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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她仍阖紧跟,就是不想起床。
满面笑意,他伸手抚弄她的长发,隔着发抚过她纤柔的背部,若有似无地吃她的豆腐。
他这般的对她调情,她哪有心思再睡,更无法平心以对.
茹芯面红耳赤地坐起身,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可恶,不让我多睡会。”
“——早起来就动气会让一整天的心情都不佳,娘子别生气喔!”他以笑容承受她的起床气,毫无悔意。
目的达成的他将折叠好的干净衣裙迅速捧到她面前。“快快穿好,我出房帮你打盆温水净脸。”话完,他便脚步轻快地踏出房门。
宅子只有两名丫环负责打扫、做饭,光是家务就够她们忙的,所以很多事他们都得亲力而为。
茹芯发愣地拥着衣服好会儿.才乖乖穿好衣裙,接着又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她中里藏着好多秘密,其中一个有关她少女时期的感情。
多年来经常出现她梦境那位儒身打扮的男子,伫立于薄雾里温柔地对着她微笑,在家破人亡的苦难日子里给她希望。
阿郡也总对她温柔地笑着,好像梦中的他
“怎么还坐在床上?”段临郡回房瞧她妆发未整,便搁下木盆,一把拉起她至妆台前坐好,大掌执着小梳子仔细、轻缓地梳理她的发。“你的头发好多喔。”
茹芯敏感地又红了脸,万万想不到他会帮她梳发,让一个大男人做这等事好像有点不妥。
“我、我自个来就行了。”
“让我帮你嘛,况且你头发柔软又漂亮,摸起来很舒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笑容忽然隐去,语气转怨“还是你嫌我是粗鲁汉子,不能为你服务?”
他的会错意敦茹芯赶快摇头澄清。“我从没嫌过你,真的!”
“闹着你玩的。”
小脸一愣,呆看他再度笑开的俊颜。
“一大早别生气喔。”说完,趁她不注意,他突地亲吻她的唇,轻而易举撼动她的方寸。
顷刻后,他离开她的唇,看向她那双迷蒙的美眸,又柔情蜜意地亲亲她的额头。
“早膳做好了,咱们得快点吃完好赶紧出门玩。”
今日是初一,距离中秋节还有离十四天。
段临郡到宅后牵来他的座骑,因为茹芯不会骑马,夫妇俩只好共骑,策马小跑至小山丘,极佳的位置正好能看清寨子四周自然的景色。
秋天天龙寨的山色黄绿交错,往往随着不同的角度看去而有各种风情。他细细为她介绍各个景点让她了解他生长的环境。
他低眼瞧着圈在怀里的妻子,嘴角挂起幸福的微笑。
茹芯兴奋地遥指遽处崖顶两棵大树,笑问:“阿郡,那两棵生在崖顶的松木形状好特-喔。”
“寨里的人都称它们为夫妇树,也有另一个有的名。”
“是什么?”
“在天愿作比翼鸟。”大掌复上那握紧缰绳的小手,他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就像我们一样。”
茹芯不争气地红了脸,因他绵绵情话感到窝心。
突然,纷杂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打破美好的气氛。
几匹大马出现他们面前,马上的汉子穿着同款红色服饰。
“头儿,您怎么在这里?”
不待段临郡回答,另一汉子便接续道:“人家新婚燕尔,当然得与娘子多多亲近喽。”
“我就说嘛,男人只要娶了老婆就会开窍,会带着娇妻东逛
西走好培养感情。”
“这话我有同感。”
汉子们你一句我一句让茹芯的脸蛋愈涨愈红.段临郡则是冷冷地道——
“请问各位说够了没?”
过分有礼的语句让他们住口,顿时头皮发麻。
“刚刚全是说笑的,夫人千万别介意啊。”
“是啊,全是说笑的。”
头儿愈有礼貌代表他心头愈气,这下完蛋了。
众位刀里来、火里去的汉子,时紧张哀鸣,恨着自个嘴巴干么那么大!
茹芯见他们如此紧张,于心不忍地用手肘顶顶段临郡。
“你别绷着脸嘛。”她仰头看他,脸上的酡仍未消退,神情美丽且漾着笑意。
美好的笑脸令他神魂颠倒,纵使火气再大也消了,不畏旁人的眼光紧紧圈抱着她软玉温香的身子。
汉子们十分尴尬,不知该不该瞥开眼。
有位胆子大的汉子清咳几声后开口“头儿.节庆快开始了,咱们是不是该到广场去?”
节庆?!
茹芯惊奇地看着段.临郡“今日有节庆?那是怎样的活动?”
“一年一度的大庆典,寨子所有人都会到场参加。”
“我能去吗?”她从没参加过任何庆典,好想体会那种热闹滚滚的气氛。
他低首看着她期盼的目光,发觉她的渴望是如此真切,突然觉这些年她躲在别人的保护里。虽然安然度过不少年头缺乏人生经历。
“当然可以。”
他驾的一声,马儿便以风驰电掣之速朝广场方向前进,汉子们纷纷跟上快速奔驰。
乘风奔驰的快感让汉子们个个面露兴奋地破风前进,并驰较劲,可是茹芯却害怕得紧抱段临郡,担心一个抓不住就掉下马。
很快地,他们便来到广场,这里有座寨子居民们祈福求平安的小庙,农忙之余大伙都爱来这儿磕牙谈天。
今日,大伙放下农务及家事,稍作打扮地聚集在广场。
“头儿未了。”
“押寨夫人也来了耶。”
孩子们戏谑的称呼,让翻身下马的段临郡忍不住皱眉。
他是寨主她当然是押寨夫人,可这名词就是让他觉得刺耳.总觉得套在她身上,有损她的气质。
伸手抱下马上的茹芯,他忧心地解释.“孩子们说着玩,你别放在心上。”
“本来就是事实。”她一点都不怕人说。
“可是——”
段临郡话未说全,两名长者便朝他招招手,示意他上台。
“你先等会,我与大伙说些话就来陪你。”语毕,他快捷地朝前方走几步,怕人生地不熟会害怕.是以回头再瞧她一眼。
他恋恋回首的模样教她忍不住微笑,挥挥手道:“我一个人没事的,他们又在向你招手了,快去啊。”
见她不再像从前一样,对任何事都小心惧怕,还有心融人这环境,令他感到宽慰。
在人群后,茹芯看他气宇轩昂地站在台上朝大伙发言,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令人折服。她微愣地呆看台上意气风发的段临郡,这样杰出的男子竟是她的丈夫。
“看相公看得失神啊?”
身旁的取笑声唤回她迷茫的神智,侧脸一瞧发现是绿衣。
“你好。”她有礼问好.
绿衣淡雅一笑,笑中有着歉意。“我为昨日的事向你道歉。”昨日她一时情绪失控冒犯了头儿的妻,后来想想,她其挺无辜的。因此她十分过意不去。
茹芯有点讶异,她总觉得这位曾在红尘翻滚过的情敌是位倔强的姑娘,可如今竟会先向她低头致歉?!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今天绿衣与在场其她妇女都穿着同样的铭黄衣裳,她伸出绑有五颜六色丝带的手,顺顺自己的发。“他的心全是你的身影,我要抢走恐怕不易。”
“绿衣”茹芯不相信她这么容易就放弃。
“哭了一夜,我真的看开了,你别担心我会与你抢头儿。”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接着好姊似地拉拉她的手。“若不嫌弃我的出身,就当好姊妹,好不好?”
茹芯不是位小气的姑娘,是以毫不犹豫地点头。
一记闷鼓声让众人静下,十多名穿同款红色服饰的汉子,头裹红巾、腰系鼓儿疾走出场,又一记鼓声响起,就见他们迅速排成一个方形队伍开始击鼓。
恍若春雷的鼓声愈打愈快,踢、跳、扭、转等动作随鼓声而动,强劲豪迈舞动与鼓声交融,亢奋的喊声释放北方汉子阳刚之气,彷佛借着手舞足蹈表现他们的剽悍。
茹芯跟前的景象震撼得张口结舌。
绿衣见她发呆的模样咯咯笑出声,解释道:“这叫腰鼓,每个庆典都少不了它,咱们寨子里很多人都会打,但像我这种不会打鼓的姑娘就得与一些大娘穿得花枝招展跳采粮舞。”
茹芯正想口回应,另一队较年轻的舞鼓汉子登场,其中一位正是段临郡。
“阿郡!”他也要上场表演?
“当人家寨主的,当然得带头跳一场。”绿衣笑道。
锣、唢呐等乐器的助阵下,以青年人组成的队伍跳得更为起劲。兼之激昂的鼓声与呐喊,让许多姑娘看得如痴如醉。
段临郡回盼时猛朝茹芯挤挤眼,惹得她掩嘴而笑。
绿衣打了手势,几名年纪大的妇女便拥了上来,茹芯不知所措地任她们摆弄,不一会儿,她的打扮与绿衣几乎一样,手上还系有五彩丝带。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张大无辜的眼眸,看着面前和蔼的妇人们。
“寨主夫人也不好当,虽然你什么都不会,但也得跟着我们跳个舞。”绿衣见她脸色刷白,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你只要站在我身后跟上我的动作就行了,很简单的。”话完,便反手拉着她上场。
段临郡根本来不及救她,仅能无奈地对她点头致歉。
锣鼓声响起,场上女子随着拍子翩翩起舞,踏着特定的步伐摇摆手上丝带,宛如采粮动作,表现农家妇人的辛苦,但场上一位跳舞女子格格不入的拙样,让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段临郡双手抱胸,笑着欣赏场上努力学习舞蹈的妻子。
无论如何在他眼里茹芯都是朵娇柔的花儿,而她正试着努力融入全新的生活,为他也为自己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