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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岛小说网 www.zhuzhudao.org,最快更新巴远君文集最新章节!

      雨究竟起于何时,下于何地,沐之何物,听者何人,如今都已无从稽考。然风云雨雪乃大自然之灵物,古已有之,今人自然也不好妄言别论。而千百年来观雨者各异,听雨者有别,竟把雨造就成了一个包罗万象的物事。

    15日,好的刺目的天气突然就要下雨了,而且雨从早上一直下到黄昏。傍晚,我给“小傻子”打了个电话:

    “喂,在干啥?”

    “在听雨,你在干啥?”

    “我在给你打电话。”

    “哈哈哈哈,走,喝酒。”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酒就是这样一种怪物,它可以让人暂时忘怀一切,可酒醒之后,却又“忧心如初”我和“小傻子”来到一家“农家乐”开始天昏地暗起来。我们不会不醉也没有理由不醉。十年前,我们先后分配到大巴山区那个个靠山有水的边陲小乡,从此就和他在那里结下了不解之缘,在那里同痛苦挣扎,同命运挣扎。后来,又陆续来到一个小城。很快,我们就都酩酊大醉。

    “借酒浇愁愁更愁”其实,这都是古人的托辞,人自愁耳,与酒何干?

    我回到我熟悉的小屋,和衣而卧。窗外,雨打在枯黄的梧桐叶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梧桐更兼细雨”我知道,这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雨声梳理着酒意,让我在兴奋和平静中静谧着,在昏昏然和飘飘然中陶醉着。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巴山夜雨”: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山,水,房屋,都淹没在夜色之中。小城里,偶尔几家灯光闪烁着,附近河里的水声,窗外的雨声,在屋外飘来荡去的风声,汇成了小城的全部。

    雨,在窗外滴答着,湿润着听雨人的梦。

    听雨,因人而异:有为悲伤的,有为痛苦的,有为泪水的,有为激动的,除此之外,还有木讷的和懵懵懂懂的,如此种种心情算起来都不足为怪。我曾经观察过被人圈养的畜生,一到下雨,就总有一些通灵性者,静静地望着某一方向出神,似有所思,若有所悟,畜生尚且如此,何况人呢?“人非草木”因雨而悲而喜自然正常。然而,我和“小傻子”却又是另类,都以为自己就是大悲大痛之至,过去见面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现在一见面就打哈哈,且一端杯则豪饮无度,不醉不休,我们一直信奉男人有泪就应该往肚子里咽,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喝酒,听雨,就成了我们共同的癖好。总以为自己有千年难解之忧,万年难解之愁。

    我那只美丽的小鸟呢?在那个萧瑟的秋天,你悄悄地降落在我的视野里,美丽的目光流盼不定,娇小的身躯楚楚动人,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戴望舒的“雨巷”让我惦记起那位撑着油纸伞而又结着愁怨的姑娘,于是我呆立成一棵树,开始修建我梦中的小屋,可你住不惯我精心为你设计的房子啊,于是我漂泊的小船便搁浅为永远的守候。

    如今,我又将去一个布满钢筋混凝土的去处。听说,那里也是一个靠山有水的所在。我想,在那里该不会再有“西厢红楼”、“子规夜啼”之类的凄婉故事了吧!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醉后独自一人徘徊着来到离你不远的岸边。雨疏风骤,欲说还休,于是,我给你发了条短信:

    临水临山你家,半走半停半傻,孤影江风灯下,愁思一把,欲呼欲约却怕。

    雨声继续在窗外滴答着,与酒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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