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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无声无息,正欲转身的他,腰间突然一麻,他被点穴了,全身定住无法动弹,但嘴巴仍能说话。
他并不想出声喊人,他只想知道来者何人,只见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宫齐月和段玉蝶“是你们。”
“我们又见面罗!想不到吧!呵不过你不用怕,我们不会把你丢进去地牢的。”段玉蝶站在凌书恒面前嘻皮笑脸地道,还不忘对他扮几个鬼脸。
“别玩了,蝶儿,正事要紧。”宫齐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开口“提醒”她。
段玉蝶吐吐舌,导入正题“喂!凌书恒,我们好心地把你们丐帮的镇帮之宝拿来还你,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们关进地牢?”
“你们自己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好好好,就当我们笨一点,请你说得更清楚点好吗?”
“你们毒死我义父和鲁长老,还有其他十二条人命。”凌书恒忿忿地道。
“我们?”段玉蝶惊愕地指指自己和宫齐月“你说我们毒死你义父?你有没有搞错啊!谁告诉你是我们毒死你义父的?”聪明的脑袋一转,她接着说出可疑之人“曲七?还是张青?”
“都有。”凌书恒道。
宫齐月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可恶,那两个乌龟”
“蝶儿。”宫齐月制止她骂出口的话。
“好啦!好啦!不说就是了嘛?”段玉蝶转向凌书恒道:“告诉你吧!其实事情真正的经过是”她把破庙的事情描述了一次“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凌书恒沉吟了一会儿后,他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说谎?”
宫齐月看得出来凌书恒已信了八、九分,于是他道:“我们一起去找曲七那些人。”
“不可以啦!齐月,要是他待会儿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段玉蝶不赞同地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宫齐月转头看了凌书恒一眼后,他保证道。
“这好吧!”段玉蝶道,虽不太愿意,但也只能勉强接受。
宫齐月解开凌书恒身上的穴道:“走吧!”
三人行行走走,在最后的一间灯火明亮的屋子旁停下来,三人躲在破窗边,房中传来交谈声——
“来来来,为我们计策成功于一杯!”听得出来是曲七的声音。
里头的两人把酒言欢,举杯而尽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现在那对男女已经被关入地牢了,再下一步怎么做?”张青问。
“刚刚我己经派了几个人去把他们料理掉了。”曲七笑着说。
“成吗?那男的武功不差耶!”张青仍有些不太放心。
“放心,被困在地牢里,武功再好也没用,他们死定了。”曲七给了张青一个“安啦”的眼神“来,继续喝!”
“那姓凌的家伙怎么办?打狗棒在他手上。”张青又问,他是个野心很大,胆子却胆小的人,就怕事情会东窗事发。
“点子我早就想好了。”曲七又喝了口酒。
“什么点子?说来听听。”张青催促道。
“简单,就让历史再重演一次。”曲七狡黠地道。
“你的意思是”
“没错,用‘七步断肠散’。”曲七脸阴险道。
“但是姓凌的比老家伙精明多?万一”
“没有万一,他精明?可惜没有聪明。”曲七露出得意的神情。
张青一脸“愿闻其详”
“想想看,我们帮他找出凶手,那小子肯定会非常感激我们,相对的,他也会很信任我们,没有了提防之心到时候,还怕他不上钩吗?哈哈”曲七大笑,张青也随后加入其中,殊不知隔“窗”有耳。
凌书恒在窗外愈听愈生气,想不到杀义父等人的凶手竟然是他忍不住气愤地破窗而入。
而一旁的段玉蝶也想跟进,却被宫齐月拦了下来,他道:“我们该走了。”接下来的刀光剑影,他不希望让她目睹。
“可是他们他们”她毕竟没见过凌书恒的武功如何,二对一,她怕他会输。
“他能应付的。”宫齐月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
“喔?那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找个地方暂时先睡一晚,明天再想办法混出城去。”宫齐月拉着她的手,边走边道。
“那出城以后?”段玉蝶楔而不舍地问。
“你猜!”他故意吊她胃口。
“唉呀!你快说啦!”她使出必胜的招数——撒娇。
“带你去中原玩好不好?”拗不过她,他直接道出答案。
段玉蝶开心地拍着手道:“好哇!当然好。”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但随却她便苦着一张脸“但是我们都已经没钱了,怎么办?”
“我有办法。”他道。
段玉蝶又露出好奇的眼神。
不待她问,宫齐月自己说了“偷。”
“偷?!”段玉蝶瞪大眼,原来齐月想当——“梁上君子”啊!
可是她不是担心会不会被抓到,她知道飞檐走壁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何况他又是个神仙。
她担心的是,钱是人们自己辛苦赚的,把它偷来花用好吗?
离宫半个多月,一路上见识了人们为生活而努力赚钱的辛劳模样,她怎么可以偷走别人辛苦的成果呢!
看出她的顾虑,宫齐月道:“请不要担心,我会挑那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家下手的。”
闻言,段玉蝶笑了“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尝试一下偷东西的感觉,没办法,生平第一次嘛!说不期待是不可能的。
“你喔!”他轻点了下她的俏鼻,满是宠溺之意。
一阵风扬起,两大相偕偷劫去了
三个月了,两人的“中原之行”已经三个月了,美丽的花儿凋谢了,绿色的叶子也逐渐转黄,是秋天的季节。
三个月前,两人确切一点该说是一人,因为段玉蝶从头到尾都只有在一旁观看的份,在岳州城内第一富贾的家中“轰轰烈烈”地捞上一票后,隔天宫齐月就买了艘船——不是“一叶扁舟”型的,自从上次的毒蛇事件后,打死段玉蝶,她都不肯再坐那种小船了,雇了两名船夫,展开了他俩的“中原之行”
每到一个渡口,两人就会上岸游玩一番,再继续往下游走。
一日,船行到一个渡口,此地距洛阳城有两天半的行程,但至龙云山只消一天就足够了。
龙云山,曾是中唐时期北方商业巨擘唐氏一门的总根据点,如今,唐氏一族仍然手握中原经济命脉,并未因乱世而衰败没落,这全归功于他们有个眼光深远的明智祖先。
为避开乱世时期的战祸,唐氏一门早在晚唐初期就把根据地迁往海外的某座岛上,此时的龙云山上有的只是一座座的废墟。而宫齐月来此地的目的并不是来参观“历史古迹”的,他知道龙云山里有座小湖,湖的四周开满百花,由于地质特殊等缘故,里面的花朵几乎是全年盛开,它的地点隐密,不易令人发现,但这对他而言是不成问题的。
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终于来到湖的外围。
“呼!累死我了,齐月,你不是说有湖吗?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看到?”段玉蝶走得腿都快断了。
看看四周,除了走上来的小径和深不见底的山谷外,其他的就是一片比人还高的树丛了,哪有什么湖嘛!连个小水潭也没看见。
宫齐月神秘一笑“闭上眼睛,不准偷看,我才带你去。”这样做无非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段玉蝶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又妥协了“好吧!”她乖乖地闭上眼睛。
“保证不偷看喔!”宫齐月哪会不晓得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保证。”她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嗯,走罗!”宫齐月牵起她的手走在前面。
段玉蝶边走边听着四周的动静,她发觉四周一直传来树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响,有时还会有一、两片树叶拂过她的脸部、颈侧,可以很确定的是,他们正走在那片茂盛的树丛中,该不会齐月说的那个湖就在树丛的另一头吧?
再走了几步,沙沙声渐渐消失,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味,段玉蝶恨不得立刻张开眼,但是她答应他不偷看的,她虽然说过几次谎言,却是万分不愿失信于他,于是就只有等了。
宫齐月带她至一处站定后,接着道:“你可以把眼睛张开了。”他等着看她惊喜的反应。
段玉蝶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映人她眼睑的尽是数不清的花朵,有红、有黄、有白、有紫,好多好多种颜色,花团锦簇、蝶乱蜂喧,好不热闹。
她深吸一口气“哇!好香喔!”又赞道:“好美的地方。”
“喜欢吗?”他问,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喜欢得不得了。
“嗯,”段玉蝶用力地点了个头“我好喜欢这里,像人间仙境一样,好美喔!”她忘情地走入花丛中,不久便和蝴蝶们玩了起来,跑着跑着,眼睛只顾着看蝴蝶,脚下一个不注意就“卜通”一声的跌进小水池里。
当宫齐月发现时,要抢救已是不及,一个轻功赶来,刚好拉起水中的她。
“咳”段玉蝶不小心被水呛了几下。
“没事吧?”宫齐月担忧地问。
“没咳没事。”她猛拍胸脯勉强道。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在山下头了两套衣服备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换好衣服,两人便相偕坐在花丛里,吃着由山下带上来的食物、干粮,不知不觉,夜幕已然低垂,原本就打算在此过夜,有宫齐月在,不怕会有危险。
把风干的衣服铺在地上,两人各自躺了上去,月光下,仰卧遥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斗,段玉蝶诗兴忽起,吟道:
银烛秋光令书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生看牵牛织女星。
牛郎?织女?段玉蝶想起了这则凄美的爱情故事,它的最后结局是牛郎、织女被浩翰的天河分隔两地,只有在一年一度的七夕时,喜鹊搭桥才能相见一次,转念又想,她和齐月也会那样吗?抑是天人永隔呢?
“在想什么?”宫齐月问。
“想齐月,神仙和人是不可以做夫妻的对不对?”她问。
“嗯。”他点头,不想欺骗她。
“那我们会不会也像牛郎织女那样被被分开?”她的语气忧伤。
“不,不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他这是在说给她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从他决定不消除她身上封印的那刻起,他就打定主意不再返回天界了,他愿意永生永世都留在凡间,只要能和蝶儿在一起。
为了不让天界发现他的行迹,他不敢动用法术,他相信,宇宙如此之大,时空如此之多,天界是不会找到他们两人的,他是如此相信。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不得不承认这想法是自欺欺人,因为,不使用法术,他就不能进入其他的时空、其他的星球,只能随着时间往前走,天界只要细心一查,不难查出他身在何处,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真的吗?”她寻求保证。
“是真的。”宫齐月不想让她忧心,不得不说个“善意的谎言。”
段玉蝶绽放一朵放心的笑容,月儿逐渐攀升至半空中,时值伏天,又是山上,气温自然比平地低很多,她有些发冷。
宫齐月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揽在怀中“抱着我就不会冷了。”
她依言地抱住他暖暖的身体,感觉温暖多了。
“睡吧!明天还要走路下山呢!”他轻道。
“嗯”累了一天,段玉蝶很快地就进入梦乡和周公奕棋。
望着夜空,宫齐月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和她永不分离
翌日,段玉蝶在花香和鸟鸣声中醒来,看看天空,已经日上三竿了,想不到她竟然睡到这么晚才醒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你打算一直抱着我吗?”宫齐月的声音由上方传来。段玉蝶闻言,像会烫手似地忙抽回双手,脸上一阵燥热,不过,抱着他的感觉真好,若能一直抱着,她是不会反对的啦!
“嗯,吃吧!”他把干粮递给她。
段玉蝶吃完干粮,又在花丛里玩了一会儿,两人才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