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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任谁也没料到,一张沾满血渍的脸洗净后竟是那般清雅脱俗,粉雕玉琢,纵使她仍昏迷未醒,依旧不减其幽静丰姿。
“赫!你这个人还真没有危机意识,现在都什幺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想捡美人的事?”一个声音娇蛮的女子先声夺人调侃道,她正是宝檠堡堡主的掌上明珠杜丹苡。
“现在?现在是寅时,怎幺寅时不可以想美人吗?”谷劭故意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中含意,和她抬杠的说。
“当然可以,最好那个美人还是四艺罗-之一。”杜丹苡故意讽刺道。
阴阳邪士被杀身亡的事早在两天前便传遍了整个武林,现在人人谈到胭脂门都不禁为之色变,而胭脂门下个目标是谷劭的传闻也再度甚嚣尘上,想不到当事者还能谈笑风生,丝毫不以为忤。
谷劭朗声笑道:“但愿她们的长相不致令我太失望。”
“她们若是长得如天仙美人,那阴阳邪士又怎会被吓得两眼发直、瞠目结舌呢!”
据目睹阴阳邪士死状的人传言道,他死时就是像被怪物惊吓到一般骇人,因此江湖的另一传言便是对四艺罗-的长相开始揣测,当然她们被形容成母夜叉也没有人会有所怀疑。
“或许阴阳邪士是见到美丽的罗-姑娘,对自己无法一亲芳泽,而感到忿恨?
“你哼!风流成性无药可救。”杜丹苡生气的指责道。
长啸堡及宝檠堡两家是世交,因此谷劭和杜丹苡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偏偏两人似乎八字不合,从小到大见一次吵一次,没完没了的。
站在一旁早已习惯他们唇枪舌战的华-晨,见状赶忙出声调停。
“杜姑娘又何必为阿劭无心之语而生气呢!”
“我”杜丹苡满脸娇羞的面向华-晨道:“我才不会为他生气呢!他呀!风流成性,死了活该!”一双杏眸往谷劭瞪了瞪。
“死?不,我这种青年才俊若是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谷劭自傲道。
华-晨的劝阻显然没有发生效果,他只好摇头兴叹,任由他们了。他的眸光再度飘向躺在屏风内的女子身上,依他的判断,这女子头部显然受到非常严重的撞击,他担心若她醒来也许会有后遗症,否则她为什幺会昏迷那幺久?
似乎在响应他的疑问般,躺在床上的女子忽地一动,虽然只是那幺轻微,但眼尖的华-晨已经看到了,他赶紧移向她身旁,而站在他身边和杜丹苡吵得很起劲的谷劭也发现了不对劲,也跟着来到屏风内。
“怎幺样?她醒了吗?”谷劭神色紧张的问。
“我看见她动了。”对于这个发现,华-晨显得有些兴奋。
“太好了,像她这般动人的女子若就这样香消玉殒,那你这个神医真该遭天打雷劈。”谷劭开玩笑的对华-晨道。
“呸!你这乌鸦嘴,要真天打雷劈,也该先劈了你这色鬼。”杜丹苡显然对谷劭的话非常不能认同。
“咦!你这人还真好事,左一句风流成性,右一句好色。”谷劭质问的口气面对杜丹苡道:“那幺请问一下,我曾摸了你的手,或你的脸过?”
“哼!你敢。”杜丹苡下巴抬得老高道。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同时,床上的女子突然轻声呻吟道:“哎!好疼。”女子抚住头低语喃念着。
站在一旁的三人不约而同望向她。
“好疼。”她又再度说道。
“啊!醒了,真的醒了。”谷劭激动的拉住华-晨的手摇着。“你快看看她为什幺一直喊疼。”
华-晨笑着摇头对谷劭道:“当然疼,她头部受到很猛烈的撞击。”他转而面向躺在床上的女子喊道:“姑娘,你快醒醒。”
无疑的躺在床上的人正是那日与阴阳邪士对决的烟之琴,此时她只觉得头痛欲裂,非常难受,突然她感觉到有个温柔无比的声音在唤她,她急欲将眼睛睁开,想看看那人是谁,但是沉重的眼帘让她无法如愿。
“不要急,慢慢的睁开你的眼睛。”华-晨温柔的说道。
烟之琴听话的慢慢试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华-晨欣慰的面容,多日辛勤的照料没白费,幸好她安然无恙。
“你觉得如何?”华-晨关心的问。
“我我的头好疼。”她轻蹙眉头,据实以答。
华-晨轻笑对她道:“放心,过几天就会好的。”
烟之琴见他和煦的笑容,不自觉也露出笑容。“真的吗?”
她那犹如芙蓉初绽的笑容,彷佛能慑人心魂,让人心旌荡漾,华-晨因此而愣了愣。
站在旁边的谷劭不甘被冷落,他急忙的为华-晨回答道:“姑娘请放心,-晨号称少年神医,可不是蒙古大夫。”
“-晨?你叫-晨?”烟之琴张大水汪汪美丽的双眼直看着华-晨,努力地搜寻脑海中的记忆,但很遗憾的是她完全不记得他,为此她觉得有些懊恼。
“对,他叫华-晨,我是谷劭。”谷劭兴奋的介绍-晨之余也没忘了自己。
“我叫杜丹苡。”杜丹苡也凑热闹道。
“我”面对热情的谷劭及杜丹苡,烟之琴显得有些惊慌,她有些腼腆对着三人道:“对不起,我好象好象不认识你们。”
“哈!”杜丹苡忍不住噗啡一笑道:“你不是好象不认识我们,是根本不认识我们,我们正想问问你是谁?叫什幺名字?因何受伤?”
这问题显然另两个人也非常的感兴趣,竖高了耳朵等着她的答案。
面对杜丹苡一串的问话,烟之琴只觉得头昏,她抚着头努力的欲想出问题的答案,但糟糕的是她居然完全想不出来,反而惹得原本疼极的头部更加疼痛不已。
“啊!”她忍不住又呻吟出声。
“怎幺了?”华-晨和谷劭异口同声关心问道。
杜丹苡见状则扁了扁嘴,她好妒忌躺在床上的女子,多希望现在接受无限关怀的是她自己。
面对他俩的关心,烟之琴倒是显得手足无措,慌乱之情溢于言表,急得不知现在该作何表示才对。
华-晨细心的看出她的慌措,忙问:“你完全想不出自己是谁?”
“不会吧!”
“怎幺会呢?”
烟之琴未回答之前,谷劭及杜丹苡已先行提出疑问了。
躺在床上的烟之琴满脸羞傀的点了点头。“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其实你的头所受的撞击不小,会失忆也是意料中的事。”华-晨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失忆?”这回换谷劭和杜丹苡有默契的同时说道。
“没错。”华-晨不了解为什幺他俩看来比躺在床上的女子更为惊讶。
“那她会不会好?”谷劭疑惑的问。
“不一定,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恢复记忆,也有人不到二个月便好了。”华-晨解答道。
“那她以后该怎幺办?”杜丹苡同情的问。现在她可不再为床上的女子能得到华-晨及谷劭关心而感到羡慕。
“怎幺办?”谷劭思考了一下很兴奋的道:“那就先住下来再说!”
他可乐得紧,因为此后可跟这天仙般的美人朝夕相处了。
“如今也只好如此。”华-晨同意的说。
杜丹苡当然知道谷劭安的是什幺心,不过她也没别的法子可想,只好跟着点头。
“这样麻烦你们,我”
不等烟之琴把话说完,谷劭便笑嘻嘻的截话道:“别客气,就当是自己人吧!”
“自己人?拜托,你可别吓坏了人家姑娘。”杜丹苡戏谑道。
“喂!小蚂蚁,你是忌妒是不是?”谷劭挑眉的问道。
“笑话,我是在保护人家小姑娘,以免遭受到你的禄山之爪。”
“你”“行了,你们别闹,让姑娘好好的休息。”身为大夫的华-晨忍不住为他病人的权益出声。
谷劭及杜丹苡闻言,讪讪然的噤口。
躺在床上的烟之琴感激的望了望华-晨,谷劭和杜丹苡两人虽然很有趣,但是他们吵闹的音量的确让她头更加疼痛。
“好吧!那我们先出去。”杜丹苡知进退道。
“等等。”谷劭突然喊道。
“喂!不知你这谷大少还有哈吩咐?”杜丹苡嚷道。
华-晨不禁摇摇头,对两人莫可奈何。
“哎!你们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谷劭装出一脸无辜相道:“我只是在想我们是否该给她起个名字,总不能老是姑娘姑娘的喊吧?”
此话一出,华-晨面容透着不自然,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的女孩身上。
“应该叫你什幺呢?对了,别人都怎幺喊你的?”杜丹苡天真的问烟之琴。烟之琴只是一径的摇头。
“拜托!小蚂蚁,难不成连你也失去了记忆?”谷劲听到杜丹苡的问话,差点喷饭。
“啊!”杜丹苡腼腆的绞着衣角。“哎呀!一时忘心了嘛!”她反问烟之琴“那你喜欢人家怎幺叫你?”
烟之琴还是迷惘地摇头。
“就喊你水儿吧!谁教你长得这般水的活似天仙下凡。”谷劭赞扬的说。
杜丹苡瞪了谷劭一眼。“就说你好色还不承认。”
“咦!难道你不觉得她美吗?”谷劲反问。
“我”她能说不吗?当然不能,连她也觉得眼前的姑娘有股不染凡尘的灵气,真是不知她父母是如何培养出她那股气质的,她真想学学。“她真的很美。”杜丹苡赞赏道。
“那就唤你水儿好不好?”谷劲问烟之琴道。
面对人家的赞扬,她不好意思的道:“你们喊的顺口就行了。”
“这幺说你是同意”谷劭喜形于色。“太好了。”他为自己能帮这美女取名字而感到雀跃。
“那先让水儿休息吧!我们先出去。”华-晨仍不忘大夫的责任。
“好。”谷劭这才甘心的向烟之琴,不,应该说是水儿道再见。“晚点再来看你。”
“行了,殷勤献够就滚吧!”杜丹苡将他推向门外。
“是呀!你忌妒我有水姑娘可看是不是?”
“是呀!好忌妒、好忌妒,行了吧!快走。”
“不对,-晨怎幺还没出来?”谷劭一到门口才发现-晨未跟出来,忙向屏风内喊道:“-晨,你也快出来。”他活似怕-晨多看水儿一眼似的。
华4晨一听到谷劭的叫喊,才惊觉自己居然未动一步,他匆匆的对水儿一笑道:“好好休息。”
“谢谢。”水儿嫣红着脸道。
此时屋外又传出谷劭的叫喊声,华-晨才离去。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水儿也再度昏睡过去。
夜幕渐渐笼罩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