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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会说它像一只绵羊。养在挨宰的时候,只会有气无力的“蛮---蛮---”叫上几声。而猪则不同,猪在鲜血澎涌的时候,起码还会大声地嚎叫。
如果队长高兴,可能会在杀上一头年迈的老牛,那样节日会过的更丰盛一些。
我亲眼见宰杀过一头生产对的耕牛,那头牛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熟悉的。因为星期天的时候,我们会经常到生产队的牛屋去玩耍,哪头牛脾气好,哪头牛拉车跑得快,哪头牛拉犁的时候舍得下力气,我们小孩子也了如指掌。那头被杀的牛是一头老黄牛,年龄大了,拉不动车了。队长让杀掉。饲养员也以心不忍,但无奈,那时候太穷了。养一头不能干活的牛,(尽管这头牛为集体干了一辈子活)要浪费好多的饲料。那时候,粮食是紧缺的。把牛拉到队部的时候,饲养员的眼里含着泪,把一头和他朝夕相处的牛杀掉,可以知道他的内心有多难过。那头牛特别的通人性,他仿佛知道人们要杀他,它的眼泪流的很长,几乎拖在地上。他也许自己知道他已经干不动活了,人们要宰杀他。他没有任何的反抗,乖乖的等待人们的发落。更多的人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只是等待着能杀多少肉,盘算着自家能分到多少。只是我这个少不更事,内心孤独、敏感的小孩,才会有这样的胡思乱想。
分肉的时候,好像并不是排队、按顺序来的。是保管按花名册来念的。花名册的排序是队长按劳动力的大小排序的。劳力多的人家,排在前面,劳力少的人排在后面。这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排在前面的人,分的肉都是膘肥肉满,排在后面的分些肋条肉。要现在说肋条肉是好肉,但在那时候是人们都不愿意要的。我的家庭只能分这些下等的肉。
在那艰难的岁月里,有点肉香就会馋的我们流口水。肉不多,爷爷会弄些肠、肚之类的东西,回来进行加工,把肠、肚内的东西放掉,然后用水冲洗干净,再用碱浸泡,冲洗。最后放在砂锅里座在火上炖。里面放上葱、姜、蒜、花椒、大料。过不上一会,扑鼻的香味溢满整个屋子。父亲会显出不屑神色,说爷爷做的不干净,但他又耐不住的想尝一尝。这又是一种年的味道。
当年的味道一天天逼近的时候,年也就来了。但由于家庭的缘故,我几乎忘却我过年能感觉到家庭的温馨。是年迈的爷爷陪我渡过无数的夜晚,我也肯定我有过年的愉悦,但记忆里实在没有多少清晰的记忆。以至我成年后对过年始怀有恐惧,有一种恐“年”的情结。本来春节家家户户团圆,是件高兴的事。可我一到春节,惆怅和孤独便会袭上我的心头,盘桓在我的脑际,以至我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直到最近几年才有所调整。但还时不时地折磨着我脆弱的神经。
年火在熊熊的燃烧,金色的火焰随着有些微弱的风不住地往上窜,年火里不断发出劈里叭啦的炸响。前胸被年火烤的暖融融的,我突然意识到火焰是金色的,金色是温暖的颜色,金色是一种暖的色调。我明白,我的整个的童年是灰色的,而年的颜色是金色的,因为有爷爷的温暖,年的颜色才有了金黄的暖色。只是想到爷爷苦难的一生,我的内心会有某种的隐痛。
在新年的第一天,我祝愿爷爷在遥远的天国不会是孤独的?爷爷,我想告诉你,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像你一样做一个正直的人,做一个有良知、有德行的人。无论是为文,还是为人!
2007年2月18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