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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极不情愿。另一个女老师名夏永平(萍),貌美端庄,听说是从北碚新调来的公办老师(我们村时属江北县,现已划属北碚区),还有一个男老师姓刘,名兴华,是我们同村一民办老师,他们教学分工如具:
赵老师,代数、动物、生理卫生;
夏老师,语文、政治、历史、音乐;
刘老师,地理、美术、体育;
赵老师虽说极不情愿到农村教书,上课常常迟到,或者缺勤,然教学质量还不错,讲解得很仔细,且与众不同,甚富幽默。他于课中从不干涉同学们私下“经营”若在课堂上发现有同学暗读金庸梁羽生小说,常不声不响走过去,猛然夺取,看一看,然后说声“完了给我看”就了结;或对窃窃私语过份者,喝其起立,言“厚、脸、皮,座下”即罢;或某日与同学们一起“斗鸡”诈言其脚已受伤,疼,不来上课;或者点几名上课时不安份者,罚之于其宿舍内做杂务,扫地,挑水等罢。
一年后,赵老师得偿所愿,调回城里去了,把其数学、物理、化学等科,一古脑儿甩给刘老师。赵老师走后,班主任一职由夏老师接任。与赵老师相反,夏老师于课堂上不苟言笑,执教甚严,全校同学莫不怕她,私下皆称其为“下眼皮”然而我却非常喜欢听她讲课,特别是语文和历史,什么“之乎者也”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类,她讲得非常仔细。也许在她眼里我的作文一项还算勉强合格,于是她也喜欢我,常对我格外关注。和小学时的李老师一样,她手里也时常拿有一枝二尺来长的斑竹条子作为教鞭,有时在讲台上拍得震天价响,然而很少见她拍在同学们身上,因为实在不必,她本身就有一种不怒而威的霸气。当时夏老师还有一个仅五岁的儿子跟着,小家伙有时跑来教室淘气,她常用教鞭威吓他,使我们莫不心惊或者心疼。然而最使我受益的却是她免费许我和全班师生一起去旅游,旅游地点是北碚的缙云山、北温泉或者重庆沙坪坝公园西郊动物园等等,全班同学皆缴纳了旅资,独我一次也没,家里没钱,所以常决定不去。可她一句“回来了写一篇作文交给老师”就会免费许我同往,且在全班上宣布,我深为感激。
由于我年少无知,于初中时不大喜欢听刘老师讲课,而刘老师也是稍有耳聋之疾,且没有威严相,同学们常讥笑于他,尽管他讲解得很好,但上课时仍乱七八糟。所以,我于数理化几科一向空白,上课时私下临摹水浒传或者诸如七剑下天山中的人物,在同学中小有名气。我至今仍能凭记忆默写出梁山好汉一百零单八将的姓名及绰号,或者一些三国演义中的故事回目与人物,与当初课堂上私下经营有莫大的关系。然而这些毕竟是一种学业荒废,到初中毕业时,我的数理化成绩几乎为零,至今后悔不迭。
因为我的故意荒废学业,或者说家贫,有做不完的家务,于初中后我不得不辍学。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的这些句子,尤其让我深为自责,自责当初没有学到老师之万一,自责当初为何要那般虚度许多禹寸陶分!我当年戏言做名老师的理想并未成真,却是到了现在,我在小企业做一名普通管理者,于培训职工时,才偶然想到了做名老师的诸多点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云云,如今对我竟自成谶,——我至今仍一事无成,真是愧对我的诸多老师。
自从离开学校,迄今为止已二十年了,我很少见到过老师们,除了同村的孙老师和刘老师之外,其他三位竟再也无缘谋过面。李老师早年已乔迁,夏老师更是音讯杳杳,这二位教我时间最长,我尤其想念。曾几何时我们开始有了教师节,而每每于教师节之际,我都会想起我的老师们。
今年,教师节又快到了,我仍一如既往的想念我的老师,然而,真见到老师之后,我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面对他或她么?不管怎么说,我之思念是千真万确的,在千百十遍思念当中,我只有无数次在心里说着:“老师,您好!老师,您好!”
2006年9月2日于邛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