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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城堡这个词,内心既有希冀,又或多或少的失落。每个人在建造中终其一生,只不过在建造的过程中,有人逐渐明晰,有人逐渐迷失。这和围城是一个道理,相当于作茧自缚。而作茧自缚在我的字典,无疑是个中性词。缚的漂亮的,那叫别有洞天;缚的糟心的,那叫画地为牢。人群或激情澎湃的建造,或失魂落魄的救赎。在未知的人生划下既定的轨迹。行走,迷失。
有时候摒弃外界的喧哗,我一直在想自己是否真的就是一个失败的建造者。好多事情浮现在脑海里,久久难以释怀。从那些已经存在的漂浮不定的足迹去剖析自己,发现自己迄今为止一事无成。在某些个场合,我开始变得歇斯底里,竭尽全力地去追寻,那种热情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又在某些个场合,我安静的像一具尸体,思想都停滞,在得过且过的安慰中平静的生活。
有时候我忍不住会去找寻少时的梦想,我他妈在十八岁的时候树立了一个文学的梦想,在一条破船划下深深的印痕。然后快要二十八的时刻奋不顾身的入海寻梦,什么都没找到。这就好比我在穿裙子的季节找寻一个穿棉衣的姑娘,结果可想而知。我觉得这是一个典故,叫作刻舟求剑。我和那个剑客是同类人,刻痕的他没有考虑流水的感受,我却忽略了时间。
有时候又会很清醒,譬如此刻。我知道自己的生活节奏该是如何,我深深的知道还有许多未完的事情需要我去努力,我得同生活签一份合约,我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当务之急,竟然再次回归到建造。我已经建造了太多,废弃了太多。我建造的青春正在远去,里边有许多值得回忆的美好,同样也存在着诸多的不堪。我建造的梦想正在坍塌,以微妙的速度沦陷。新的图纸在情不情愿间逐渐的蚕食着剩余不多的领地。我快要不是自己,我快要被生活剥离。
有时候或许会有些不甘。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人一辈子要为自己的每次建造负责,从始至终。我要为自己放纵的青春负责,我要为自己的做过的所有负责,我要为身边有所关联的人群负责。我已经不再是我,却不能忘记感恩。我得为亲人负责,我得为朋友负责,我得为讲台下那些孩子负责,或许我还得为爱情负责。人们常说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就该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即便不是你的选择,为了一份责任你也应该在所不惜。在适应与被适应之间,我在建造一座在所不惜的城堡。无论何时完工,无论能否让自己满意,我还是要不停地添砖加瓦。哪怕哪天轰然倒塌,或是某日孤独且倔强的挺立,告诉自己无怨无悔。
有时候会下意识地拒绝阳光,在黑暗里滋生堕落的元素,默默发酵,心甘情愿地做一个恐惧提升的个体。林清玄有文道,恐惧提升犹如木瓜树地选择,在污泥中自得其乐,在绝境中自寻死亡。我并不情愿绽虚伪的笑靥面对这真实的社会。谈之真实,有一种赤裸裸的味道。我不能剥离自己,从而拒绝提升。在是与不是之间徘徊,在成与不成之中辗转,在无尽的遐想中完成自己堕落的旅程。说来可笑,竟是有如此之多的想法,实在没有太大的必要。回归城堡的话题,我在造堕落的城,在此时。下个时刻,或许会有所改观,然,当下无望。确然,不知道自己所思,只是在路口徘徊,勾勒岁月荒芜的足迹。看物是人非,想沧海桑田,心不在焉的敲打些什么,又口是心非的述说些什么。
城堡的故事依旧在继续,每一个人所呈现出来建造的状态各不相同,叹息的雀跃的比比皆是。我告诉自己既然无法定性城堡的高度,索性蒙头敲打其密度。或许未来真的只是一间茅草屋,或许有可能是万丈高楼。可我毕竟没有广厦万间,寒士欢颜的雄心。只是希望拙劣的建造手段能够显得再高明些,捕获一只白狐,踏踏实实地建造些日子后,转行做个快乐的粉刷匠。
2015年3月0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