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排带我回家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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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老了，雪白的头发没有一点精神。她总是坐着，一动不动。

    爷爷真的是淹死的。二十八年前，爷爷和几位爷爷扎了几十副竹排送到下游的邻县去，上半年这条河总是发大水，这一天河里又涨了洪水，黄色的浊流奔涌着。爷爷的儿子——我的爸爸，那时正在县城读高中，早上爷爷叮嘱爸爸下午到县城北门渡口等他一起回家。

    爸爸说，爷爷以前从来没有叫他一起坐竹排回去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竹排在家门口没有停，因为已经系了一副竹排，爷爷就把竹排撑到下游去，叫爸爸先上了岸。

    爸爸说他好像预感到了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爷爷在捡一颗水中漂浮的大树时被水卷走了

    爸爸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爸爸。

    爸爸跟我们讲着这些往事，眼里湿润润的。我分明看见了泪水，和当年奶奶眼里的一模一样。

    我还想问当年奶奶怎样了，可是要说的话又噎在了喉咙里，我的鼻子发酸，像是九岁那年被河水呛着了一样。

    奶奶的耳朵十分聋，在我懂事时就已经聋了，只是现在更加的聋。爸爸讲着爷爷当年的故事，叔叔、婶婶、两个姑姑和姑夫、堂弟、表弟、表妹、弟弟还有我，我们一家人都认真的听着。姑姑们都没有哭，爷爷走时他们都还小，小姑姑说都不记得爷爷长得什么模样了。

    我见过爷爷的照片，是个年轻英俊的小伙。爸爸说爷爷特别风趣，很幽默。那时候家里很穷，但充满了快乐。

    奶奶三十五岁守寡，带大了四个孩子。奶奶听着爸爸在讲些什么，看见我们一家小辈都认真、虔诚地听着。奶奶笑着说她什么都听不见。不知道我们在谈论的是她早逝的丈夫。

    奶奶微笑着，望着门外的白雪纷飞。河水浅了，岸边的水还结了一层薄冰。河水不再澎湃。下游就要修水电站了，这里都将成为库区，水位将会上升，小孩们就更不能到河里游泳了。

    竹排早就没有人撑了，河边还系了一小竹筏，是养鸭的人家编的。

    薄冰嵌在竹篾的间缝里，又坚又硬。奶奶微笑着望着远方。　　　

    后记

    奶奶的周年祭快到了，可我却一直不敢写一纸文字来表达点什么。您独自躺在空旷的山坡，我肉眼所不能瞭望的地方，泥土的寒冷，要怎样才能替您驱除？春夜的蛙鸣，是否打断了您的睡眠？夜半醒来，是否还能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平静的修河水，静静的流淌，告慰村庄的宁静，告慰您的安息

    2004年4月初稿，2007年4月28日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编者按 年少时，有许多我们未曾懂得的道理，长大后，逝去的，却已逝去，不只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