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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的房间休息。但脚刚一踏入门口,忽然觉得奇怪。今天他真的有那么累吗?竟然连一句招呼都没打,就自己去睡觉了。
真是有些反常。
“请问一下,燕少爷他住哪个房间呢?”按捺不住好奇,她回过头朝婢女有礼地问。
“回姑娘,燕少爷的房间在二楼,你要去看他吗?奴婢带你上去吧。”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她微笑拒绝,迳自走上楼去。
上到二楼,便看到其中一问房,两扇木门开著,她小心走了过去,房里床上躺的正是自家少爷。
然而他头枕著臂,两眼张大直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少爷,你下是要睡觉吗?”她走了过去。
听到她的问话,燕惊云回过神来,视线也由天花板栘到她身上。
“你来做什么?”意外的语气带些疏离感。
“我以为你睡著了,没想到你在想事情?”她朝他定去,温声问。
“我现在想睡了,你出去吧。”他干脆扯过丝被往自己头上盖去,闷声道。
她坐到他的床沿,关心地问:“少爷,你心情怎么匆然不好了?”
“你哪只眼瞧见我心情不好了?”他把被子扯下,瞪著她质问。
“你现在就是,我看得出来。”
“我这叫累,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他不耐烦地道。
望了他半晌,她没有再说话,起身慢慢走了出去,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地走到门后,她双手轻轻把木门拉好,脚步声渐渐远了。
“混帐!”燕惊云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咬牙愤恨地咒了一声,将身上的丝被抓起来往地上狠狠一损,心中怒气正炽。
该死的!那女人竟然想抛下他独自离去他怎么忍得了那份蔑视!
原来在她心里,他仍旧是个累赘!
可恶!伸手猛地朝窗棂挥去一拳,雕花木条应声而裂,手背也因而渗出鲜血,然这股剧痛远比不上他内心的剌痛。
她算什么?竟然敢这样对他!他他要是没有那么在意她就好了,他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嚣张,而且对他也没半分在意的女人呢?
该死的混帐,他怎么可以让女人给瞧扁了,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恶,他明明就是个男人,却被她嫌麻烦而亟欲撇下,太丢脸了,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就认输
燕惊云站在那里,俊脸上满是愤恨,一下子又转变为难堪及不甘。
哼!她越是想撇下他离去,他就越不让她如意,竟敢那样跟永奇说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已下了个决定,她不让他跟,他就偏要跟!她越是嫌他碍手凝脚,他越要让她知道,他并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他不是会成为她负担的那种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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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袁素衣牵著一匹高大健壮的棕马,将所有东西都放好后,便蹬上马背,双脚一夹马腹,撒蹄飞快而去。
现在没了燕惊云在旁缠身,她的心情更是轻松了。
这么一大清早的,太少爷他恐怕还没有起床吧,如果他起来后发觉她失踪了,会不会闹得表少爷鸡犬不宁?
想到这里,唇角忍下住微扬了下。其实她不讨厌他的,对他这种孩子气的性子甚至是习惯了。
尤其是这一个月来,跟他朝夕相处的,也发掘出他不少优点,她甚至觉得连自己都变了,慢慢地在改变著。
没了以前那份清冷,她开始喜欢笑了,并慢慢发觉原来这个世间,还有那么多的事可以让人心情愉快。
这种生活不若以前她和师父在天山时那般自在静寥,但她并不讨厌。
再过一段时间,等燕惊云身上的毒症治愈,她回到天山去生活时,恐怕会满怀著不舍及怀念。
但事情本该如此,她本就只是个过客,燕府那种大户人家是不适合她的,即使她知道燕惊云对她的确是有那么点不同。
昨天陆永奇试探地问她时,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只是在装糊涂而已。燕惊云喜欢她,这她早就看出来了。
她的感情慢热,加上两人性子、背景上南辕北辙的,所以对于他这份感情,她宁愿装作不知晓。
对自己而言,他不过是个孩子,需要人去迁就他、包容他,所以
她尽量不去招惹。
他喜欢她,而她装作不知,也表现得对他无意。他没时间和机会说出来,久而久之,这种感情会淡的,况且现在,他也下过是在图个新鲜而已。
这样一想:心情陡然飞扬起来,袁素衣摇摇头,将脑子里残余的烦绪甩去,而后抿唇一笑,快鞭一扬,骏马更加疾迅地跑起来,眨眨眼,便消失在前方道路转折处。
出了襄关,快马加鞭赶了一天一夜,她来到西域的西夏国境内。这匹骏马是匹良驹,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她已赶到离中上八百多里远的西夏国。
站在滚滚黄沙之中,遥望无边无际的沙丘,身旁的道路上不停有大批骆驼商队徐缓走过,波斯人、大食人,以及中原做西夏国人打扮的商人络绎不绝。
前方便是西夏国都兴庆,虽然现在两国交恶,但城里汉人商家仍不少,繁荣自不在话下。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苍漠之中的夕阳别有一番苍茫感,引得旅人心中更加惆怅。
袁素衣将缰绳牵在手中,踩在柔软黄沙中踽踽独行著。今晚先在兴庆里找间客栈住宿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慢慢走着,随著天色越暗,沙漠道上人群越稀落。
“嘶”棕马忽然长嘶一声,顿住马蹄不再前进,它前蹄甚至高扬起来,喘着粗气长嘶。
“驰风,怎么了?”袁素衣微低的螓首抬了起来,望向匆然使性子的骏马。
“这位姑娘,你可真够大胆啊,这么晚了还孤身一人慢慢地定,就不怕遇上我们吗?”遽然,一道粗嘎的男人嗓音传了过来,话音一落,几声高亢狂肆的大笑声随之响起。
“哈哈哈我们可是专门来劫你这种不识天高地厚的旅人的!”
天色微暗,袁素衣勉强看得出是七八个身材魁梧、穿西夏服的男人。
粗犷的面容,剔著光光的头,肌肉债张的手臂,及他们手中那一把把连夜色都掩不住的锋利长刀,在在都让人有种透下过气来的血腥气息。
袁素衣只是抬眸睨了他们一眼,便又低下头牵著马儿继续前进。
她这个举动,顿时让凶神恶煞的强盗有些傻眼起来,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她一直走到跟前,仍不知做何反应。
直到她越过他们身旁,要再继续前进时,忽然其中一个回过神来。
“格你老子,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兄弟们,上前去把这泼女人押下!”他火大地跳著脚怒吼。这一句怒吼霎时喊醒众人,回头一看,一人一马已走到下远处的前方,那抹快要隐没在幽暗夜色中的纤细身影不疾下徐地走着,连头也没回一下。而前方,正是灯火通明的西夏国都兴庆了。
七八个男人立即在沙漠中狂跑起来,举著亮晃晃的钢刀,一下子便跃到袁素衣面前,把她团团包围住。
“臭女人,把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快点!”一个打赤膊、胸前剌著怪异恐怖头像的男子吼道。
袁素衣被他们围住,脚步下得不停下来。她抬头朝他们望去,澄亮的眸光在夜色中闪耀,犀利而无惧。
“哟,看她这副模样还真是不怕我们哪。”其中一个讽笑了声,手举著钢刀朝她趋近。“别给我们要什么花样,快点拿出来,不然我们就要搜身了!”
“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请各位让个路吧。”她淡淡地道,牵紧马缰就要迈步向前。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哥我今晚也有玩女人的兴致。看你模样虽不太娇媚,但长得不错,如果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如就拿你来抵。”
此话一出,引得其余几人轰然大笑起来。“对、对,大姑娘,你就把自己留下吧,看我们几个能把你爽得”
“啪”的一声,那个满嘴yin秽话语的西夏光头男忽然被猛掴一记耳光,话顿时遏住。
他瞪大眼,望向下知何时已趋到他面前的袁素衣,一脸的惊讶。
“对于你们这种男人,我是一向能躲多远就多远。但你们话说得太难听,我就是想放过你们都觉得不舒服。”
她凛著脸,双眼微眯进出一丝精光,而后甩甩挥他耳光的那只手,退开一步。
“混帐!竟然敢打我,兄弟们上!”被挥巴掌的西夏男子猛然回过神来,顿觉面子挂不住,冲上前扬起手中钢刀就要砍下。
袁素衣侧身避开他的刀势,再提起脚狠劲往他小肮一踢,旋过身自马背上抽出软钢制的马鞭,嘶一声朝他挥去,打中背部,火辣刺痛的感觉霎时让他痛嚎出来。
“臭娘们,大家一起上!”一声令下,大汉们堵住了她,再群起攻之,锋利的刀尖往她招呼去。
袁素衣猛力将长鞭挥了一圈,疾、快,狠、准,霎时八个大汉顿觉手腕一麻,忍不住松开手,八把钢刀立即让长鞭给绞住,绑在一起。
她往旁边一掼,钢刀顿时四散在沙地上。
八个大汉被这举动吓得一个个傻了眼,不知所措。
她冷睨他们一眼,不屑地转回目光,便将马鞭再次放回鞍上,拉住缰绳,脚步未停留地往前走去。
“不许放过那臭娘们,下然,我们兄弟的颜面要往哪儿放去!”见她的身影渐离,不知是谁又爆出一记怒吼,震回所有人的思绪。
顿时,八道身影快速向前冲去,每个人一脸都是气极的神情。怎么说都不能栽在一个女人手中,不然传出去会被笑的。
听到他们的脚步在身后响起,袁素衣徐缓行走的身影一顿,猛地转过身子,半眯起眼眸,有丝恼怒在心中生起。
从没见过这样不识抬举的匪人!她自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
“上!”八道人影高举失而复得的大刀自她四面八方砍去,形成一张刀光剑影的网。
袁素衣以指尖挑开手中的东西,刚想弹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