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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还有十来天,他急什么。
“只是早晚的事。等本王与你回到西广,正好举办婚礼。”他避开日前遭袭的事不提,缓步走下台阶,与她面对面相视,邪魅道:“还有问题吗?”
朱燕呼吸一紧,这么近距离的与他对视,四周的氛围变得迫人难耐了。
尽管他们从很久以前就有夫妻之名了,可这么靠近、面对着面还是头一遭。她也才初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凌厉气势,绝非自己可以应付得了的。
她还想逃出宫、逃开与他的婚姻,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不自量力。
“当、当然有”
朱燕的话还没有说完,随后而来的朱浩抢先答:“怎么会有问题呢!皇妹早已将行头准备好,随时可以跟你回去。”
“皇兄!”她哪有准备好行头呀!
朱燕将注意力转到皇兄身上,如此,她才不会因为气窒而昏厥过去。
“燕儿真这么听话,本王就放心了。”语意听起来,好似他也不相信她会乖乖依约成亲。
尽管他们“夫妻俩”聚少离多,一年见不上几次面,但对于她的性子他可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她向来藏不住心事,心思全写在脸上,只要稍加观察便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关于她的一切,他可是很有信心的,他也没想多提她小时候曾经小小“出轨”她注定要成为他的妻,无论她怎么抗争都是这样的结果。
“元靲,你少瞧不起人了。本公主才不是任由你们操控的傀儡呢!”朱燕不服气地嚷,两颊还因为被说中了心事而臊红着。
怎么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呢?
“这点我们都知道。要不是知道你这性子,元靲大可选一个信任的臣子前来,而不是抛下国事亲自前来。”
“皇兄,你怎么净是替他说话呢?”朱燕不满地跺脚,平时她可不是这么娇蛮无理的,但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她非争个输赢不可。“他分明是贪看凌云舞,才会大老远跑来。”
“这你就又错了。”
他到东泽这么多回,这凌云舞也是今天才亲眼见到,什么叫做他是贪看凌云舞而来?
“不然皇兄怎么会派出八大舞者跳这凌云舞给你看。”她才不信,他一定是想借着看舞顺便挑几个美人儿一起带回西广吧!
这凌云舞的背后意义还带有奖赏的味道,只要观赏者对其中的舞者有意,大可向皇上提亲,皇上若允了舞者便跟着观赏者回去。而能看到凌云舞的人非富即贵,能被看上从此衣食无虞,因此不少舞者都想要进凌云舞的舞团,想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
当然,想进凌云舞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论才艺、样貌,皆有过人之处,才有机会被选中。
她就不信勤于走动东泽的元靲会不知道这层意义,更不信元靲不想带几位美艳舞者回去。
想必适才也有不少舞者明里暗里挑逗他,想到这里,胃里冒出的酸液更多了,多到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
“皇妹你误会了,皇兄可没有安排这凌云舞。”朱浩澄清道,元靲才到他便亲自去寻她了,哪有时间安排表演!
但能使唤得凌云舞的主子没有几个,不是他也不是皇妹,那就剩下
皇妹大概是吃醋吃过头了,才会没想到唤来凌云舞团的人还有谁吧?
他真是愈来愈猜不透女人家的心思了,方才不是嚷着不要嫁吗?现在吃醋吃得这般明显,连他都觉得对元靲不好意思了。
“那、那是他自个儿嚷着要看的。”朱燕一听皇兄没安排便妄自下了定论,又气又恼。
“本王”不过就是欣赏一个什么舞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真不懂她做什么一直强调它。
“色鬼!”朱燕气红了眼,斥骂了声,转身便跑出庆和殿。
至于她要去哪个方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不想再看到元靲这个大色鬼。
“她这又是怎么回事?”元靲被骂得莫名其妙,赏舞和色鬼这根本是两件完全兜不起来的事,他是哪里招惹她了。
朱浩耸着肩,他想自己知道答案,可皇妹死要面子不肯认这条,他也不好多说。
这鬼灵精怪的皇妹呀!说她鬼主意多,可遇上感情事呀,那点小女孩心思还真是不懂得掩饰。
朱燕奔出庆和殿之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下意识地快步走着,眼眸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东西,一直冒出水来,怎么擦都擦不掉。
他好可恶!
就算她摆明了态度不想嫁给他,他也犯不着在喜舞团里挑舞娘啊,要把舞娘一起带回西广,那她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想想看,公主连舞娘都比不上,教她的脸要往哪儿搁呀!他就这么存心要让她成为笑话吗?
对了,一定是好胜的她不甘被当成笑话,所以心头才会这般难过的,眼睛里也才会一直滑下泪来,那眼泪是难堪的朱燕为自己的酸涩心情找到解释。
她心烦气乱地停下脚步,找了块大石坐下,边忿恨地咒骂着元靲,他这个大色鬼,而她又怎么会这么衰,只能嫁给这种色鬼,要是她是平凡人就好了,看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还可以说分开就分开,偏偏她是公主,不能随便跟这个人毁婚。
“公主!”躲回下人房的小三在后苑发现朱燕,赶忙跑过来追问方才。“公主,你怎么在哭?真被皇上骂了!”
她吐了吐舌头,好险她跑得快,不然连公主都被骂哭了,她这个婢女铁定被打惨。
“你这个没路用的小三,都是你没替我把好风。”被婢女发现自己懦弱的一面,朱燕面带赧意,她骂了几句,有些迁怒的意味。
“公主,对不起啦!小三哪里知道皇上会无声无息地跑到咱后头,你也知道他通常走到哪,奴才们都喊到哪儿的啊!”小三可是从小便跟在公主身边,清楚公主不是真的怪她。
听小三这么说,朱燕气才稍减。“算了。就算皇兄没来,我也是出不去的。”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小三注意到公主与平时不同。
“是元靲来了。”
“啊!西广王”
“他还准备带凌云舞团的人回去。”真是太恼人了,只有她一个人在介意这件事,其它的人根本都不要不紧。朱燕咬了咬下唇,觉得受到了委屈。
“凌云”
“就是呀!要来迎亲还一次迎回好几个,那本公主算什么,就算本公主不想嫁,也不可以这样对待我呀!人家皇姊夫都不会这样对待皇姊,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要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叨叨絮絮,没发觉到四周的异样。
“共侍一夫不好吗?听说这样女人比较轻松。”元靲挥挥手遣走小三,准备好好来听她高谈阔论。
“轻松个鬼,呃”在发现回她话的是元靲之后,她立刻弹跳起来旋过身,见着他,一颗心骤跳不止,尤其是想到他听见她所说的话,她又羞又急,两颊热烫烫的,这会儿铁定是红得像煮熟的虾。
怎么她的糗样子都教元靲瞧见了?他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笑话她?想着想着,这才注意到小三不见了。
元靲毕竟不像女孩子家这般心思细腻敏感,他只知道朱燕不爱与人共侍一夫,还好面子得很,不想那舞娘跟着一块儿到西广
他的嘴边噙着笑,这妮子啊,他就说了自己定能抓住她的心思,半点儿都别想藏。
“本王这下子知道了,你可是为本王在吃醋?”
这算是报应吗?当她年幼时,她那不经意的讨好一个男人的举动教他气恼、醋意横生,现在倒让她尝尝这滋味,这么一想,那年的事他便不与她计较太多了。
他笑她明明在意得很,偏要装作不在乎,适才他得知凌云舞团的表演还有另一番含意之后,他便快快追来,又在后头听见她跟婢女讲话的内容,更加确定这种结论。
“谁说的。我才不会吃醋,你要选几个就几个,跟本公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朱燕嘴硬,就是不承认自己很在意。
“真的?好吧!那本王也不需顾及你的面子,刚才好像看了站在正中央的那名蓝衣女子,还有左侧穿绿衣的也不错。”他故作沉思,似乎真为选谁在伤脑筋着,实则见她那对眸子瞠得老大,活像要将他拆吃入腹才能泄愤似的。
她愈是佯装无事,愈是漏洞百出,自然地,他心头益发感到有趣,想不到逗她也别有一番趣味。
朱燕愈瞧他心里愈是发闷,还说没想选谁?他都盘算好了!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只是为了两国***才“不得已”要娶回去的公主,真正他喜欢的“型”是妩媚、身材丰腴的!
那她、她想起母后老是嫌她瘦了些,她知道自己不会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呿!她管他喜欢什么型?她干嘛管他那么多他又不是她的谁,她才不在乎,但小脸儿因此又气又羞,红热不已。
“你说谁好?”元靲见她径是咬着唇不讲话,故意追问她。
“都带回去好了。”她嘴硬地说。
“都带回去?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适才本王好像听到你害怕会没有面子。”他浅笑。
“谁害怕啦!”他会不会用字遣词啊!她根本没在怕。
是吗?那要是他专宠着别人呢!你也不怕?心里边出现一道疑问,令她的心咚地一声,似失去什么。
“真的不怕,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喽!”他乐于从命,尽管自己开始就没打算这样做。
“你、你敢。”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像在示弱,可微颤的声音透露出她的隐忍。
“本王还没有什么不敢的。”他声明道。另一方面也得让她知道他不是会由着她胡闹,搞什么逃婚花招的男子。
“还有,你要是真逃离皇宫,不将协定放在眼里的话,本王绝对是饶不了你的。”
他也是怕她逃离皇宫,失了保护将会有危险,这并非他所乐见的,所以他会威胁她、警告她。
元靲的警告不重,却让朱燕强烈的感到那威胁力道。她身子一颤,却不知是真怕他的“饶不了”还是他真要将其它舞娘一并带回西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