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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坐在长桌对面的官-语放下书本,抬头准备聆听她的问题。
巴黎的小脸浮上淡淡的粉红,支吾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我想知道我、我算不算是绝砚的女人啊?”
官-语的神情微怔,回问道:“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她点头,答的很傻:“我看电视,他们说,男生和女生有有接吻就是了。”
记得那出连戏剧的场景,是大雨的夜晚,男女主角淋着雨,久久都没有对白。直到男主角走近女主角身边,用力地吻住她的唇,然后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女人!”
接下来数分钟,屏幕上全是两人激吻的画面。
“傻丫头,电视上的人是演戏,你怎能当真呢?”官-语的眼神柔柔的,既心疼她的纯真,又不免忧虑起她对绝砚的死心塌地。
那男人一身仇恨,巴黎爱上他,注定得吃上许多苦头。
“不是真的吗?”她有些发急了,音量略略提高“老师,要怎么做,我才算是绝砚的女人呢?”
如果是他的女人,她就可以光明正大赖他一辈子了。
想当然尔,巴黎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简单想法,又是取材于某一出电视剧。
“哎,你叫我怎么解释!”
“有这么难啊”当一个男人的女人不光要会接吻?那还要会什么?
官-语深深的看着巴黎,口气沉甸甸的。“你──为什么喜欢绝砚呢?”
她一直觉得很奇怪,巴黎什么人都不亲近,偏偏爱粘着绝砚,他的特质里,并没有亲切这一项呀。
基本上,所有人都公认,绝砚属于个性派的酷哥。他刚毅深刻的俊脸,不是“牲畜无害”的那一种,而是“生人勿近”的警示牌。
巴黎对她这个家庭教师尚且保持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可对绝砚,小妮子是准碰准抱又准亲!
她委实为此纳闷不已,也揪心不已。
“我不晓得耶”真搞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要问理由?想做的每件事,一定要有理由才可以吗?
巴黎想学写绝砚的名字,他问为什么,她喜欢绝砚,官-语问为什么其实说穿了,哪有什么为什么嘛!
“唉!”没有为什么才糟糕。
记得一本书上写道,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正愁找不出任何理由原因,那么恭喜你了,因为你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头栽进恋爱的长河中。
说得出理由的爱,有药救;说不出理由的爱,没药医。
巴黎恐怕是栽得一塌糊涂了。
“老师,谈恋爱的感觉是什么?”见官-语沉思不答,巴黎于是将话题转了个方向。
她不算绝砚的女人,但他们总算是在谈恋爱吧?
“喷,你看太多不良电视节目了。”官-语责怪的瞥了她一眼,暗暗记下以后要多留意巴黎收看的频道,省得她从电视上学到一些有的没有的。
“呵呵,老师,你说嘛!”
真是的!今天的教学节奏彻底被她打乱了,官-语轻啜温茶,脑中正组织着等会儿要说的话。
或许她是一名出色的持殊教育老师,亦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心理谘商师,可是对于爱情,官-语的懵懂程度不输巴黎。
不同的是,她能够以二十几年来累积的正常思维,去解答、去──。
“这么说吧!”官-语启齿“就拿绝砚爱喝的咖啡来比喻。谈恋爱的感觉,像喝咖啡,没喝过它的人,起初会有点儿心悸,觉得新鲜且兴奋。”
巴黎正在此阶段。
“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继续喝它的人,会逐渐发展出自己的口味,或酸、或苦、或涩、或甜,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再久些,心悸的感觉慢慢淡去,剩下的香醇芬芳,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品味。”
“”沉默。
巴黎托着香腮,大眼儿楞楞的定在房内的某一处,状似凝神思索。
拾来纸巾,仔细地擦去杯口上的水渍,官-语也不心急,等待着小人儿想通了再开口。
因着绝砚爱喝咖啡,巴黎也喝,用这样切身的比喻去解释恋爱,她想天资聪颖如巴黎,是能够理解的。
十几分钟过去。
大梦乍醒的巴黎,视线缓缓聚焦,找到了官-语的脸孔“老师,所以说谈恋爱不定会高高兴兴的,也有可能会觉得苦?”
官-语含笑颔首。“是啊,上次你煮咖啡给绝砚喝,却弄伤了自己,惹绝砚生气,你不也难过了好多天?”
“哦我懂了。”的确,每当绝砚生气或者不理她的时候,巴黎便觉得沮丧得快死掉。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必然要承受的风险呀,她可得牢牢记在心里,想尽办法,也要让她和绝砚一起喝的这杯咖啡,甜甜蜜蜜。
“丫头,即使知道不会一直快乐下去,你仍不放弃喜欢绝砚吗?”她多希望巴黎打消念头!太早了,这丫头是只幼鸟,来到现实人世也不过短短两个月,爱情这课题交到她手里,真的太早了。
巴黎偏头一愕,仿佛官-语问的是一个天大的怪问题。“我会认真学,而且,绝砚一定也会。”
她深信不疑呵。
“倘若他伤害你呢?”
“那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她笑,对绝砚百分百信赖。
“如果他是呢?”
“那──”巴黎又想了一下,才说:“那我还是会原谅他,只要他开心。”
绝砚在墓园里的悲伤神情,是巴黎最不想看到的,为了他,她吃点苦又有什么关系?
他对她那么好哪!
官-语无言。这就是爱情,虽然巴黎的心智,不若其它二十来岁的女孩儿成熟,但面对爱情,她却表现得像是个无畏的小战士。
冥冥之中,一切都注定好的吧!
绝砚将巴黎带出牢笼,赋予她全新的生命,而巴黎──也许能够用她的爱,将绝砚带出仇恨的牢笼
未到结局时刻,谁晓得呢?
“叩叩!”嫩白小手在门板上轻敲了两下。
“进来。”绝砚待在书房一整晚,桌上散放着厚厚一叠的卷宗。
还不都是麦逸勋,说什么他最近忙着和台湾的商业龙头辜家,进行一个高级休闲山庄的案子,没空理会公司内部其它事,急需支持,不然绝砚才不趟这淌浑水。
“我煮了咖啡,没加糖哦,你看好不好喝。”巴黎露出甜甜的笑,把托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绝砚瞄瞄她,只嗯了一声,又埋头处理下一份文件。
默默守在他身边上,幸福的感觉盘旋在心头,巴黎是怎么看绝砚也不腻。
她好喜欢、好喜欢他哪!
“没事就去睡觉。”一双眼老粘在他身上,这教他怎么专心?
“我还不困。”她想陪他,不说话也很好,真的。
绝砚没答腔,阅读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一手端来咖啡就口,另一手则扯下椅背上的外套,-罩上巴黎娇弱的细肩。
书房的窗是敞开的,她瘦得一阵风便能吹走,他可不想在忙得焦头烂额的夜晚,还要提着探照灯出外寻她。
巴黎笑得更甜。
他不自觉的贴心举动,比起这件外套更让她感到温暖。
绝砚怎么会伤害她呢?不可能的,他只是个性冷了一点、话少了一点、脾气差了一点唔,加起来,好多点哩!
“笑什么?”她又傻笑得忘我了。
“没有啦,呵呵。”
“最好是。”巴黎的笑,总是那样的甜美可爱,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绝砚从卷宗中抽身,移动椅子,与她面对面,贪婪地汲取她静静散发的年轻朝气,填补自己干涸荒凉许多年的心田。
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不去想,他对她便无害。
是真情也好,是假象也罢,绝砚总安慰自己,还不到时候,还不到开诚布公的时候,巴黎必须再爱他、爱他
直到无法再爱,他会一脚踹开她的,一定会!
“好喝吗?”咖啡杯已见底,巴黎接过他的杯子,放回托盘,笑容不断。
练习煮出好喝的咖啡,已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绝砚的喜好,她掌握住八、九成了。
“嗯。”他从不正面赞美她,可他每次捧场多喝上一口,却是给了巴黎莫大的鼓舞。
“你继续忙,我──”巴黎的话,终止在她瞧见绝砚衬衫上的咖啡渍。“啊,衣服脏了。”
那又怎样?他淡哼“等会儿就换掉了。”她看不出他还没空洗澡吗?
“你脱下来,我马上去帮你洗!”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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