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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叫字面上的意思?!”詹姆士怒吼,手指猛戳那张纸“写了这种东西给我,你是要吓得我中风吗?”
“有这么严重吗?”卫羿帆不当一回事地淡笑,连射数靶,电脑显示命中率百分百。
搁下枪,他摘了透明护目镜,懒懒地睨著顶头上司。
“我只是想放假ㄟ。”那张便条就是假单。
“当然没这么严重。”一高挑男子右肘倚门,浓密眼睫下,一双觑著笑意的冰绿眼眸,他分腿而立,腿长惊人,紧贴的黑色上衣裹着结实胸膛,身材健美、比例匀称。
“凯撒。”卫羿帆抚额慨叹,又一个来乱的。
凯撒拎著两杯苦艾酒,将其一递给他,笑吟吟地说:“耳闻大名鼎鼎的机械军火专家卫先生放假,恐怖份子顶多是给他卯起来埋几百个炸弹,恰好帮美国人练练胆子,而军火掮客呢,大不了制造几千把长枪、几万颗手榴弹,卖给中东各国,让他们去跟以色列拚个你死我活喽!”
“你可以更夸张点。”卫羿帆眉一挑,与他碰杯,啜了口酒。
“不行!卫,你得先执行我手头上的紧急任务,放假的事再从长计议。”詹姆士哇哇叫,凯撒刚才的一番话把他吓得心慌慌。
“你半年前也这么说,等你计议好,我都已经躺进棺材了。”他懒洋洋地把玩酒杯。
“卫——”詹姆士双手合十、恳求哀嚎“fbi损兵折将,我派出的菁英也全军覆没,那只菲律宾军火大老虎只剩你能逮。”
“求他也没用,行不行是卫说了算。别忘了,他可不缺国际刑警这口饭,纯粹是来玩票打发时间的哟。”凯撒火上加油。
卫精通机械,设计跑车的技术就够他一辈子花用不尽了,著实令人眼红得不得了,此刻不好好陷害他,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詹姆士紧张得脸色发白,挡在门口,生怕他就此跑得不见人影。
“没见过比你更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卫羿帆斜睇凯撒一眼。
“多谢谬赞。”他真是开心极了“我放假,你出任务,我在地中海游艇上有醇酒、美人相伴,你在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菲律宾追军火”还幸灾乐祸地咧嘴笑“呵呵呵,很、公、平!”
“可以更公平一点。”卫羿帆耸耸眉,倏地抄起桌上的双银枪,起落转瞬间,旋转枪枝入腋下枪套,动作一气呵成,俐落且迅速精准。
凯撒吹了声口哨。耍帅哟!
“资料。”卫羿帆朝詹姆士伸出一只手,目光却反方向睨向凯撒。
被卫瞅得头皮发麻,他突然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而詹姆士却如获大赦,赶紧将书面资料与光碟呈上。
卫羿帆翻了翻,勾起浅浅、性感的微笑,目光炯亮。
“问题不难解决,只不过”顿了下,看到詹姆士摒息以待,他十分纯善温和地眨眼道:“詹姆士,我极需要一个助手,一个喜欢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得力助手,不知你能不能配合,派给我呢?”
凯撒砰地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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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万籁俱寂、犬声低吠,台北万华区的果菜市场后巷内,一处铁皮屋搭起的违建传出剌鼻烟味,砰地巨响,铁门被踹了开。
众人赫然回头,调制化学药剂的手,宛如电影停格似的定在半空,几个正在分装白粉的男人一见来者,惊得松手,霎时满室的粉末飞扬,但一片灰蒙蒙中,犹可见破门而人的倩影。
“我发觉有人听不懂国语,讲了八百遍,还是学下乖。”女子犀利的视线透出威严,慢条斯理的话语隐含怒意“疯狗,人话不听,你想听狗吠吗?”
“靳、靳姊!”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紧张趋前,他是刚假释出狱的毒犯疯狗。
“很好很好,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女子冷艳一笑,双手擦腰,足尖抵地左右旋了几圈暖身“待会我会扁到你连妈都认不出来。”
猛地,她连踹数脚踢飞过去,疯狗铿锵撞翻一堆玻璃仪器后摔倒在地,他哎哟喂啊地呻吟,其余人赶紧冲过去扶起他,只是都还没站稳,她倏然弯腰扫腿,脚风凛冽,几个起落间,疯狗的大饼脸被狠狠踩在鞋底下。
“要命的就给我闪开!”她喝道,俏脸微侧,目光扫过一室,警告意味不言可喻。这下,众人全噤若寒蝉,畏惧谨慎地盯著她,没人有胆拯救鼻子被踩得扁扁的疯狗。
靳雨施身材高姚、曲线玲珑,火红的丝质薄纱高领上衣,luo著两条藕臂,米白色的亮皮超短裤下,一双皮质长筒马靴,黑发编成长辫垂在胸前,几络刘海偎著姣美脸畔,小巧的鼻、红润的唇,她美得下可方物,却也傲得难以驯服。
高昂的下巴有著坚毅不屈的线条,明亮黑瞳熠熠有神,任何人被她凛然的双眸一瞪,无不吓得心头一阵寒。
“上次是海洛英,这次呢?”她睥睨疯狗,手指微沾散落桌上的粉末,丁香舌一舐,双眼随即眯成危险的一直线“安非他命!疯狗,你好大的狗胆,我说过在这附近不准贩毒,呵,我说话你当放屁是吗?”
她将指关节按压的咱咱作响。
阿娘喂,还来啊?!疯狗双眼一瞠吓得昏死去。见主谋都阵亡了,其余人等,连忙纷纷抱头鼠窜奔向大门。
此时,靳雨施反身长腿一伸,砰地将门踹阖。
“还想逃到哪里去?”她冷酷地睨著那堆颤抖如路边狗的男人们。全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她随手捞起一个质问:“说!你刚刚在干么?”
“将白粉装袋。”被点名的胖子畏畏缩缩地答。
“装袋?”靳雨施啪地一声捏破一小袋刚装好的毒品粉末,胖子的心跳瞬间加速、瞳孔放大,而她只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头可是装了一个人的性命?有人会为了它杀人、抢银行,有一个家庭会因此破碎,有一个女人会把有胆制造它的人剁成一块块喂、鲨、鱼!”
“这、这个嘛”他嘿嘿乾笑,哪还管这么多,赚钱都来不及了。
“不知道?太棒了。”她微勾嘴唇“我十分乐意揍到你知道为止。”
说完,无影拳殴上他的肥脸,一记漂亮的旋风回旋踢,将胖子踹飞摔到疯狗身上,两人的惨叫、哀嚎声让剩下的共犯不忍卒睹。
靳雨施接著挑上一名瘦子,这个机灵多了,马上忏悔说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贩毒!找死吗?”她不爽地咆哮,赏他四巴掌外加两个鞋印,将他扁成猪头后再把他和疯狗、胖子叠成人肉三明治。
太恐怖了所有人看了抽气声连连。不知道的,她揍;知道的,她更揍,那该答什么?光看她将人揪起来的磅礴气势就会吓破胆,真要被扁,铁定痛死。
“看什么?下一个换谁,你们自己推。”靳雨施扭扭脖子、松松筋骨,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模样。
共犯们面面相观,你推我、我挤你,谁也不想当炮灰,能捱一刻是一刻,搞不好待会神力女超人扁累了,拳脚会轻一点。
靳雨施等得不耐烦,手一挥“算了,你们排排站,我一次解决好了。”她生平最痛恨贩毒、制毒的人,不教训他们,她会睡不著。
一群堂堂七尺男儿全白著一张脸,浑身抖擞如秋风落叶,只差没跪地求饶,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尖锐的警笛声
柯霖率领一队警员冲进大门,他一夫当关在前,双手持枪蹲马步,圆滚滚的赘肉难得紧绷地高喊一声“通通不准动!”
解救众生哪!所有人欢天喜地的高举双手,有人甚至感动得痛哭流涕,巴不得马上投奔警局寻求庇护。警员上前一一铐上手铐,现场拍照搜证。
靳雨施额头降下三条黑线,眼角抽搐。
“哇!”没见过拔枪姿态这么拙的警察“你也未免来得太慢了。”她斜瞥他一眼。老爸以前的手下知会她后,她第一时间就通知柯霖,结果他还用这么蠢的方式出场。
“早点来干么,讨皮痛呀?!”收起枪,柯霖偷觑她一眼。大姊头嫉毒如仇,没让她扁爽,难道等著贡献自己一身肥肉给她练拳头吗?
“知道就好。”她哼了声,两指夹住他状似怀孕五、六个月的大肚腩,痛得他哇哇大叫,她厌恶地蹙起眉“又肥了,拜托你也稍微练一练好吗?警察不都应该是英勇无比,我怎么越看你越像个卖猪肉的。”
“痛、痛啊!大姊,轻、轻一点哪!”柯霖求饶,好不容易将赘肉抖出她的魔指,瞅著她英姿飒飒,他心疼地揉著肚皮泛嘀咕“你当然英勇无比,年年拿下武术冠军,蓝波也不是你对手。”
“你嘟嚷啥?抱怨?记恨?不满?”靳雨施挑起一道细致的眉“好,给你机会申冤报仇,来,咱们来打吧!”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误会误会。”柯霖飞快撇清。开玩笑,跟她打?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他澄清道:“我是说,我老爸想招你进警界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不用考试、学历、经历,以特例处理,直升你到侦察队哟。”
“到侦察队当你同事?”她非常不屑地睨他,撇撇嘴“不干!”有这种儿时玩伴兼同事太丢脸了。
柯霖的父亲柯海是警政署刑事局局长,与靳雨施的老爸是旧识,从小到大追著她做他柯家媳妇,不过光瞧柯霖那德行也知不可能,但他不死心,退而求其次,要她出任人民保母。
柯霖蹙眉“讲这样,我马上就要离开侦察队调到国际刑警科,听说那里比较凉,我也不用老是担心送掉小命。”
“国际刑警科?你英文不是挺破的,靠你老爸去关说喔。”靳雨施怀疑地瞄了瞄他。
“嘘——你想害我丢饭碗啊!”他紧张地嚷叫,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听到后才悻悻然地说:“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老爸招你进侦察队,还不是没循正规管道。”
“哼!不劳费心,我要继承武馆,没兴趣当警察。”她才不像他这么没骨气,辫子一甩,旋身离去。
柯霖跟著踏出臭气熏天的铁皮屋,好说歹说地劝“大姊啊,现代人哪有力气学武,你家那武馆学生寥寥无几,守著它有什么意义?当警察多好,你想k谁就k谁,k到你爽、你过瘾为止耶!”
靳雨施不理他,拉开覆盖在机车上头的帆布,红黄相间的t-max像只盛气凌人的火凤凰,她帅气跨上,引擎声低咆,火凤凰蓄势待发。
“靳、雨、施!”他老大不爽地挡在车头,难能可贵的有胆直呼她名讳“你都没在听我说话。”
“我有。”她戴上皮手套,发辫盘起,套上全罩式安全帽,露出一双俐落黑眸盯著他“叫海叔别费心了,我说不就是不。”
“为什么?”他不懂,行侠仗义不正是她的喜好?
扣著煞车催几下空油,靳雨施低声抛下一句“如果是我哥,他会守著武馆,不会去当警察。”
刷地,她阖上铁灰护目罩,t-max急转车头擦过柯霖身旁,宛如展翅高飞的凤凰扬起一阵飓风,没入夜色中。
他愣愣地望着柏油路上压下的轮痕,呐呐自言自语“这关她哥啥事?靳云行都死得骨头好打鼓了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