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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细雨过后,有些凉意,尽管早都立春了。
一个人在租来的房里用时间打发着无聊。听着爱尔兰音乐,躺在床上,也记不清脑海里出现过什么。
丝丝冷风从生锈的窗户的缝隙里袭来,自然地拉了拉紧衣服。忽然有种想出去转转的想法。
雨后的小城,空气格外的清新。深深地吸口气,下一刻呼出,似乎身体内所有的污垢,在这一刻洗净。
手还是不住地向兜钻,唇有些干裂。抬头望天,很大,但似乎没有我的空间。
路面少许的积水,映着灰暗的灯光,似乎指明我的行程,其实也只是围绕什么而已。
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有的也只是一呼而过运输车。
迎着有些生寒的风向北行,使自己清醒,这是最好的一种方式,尽管也是要一定代价的。
这是我下班后无数个日子里的生活缩影,在这个小城已经生活了将近60天了,我发现,我根本不属于这个城市。
还是喜欢家乡的老黄牛,咯咯叫老母鸡,每到下午,就来一帮子狐朋狗友,划拳、喝酒,然后大着舌头数落世道的不公,谈闲别人。而在这里,谁都不愿坦露自己真实的心声。说虚伪的话,做虚伪的事,然后,也慢慢培养自己虚伪的性格。
偶尔会发现街旁有处亮光,是家快要关门的小超市。
进去买了包香烟和一罐啤酒,付费的时候,才发现收银员是位十几岁的小姑娘,穿着磨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淡蓝色毛衣,长长的发披肩,五官搭配得十分精致。声音有些沙哑的,听的出她感冒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双手捧着头,抬起眼时,眼圈红红的。
我问她:“没事吧?”
她说:“叔叔,我想我男朋友!”
我心里一颤,啊!我已经到了别人喊我叔叔的年龄了。我的眼圈禁不住也要红了。
但此刻我的心很温暖,真的,暖暖的,热遍全身。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能坦诚的告诉我这样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她说她想她男朋友。此刻,我很遗憾自己没有带着相机,要不然,这该是一幅多么绝妙的摄影?生活中,能遇到几次这样的感动呢?
走出超市的那一瞬间,突然也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女孩子。却变得那么遥远,又显得模糊。自己已经把自己禁锢,却不愿逃脱,甚至窒息的那一刻,依旧执迷不悟。
点燃烟,却发现自己已经不会抽烟了,眼泪被熏出。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可怜,可怜的连想一个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坐在超市对面的台阶上,那罐啤酒有些凉了,已经快要将自己冰冻。
超市里的灯一盏盏地熄灭,与零星的小雨产生了默契。
女孩熟练地拉下闸门,又向上拉了拉,证明门确实琐上。接着,撑开伞,迈着调皮的步子向家的方向走去,直至消失在某个雨巷。我想,今晚,她肯定也会拥着寂寞入睡。
再一次回到寂静的世界,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又能承受多久。
不愿谁再为我而堕落,也不想再为谁而哭泣,从心底彻底抹去她们的影子,只在一转身,即使是撕心裂肺。每一段生命中的插曲,都将在寂寞里发生,也随着寂寞终将消失。
09年,难道我也寂寞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