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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县城有百余里,离最近的公路有十余,从县城下来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下了车,离开公路上去,也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一路依山傍水,水很小,似要枯竭,有着河床,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是的有过大水的。如今只是那么几滴,一滴一滴地向前淌着,山却出奇的高大,一路上都是这样高大的山,漫山遍野的都是树,郁郁葱葱,林中有着布谷鸟的歌唱声,知了的伴奏声,树在风中应了这一切摆弄身姿地跳舞,偶尔看,能出现几只松鼠,它是这一切的卫士,在林中探出身子,发现动静后,尖叫几声,又消失于林中了。
顺着伴有石子的小路,一路蜿蜒而上,一切都在静静地、有序地变大,水大了,林子大了,山更高了,各种生物的声音大了。这里或许已经是人们慕想的林间深处,小石子路渐渐的陡峭起来,高山崚嶒愈多出现,竟更增添奇山异水之味道,一直在旁的小河忽左忽右,有时路就在水里,有的地方架起了小桥,站在桥上朝下看,水中黑背儿鱼秧在水里戏嘻,不觉映入眼帘,似乎心里也无比的切意了,小路忽地一个上坡,远远看,有村落了,村落三面环山,似被围于其中,有一个山道直通进来,这山形却也奇特“凹”是平地,山势这凹,用在这里,似喻不适,因这里一切都是圆的,真喻,倒可说成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圆形“凹”字,小道便从这圆润的凹口进来,直通村里。
这村子,约莫有二三十户人家。终于出现了人与自然对抗的声音。小河继续盘曲而上,直到天的那一边。小河经过一户人家,每次经过都会抬头看看这户人,因为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最长,已有六十多个春秋了,白天时看着那破烂的老房子,晚上映着星星点点昏暗的灯光,赶着自己的路。
这座老房子,坐落在一个宽大院子的角落,是五十年前盖的。老房子旁边,三十年前修了一座旧房子。旧房子旁边,几年前盖了一座高大的新房子。三座房子一比,显然新的最高大,好像一下成了长辈,注视着身旁矮小的晚辈。
老房子里住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是这个村子附近村庄的寿星。二十年前,已经有人说她:“身板硬,手脚灵活,耳不聋,眼不花了。”十年前,人们就慢慢地注视起这位老人了。老人慢慢地走到现今。老人很热情,辈分出奇的高,村里四十岁的人都要管她叫婆了,为统一称谓,就都呼她为“七婆”
七婆成为全村注目的焦点后,她年轻时的事,便又重新传开了。七婆年轻时,人特别的利落,四十岁守寡,便独自拉扯起儿子。原来她家里总是那么干净。你们看那位老人,能像她那样把衣服穿的净洁,头上收拾的利索。
七婆一个人过,十几年前还养着猪,养了一年,到了年关,猪让儿子卖了,便在也没有养过了,为了生计,老人种着一块地,粮食大半靠村里人接济,儿子受不了压力时,也给上少许。几年前,七婆开始养鸡,在堂厅左拐角处简单地搭上一座鸡棚(民间房屋,一般有一间通门的大间作堂厅,两间单间作卧室),早上看着把鸡放出,晚上吆喝着把鸡撵回。七婆渐渐地只吃两顿饭了,总是比别人的炊烟晚上那么一两个小时。传闻更奇,人们无法想象,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背着竹筐满山角地捡柴火,见到的人总是劝她别捡了。她已经渐渐地听不听别人的话语,看不清熟悉的人影了。后来,老人的柴火堆里总是会有新柴,总也烧不完。
七婆好客是出了名的,名声传出后过路人、村里人闲时总会在她的房场边坐坐,喝碗热茶,说说话,好像这样也是一种希望,他们觉得喝七婆的茶会长寿。这些人却并不向院子深处去。
七婆有那么块巴掌大的菜地,村里人也总能看见七婆在菜地里出入,只要看见,就会舒服,没有一个人敢想,菜地里不出现七婆的身影,全村会失去什么。七婆干的很慢,但总能不停地干。春季翻地,只能是自己尽力的那种,然后播种,现在是夏季,这些菜地已经长的青绿好看。七婆喜欢来这里。为菜除除草,干了,就在小河里舀上几飘水为给它们喝。看着茁壮成长的青绿,如同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看见了孩子,心里无比舒坦。太阳毒辣地射向大地,饱经风霜的七婆,对着当红的太阳,好像早已有了免疫。老人坐在菜地旁的石链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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