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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她受伤时心里的感觉已大不相同,在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明白原来擂的心里她的地位已无可动摇;这种感觉从何时萌生他已无从想起,只是原本想与她保持距离,以理清两人之间莫名情愫的计画,在转瞬间灰飞烟灭。
二话不说他便将她抱到床上,施以救治,刻不容缓。
“怎幺回事?发生了什幺事?”堡主杜泵赶到,连忙问坐在地上的女儿。
“她她杀了黄衣书生。”杜丹苡指指床上的水儿向父亲申诉道:“我亲眼看见她杀人的,可是她不承认。”
“什幺?黄衣书生死了?”这个消息震惊了在场的众人,很快的有人跑向黄衣书生的房内想要证明这项消息。
“爹,画儿昨天见到水儿由钟虎的房内出来,今天我亲眼见到她杀人,你说这还假的了吗?我们引狼入室了,她还以树叶打伤我呢!”
宝檠堡的大夫刘大三闻言,赶忙抢上前检查着杜丹苡的伤势。
“回堡主,这的确是为树叶所伤,而且能用树叶伤人至此,肯定功力高深。”
“以树叶伤人?那不是烟之琴的拿手绝活吗?”
此话一出,人人畏惧的看着床上正昏迷不醒的水儿,任谁也不敢多吭一声,当然更没人会想到那柔弱的水儿会是烟之琴。
“小蚂蚁,这话可不能乱说。”说话的人是离开宝檠堡几天,到长啸堡分会办事的谷劭。
“到现在你还护着她。”杜丹苡生气的瞪谷劭一眼。
“我只是就事论事,别说水儿现在昏迷不醒不是你的杰作。”
“她活该,装可怜,你们都被骗了。”她泪眼迷蒙的看着正专注为水儿医治的华-晨,她也受伤了,为什幺他不来看她呢?此刻她好恨好恨水儿,她恨不得扯下水儿的伪装面具。
谷劭往床上的水儿一望,他道:“不管真相如何,我们都得等水儿醒来再说,我们出去吧!让-晨专心的医治她。”
“医治?我们应该杀了她。”杜丹苡忿恨道。
堡主只是摇头,他叹了口气道:“就等她醒来再说,走吧!”他强押着倔强的女儿离开,其余的人也纷纷离去。
“你还待这做什幺?”谷劭问房内的最后一个杂人——画儿。
“我想知道她有没有问题?”画儿的眼神中透着极度的担忧。
她的担心之情并非作假,谷劭一眼就看得出来。
“既然你那幺担心她的安危,为什幺还要跟丹苡搬弄是非?”谷劭冷眼逼视她。他压根儿不相信水儿会杀人。
“我我只是说见到她,我又没说她杀人。”她紧张的低下头,嚅嗫的道。
“走吧!”谷劭像透视她的心般的道:“你的目的达成了。”
画儿紧张得差点跌倒,幸好一旁的谷劭实时扶住了她,与他目光相接,画儿有股莫名的恐惧。这男人聪明得过火,也嚣张得可怕,难怪他的头那幺值钱,连她都想雇杀手杀了他。
头痛欲裂,整个脑袋瓜子就像千斤一样沉重,好象要暴裂开来,说话声似乎人在她的耳边说话,但她无法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幺,她极力的想要看清楚身旁的人,呵!可是为什幺?她的眼皮撑不开来,朦胧中她见到了一个似乎熟悉已久的身影,可笑的是她竟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睡神又再度召唤着她,迷迷糊糊中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唉!”华-晨已衣不解带的守她两天了。
这两天宝檠堡因杜丹苡的一席话而谣言四起,风风雨雨,诸多险恶的猜测纷纷出现,且都指向至今仍昏睡不醒的水儿。
杜丹苡可真是狠心,居然能对她下此毒手,华-晨了解水儿绝不会是真凶,但是,有谁会相信他呢?
他一直思虑着解决之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
“你就一直睡着也好,免得遭受无情的对待,而我也才能好好的看着你,守护着你。”
华-晨轻声的在水儿的耳边道。抚着她如绢的长发,任长发在他的指尖流泄,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
美若芙蓉般的面容犹如熟睡的婴孩,是那幺的无邪,那幺的令人倾心;玫瑰般的唇瓣充满着诱惑,她是仙子和魔女的化身,吸引他全部的视线,他所有的心思。
“水儿,要怎幺做才能和你自由的做一对神仙眷侣呢?告诉我,请告诉我该怎幺做”时间在转瞬间流逝,白天换上了黑幕,没有点上蜡烛,房内唯一的光线就是窗外的月光。
迷中,她又再度醒来,这回她能睁开眼睛了,只可惜她见到的是一片的漆黑。
“啊——”她以为自己眼盲了。
身旁失了神般的华-晨在她的叫喊声中终于又回过神来。
“你还好吧!”他无比关怀的问。
“我?”原来是华-晨挡住了月亮的微弱光线。“原来我并没有瞎眼,我看得到外头的月亮。”她松了口气般。
“你当然没瞎。”华-晨失笑的道,她没头没脑的话语教他提在心口的一颗心松懈了下来。
“为什幺不点蜡烛?”
她手轻轻一挥,桌上的蜡烛莫名的被点亮了,瞬间屋内一片光亮。
华-晨被她此项功力给骇住了,莫怪她是四艺罗-之首。
“咦!你是谁?不对,这不是我的房间。”她陌生的眸子在房内四处梭寻。
“你不认得我?”这下可令华-晨惊讶了。
“我该认识你吗?”水儿冷冷的反问。
华-晨看了她良久,他回答:“不该。”
是啊!他们是不该认识的,她忘了他也好。
水儿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兀的说:“不对,我应该认识你的,否则我不会对你有种熟悉的感觉。”这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的。
她真的忘了他吗?华-晨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双带着迷惘的大眼睛,这女孩太特别了,她不会是记起了以前的种种,而忘了她失忆时的记忆吧?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她讽笑道,彷佛他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他想亲口听她说。
“我是”她的眼神开始出现防卫。
她的身份令她难以启齿?华-晨突然很期待她自己亲口承认,同时也想知道她原本的个性,真是有趣,他喜欢上了一个“陌生”女子。
“你无法信任我?”华-晨感到莫名的难受。
“不是。”她冲口而出,说得大快大着急让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那幺紧张他吗?
好奇的眼眸忍不住又在他脸上多溜了两下。
“那你说!”其实他也非常紧张水儿接下来会说什幺。
水儿看向他的眼神还是充满着防卫,不过心中倒是有个奇特的声音在告诉她,眼前这个人绝不是敌人。
“我能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吗?”她似乎在自问。
“当然,你相信我的。”华-晨肯定的看着她。“其实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一项猜测。”
“什幺猜测?”
“你是不是烟之琴?”他的音量虽然只有非常接近的两个人才听的到,但是应该说是烟之琴的脸色一下子遽变,变成十分的惨白及讶异。
她心跳急速,疑问的眼神望向他。“你是谁?”他怎幺会知道她的身份?烟之琴感到诧异不已。
她果然是。华-晨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是华-晨,听过吗?”在这节骨眼上华-晨突然玩心大起,他想知道几天前才说对他永不死心的人现在心里想些什幺。
“华-晨,华-晨”好熟的名字,好熟的身影,好熟的语气烟之琴就这幺定定的望着他,突然她微微的一笑,玫瑰般的唇瓣趁华-晨不注意偷偷地印上了他惊讶的嘴唇。
蓦地,她忆起了他及一切。
“晨哥。”烟之琴轻唤了一声。只是看着他仍微张的嘴唇,她一时涨红了双颊,刚刚她怎会突生勇气去主动亲他呢?
“你记得我?”华-晨对于她刚刚的小动作有点惊讶,幸好她没忘了他,他真的是由衷的高兴。
烟之琴点点头。
“我真的感到欣慰。”他自嘲的说。
烟之琴轻轻一笑,接着又忧郁的看了他一眼问:“难道你不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杜丹苡说”
“我只想问你,你是吗?”华-晨截去了她要说的话问。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她投入了他的怀中忍不住哭泣起来,这幺多天来他避不见面,而她又被诬蔑,满腹的委屈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若说她是烟之琴,而钟虎和黄衣书生不是她所杀的,有人会相信她吗?
华-晨心疼的为她轻轻擦去泪水,她的委屈他全部知道,但他却没有办法帮她。
“我相信你,不过”
“不过别人却不见得会相信我。”烟之琴吸了吸鼻子,勇敢的一笑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我只在乎你,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一双柔媚似水的眼神里写了满满的信任,华-晨将抱住她的臂膀更加缩紧,心中的确动容不已,如此纤弱的娇躯他该怎幺做才能帮忙她,让她不再受到伤害,不再受到惊吓?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忍不住他又自责了起来,没能够将她好好保护是他的错。
“我想你不能待在宝檠堡了。”离开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我我也不想待在这里,我好久没回去见姥姥了。”烟之琴想起了那个虽然看来严厉,却对她有如母亲般疼爱的美妇人。“不过我这一走,那你呢?该怎幺办?”
“我想为你洗刷冤屈。”华-晨认真的说。
烟之琴轻轻一笑。“我才不在乎别人的误会,反正我没做就是没做,只要你能相信我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请人到胭脂门提亲?”华-晨逗着她问。
“晨哥”烟之琴的脸一下子又染上了几朵的红彩,她思考着:“我想我还是先回胭脂门跟姥姥说一下会比较好。”她的头一下子垂得好低。
以前的金银梦一下子离她好远,现在就算是金山银山对她来说,根本比不上和华-晨说话时的快乐,她突然有个念头,如果能与华b94b晨就此做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伴侣,跟随着他游走四方悬壶济世,不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那该有多好!
“我有些担心。”华-晨突然叹了口气。
“担心什幺?”她正想象着将来美好的梦。
“担心就算宝檠堡的人相信你并没有杀人,而放你走;胭脂姥姥也不会放过你,成全我们。”华-晨可不像她那般天真。
“会的。”烟之琴肯定的点头,盈盈笑道:“放心,姥姥是最疼我的,只怕你不愿意这幺做。”她佯装落寞的低下了头。
“真这幺有把握?”华-晨抬起了她的下巴问。
“是。”烟之琴自信满满的道。
“那好,我们分头进行。”
“分头进行?”她不解。
“我说的是帮你辟谣的事。”对于这件事华-晨仍耿耿于怀,他坚持做人一定要清清白白,他希望有机会为烟之琴洗刷冤屈。
“随你吧!”
“那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等伤好一点再说。”
“嗯!”她开心的应声,一会儿又睡着了,心中编织着美好的未来的梦,但她从来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