无际，放浪形骸，不知所以。第二天还要上课，我们只能睡觉，补充严重不足的睡眠。然后午睡又一直说话。我想我们是疯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下去，只觉得自己在不知死活地把年轻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消耗掉。

    我跟班主任完全决裂了。本来受他器重的，现在处境完全改变了。其实我知道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那人太刚愎自用，是学生的灾难。唉，我真是不知死活，呵呵，把自己推进这样的境地。

    l，希望你能过得比我好。

    l：

    我现在在网吧里。以前都是给你写纸条，现在用电子邮件吧。

    混帐学长叫我好好看书，叫我也考武大。我知道不可能，但还是。他妈的有点感动。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矫情。我想我真的得好好学习了。我老是这么对自己说，只是从来没有兑现过。我发现我一直以这样的虚幻来支撑着自己遥远的理想。我的理想很坚强，但是我的追求却很脆弱。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出来的。刚刚混帐学长叫我回去好好看书，我答应过。但是我为什么还要出来通宵。我知道自己不会堕落，但是会放纵，就像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是我第一次爬墙出来，跟上铺一起。我想我只是想好好的转变他，他是个差生。所以我得付出一些代价。不知道自己这样是高尚还是低贱。总之我就这么做了。差生是老师眼里的概念，我没有这样的眼光。谁都有自己深处的思想潜藏着，有些人永远不会知道。像我们那个简直人渣的班主任。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了。写了上面的东西，开始无聊。

    开着qq，但是没人可聊。因为qq上本来就是有四个人，都不陌生。我原本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但是当我们变得彼此熟悉，就又开始陌生和远离，一切回归本质，不留痕迹。所以已经习惯了只跟身边的人说话。陌生人，偶尔也在聊天室里跟他们聊聊，只是不会深谈。我想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激情去被别人敷衍。于是我开始敷衍别人，不带上自己的真实思想。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觉，感觉自己很快会死掉。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精神分裂，我如此折磨自己脆弱的神经。

    凌晨3点半。

    我走出网吧。黄色的路灯光照着整条马路，不知名的树鲜绿的树和路灯一起一路延伸，看不到尽头。我吹着清凉的夜风，闻着风里的树木清香，慢慢地走在冷清而干净的街道上。那种喧嚣绝尘之后才能闻得到的清香，淡淡地渗在风里。

    这样徜徉在午夜的街道上，感觉什么都可以释放。

    我想一直走下去，走到那条街道的尽头。但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景象是否也会一直延续下去，于是止步，只让感觉把它延续下去。

    我看着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和飙车的男人带着噪音远去，转身又进了网吧。

    上铺已经趴在电脑前睡了，而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困意。我的思维在这时候总是如此的活跃。

    我的帖子没有人回复了，或许他们都睡了吧。而我本来也该在睡的，但是我却在这空气浑浊的网吧里，坐在电脑面前，贩卖我的哀伤。

    我想我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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