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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你偏撅着腚西拉车。怎么了?党的话也不灵了?没有共产党你还能住上瓦房?还不是与你那老爹蹲在停尸草屋冻个死!没有党改革开放,你那美元舅舅给你寄个屁?你想说个老婆,说个二姨子还要赔上三个猪头呢!
这瘸子被村长狗血喷头骂了一顿,真不明白常来称兄道弟混吃混喝的秦禄就会绿了脸,发这么大的火气。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人檐下能不低头?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很快,瘸子的儿子能叫爸爸了,接着,会学着慢慢走路了。
村里人见了,就会抱起来左看看右瞧瞧,心怀鬼胎地说:“爸爸?妈妈?象谁呢?”
秦禄自从把瘸子打发到镇里皮鞋厂以后,就将瘸子的家当成了第二故乡。白天去遛达个三五遍,夜里就鬼混到半宿。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自己还怕个鸟?就有人看见这位村长常带着瘸子老婆去城里逛街逛商场。不过只瞒着家里老婆一个人罢了。
这吴彩凤比男人瘸子秦全日整整少了十五岁。村里人眼红说,什么叫做鲜花插在牛屎粪上?什么是七仙女嫁给了黑水怪?看看村里瘸子和他水嫩的老婆就知道了。
这天,吴彩凤刚给孩子喂完奶,哄孩子睡了,在家中吃午饭。见秦禄哼着小曲倒背着手踱了进来,吴彩凤没理他。秦禄涎着脸扯过来亲了一口,看着睡熟的孩子笑道:“凤妹妹生的孩子越长越漂亮了,真看不出哪一点儿像瘸子的样子。瞧他龙眉凤目,天庭饱满,不知是哪个伟人播的种?”
吴彩凤睨斜眼睛,啐了一口吐沫飞到秦禄的脸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的种?姑奶奶叫活王八给玷污了,生出来的不是小王八难道是癞虾蟆?”
秦禄一屁股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沙发深陷了进去,看上去他极象剥了壳露出四肢的螃蟹。
吴彩凤拾起桌边的盒烟抽出了两只,一只扔给了秦禄,自己点燃了一只。秦禄坐在那里衣兜摸索了半天也没找着火柴,只好站起身借情人个火。吴彩凤烟对烟给他引燃了,吸了吸朝着色迷迷的秦禄缓缓吐了几个烟圈儿。
秦禄按捺不住,猴急地去扯吴彩凤的衣服。
吴彩凤笑道:“看你那副流氓相,坐在办公室里倒人模人样的,说人话不办人事儿,亏了还年年当先进拿那么多奖金。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见了女人和钱财连八辈子祖宗都就忘了,想做婊子又得立碑,老百姓真倒了一辈子霉了!”
“臭婊子还敢骂老子,看不治个x朝天”秦禄正愁找不着借口呢!他跳上炕去按倒吴彩凤,吴彩凤急忙道:“孩子刚睡下,别惊醒了。屋外的门还没关呢!”
“门我早关上了!”秦禄一边喘嘘嘘地说着,一边又将她拉下炕,扯到沙发上。吴彩凤仰躺在沙发上看着急切脱衣服的秦禄道:“干这事老在沙发上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有张床才好。我家才买了床架,至今还缺床木板,听说村里又砍了许多好木材”
秦禄脱了只剩下花裤叉道:“不是一两张床木板吗,多大的事呢!明天叫人送过来就是了!”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街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嗓门叫门的声音。秦禄一激灵道:“坏事了!是那母夜叉跟来了!”说罢,顺手抓起裤子,鞋也没顾得穿,就藏到墙院角落里的茅厕里了。
敲门的女人真是秦禄的老婆刁翠花。她早觉得丈夫每天鬼鬼祟祟地不地道,有时回家满身女人香脂味儿,再说世界上哪个党派净是夜里开会?虽是闹了几次,只是没抓住把柄,那秦禄又红口白牙指天咒地,把自己比成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千里送京娘不动心的宋太祖赵匡胤,刁翠花只好忍气吞声。
不过,这刁翠花便多了个心眼儿,一待丈夫打扮得油头粉面出门,就悄悄地随在后边。今天,她见秦禄进了瘸子的家门,就决定来个捉奸捉双,看这对狗男女再如何狡辩?
吴彩凤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将秦禄的那双皮鞋扔到了沙发底下,才去开了门。一见刁翠花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忙揉揉眼睛,略略打个哈欠,看上去午觉刚睡醒的样子:“啊呀,是嫂子!你看昨夜里孩子好象着了凉,又哭又闹的陪着一宿没睡好,今天中午磕睡上来,就关上门一起睡着了。不知嫂子找小妹有什么事情?”
刁翠花冷笑一声道:“什么事情?来看看那个瞎黑驴癞野狗跑到哪个骚狐狸被窝开会来了!”说毕,闩上门,还没等吴彩凤说话,就几步跨进了屋中。
吴彩凤跟在身后似乎很委曲地说:“看你嫂子今天是怎么了?妹妹是那种人吗?千万可别听闲人们的胡言乱语呢!”
刁翠花并不再搭话,在屋中乱翻乱瞅着。忽然发现了沙发边地上的未熄灭的烟头儿,顺着烟头低头一瞧,就发现了沙发底边露着一双男人穿的黄皮鞋。她哈腰拣了出来,一看可不正是自己男人的。村里里的男人再哪一个能穿得这样的贵重的真皮鞋?要知道,这男人虽懒点贪点骚点,毕竟是镇里的先进干部人大代表。这鞋是镇里奖给他的,值一千多块钱呢!
吴彩凤一见心慌语乱,忙解释道:“这这是秦禄兄弟赠给全全日的”
刁翠花提着皮鞋,叉着腰站在门边,骂道:“秦禄你听着,老娘今日拽着你狐狸尾巴了,趁早儿老鼠洞里滚出蛋来!不出来惹火了老娘一把火烧你出来!”又转过脸朝吴彩凤啐了一口痰:“偷鸡猫儿性不改,养汉婆娘死不休!千人骑万人跨的骚货!勾引良家男人也不怕烂了胯子,生的儿子没棍子?喜欢男人何就不在门前竖个婊子坊妓女院的牌子,前门迎新后门送旧,老少光棍都闲不着,何必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这村长老婆一顿热讽冷嘲,把一个心性高傲的吴彩凤骂得不禁火起心头,回讥道:“好狗儿看自己的家,你长了一副姥爷不亲舅舅不爱的酸模样,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却无事生非,抱着醋坛子跑到别人的家中找汉子吐粪水儿,世上哪有这般道理?”
刁翠花一听这狐狸精竟敢骂自己酸醋吐粪水儿,就一步窜上去揪住她的染的黄黄的波浪发,劈头盖脸给了她一巴掌。吴彩凤也不示弱,与村长老婆对打起来。炕上的孩子被惊醒,坐在那里大声哭起来。
秦禄藏在厕所里已穿上了裤子,正想法如何出去。听到屋中两个女人撕打起来,便悄悄蹬上厕所水泥砖墙,欲攀上院墙翻出去。
可是,没料到瘸子的茅厕是临时用水泥砖干砌成的,很是不坚固。村长长得膘满体胖,那泥砖墙耐不住,就轰然塌倒,将他的一只腿也砸了进去,疼得他呲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一只腿蹦着到门边拨开街门闩,溜了出去。
听到院子中的动静,刁翠花知道情况有变,急忙松了手,欲跑出去看住街门,那吴彩凤就故意拽住不放。
等村长夫人追出院外,看到门大敞开着,早不见了村长的倩影儿。
吴彩凤见秦禄逃走了,他的老婆没捉着对儿,就暗松了一口气,心道,就凭一双皮鞋刁翠花也算不上抓了铁证。再说世间这样的事多了,外人谁分得清谁是谁非?以后小心就是了。
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将门又关上了,她怕村长老婆再跑回来进闹腾。
村长老婆追出不远,见追不到奸夫,就攀到瘸子门前不远处一棵老槐树上,站在树丫叉上,一手扶着树干,一手叉着腰,朝着瘸子的院子破口大骂。
惊天动地的叫骂声,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大家幽默说,再给村长夫人一支红樱枪扛着,她就是瘸子家里的哨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