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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帮对武当下嫁千里鸿义女的提议当即赞同,但礼貌的回绝了找个大人物提升下王天逸身份的暗示,因为碧环的名声在长乐帮比在武当大得多。
这仅仅是两个人的私事,不是公事。
公事比私事重要的多,在婚礼前一个月,王天逸就去了扬州总部汇报昆仑和建康慕容的重大异动。
“你的意思是说,武神也在建康,并且其假想敌是昆仑高手在模拟的慕容世家门主保卫?”易月坐在飞鹰楼宽大的太师椅上遥遥的朝王天逸发问:“简单说明局势。 ”
“是的,”站的笔直的王天逸朝上座的大人物们一个欠身,说道:“很多迹象表明,昆仑正在帮助慕容成酝酿一次大行动,极可能是借助武神武功进行的刺杀。 ”
“刺杀谁?”霍长风抬了抬眼皮。
“应该是慕容秋水。 ”
“慕容秋水现在在哪?”霍长风扭头问道。
身后的刘远思立刻讲道:“自从一月前,慕容世家和武当签订和平协定后,慕容秋水就被召回苏州家中。 现在家族事务全部是慕容龙渊和慕容成在做。 ”
“慕容老大够狠啊,亲弟弟都下得去手?”专门为这次会议赶回来的黄老发出了叹息。
“好事啊,巴不得呢。 ”霍长风笑了笑。
易月却对王天逸讲道:“你的情报来源可可靠?”
“是。 来自昆仑内部可信人员。 ”王天逸躬身作答。
“昆仑地墙简直是篱笆做的!这样的大事!”易月叹了口气:“这情报慕容秋水和千里鸿有可能得到吗?”
“我不敢保证。 ”王天逸答道。
“你可以教授一些情报保密方面的内容给昆仑和慕容成。 ”霍长风不屑的笑道。
“没用的。 ”盛若海插话道:“他们昆仑根本就还是没成形,内部体系毫无章法。 这种帮派打仗是好的,都是兄弟,但是搞一些见不得光地事情就麻烦了。 ”
“你去探一下慕容成的情报,争取能得到肯定地回答,而不是什么可能极有可能。 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有限的帮助一下他们。 ”霍长风命令道。
“说不定明年我们就能占领全建康,再和武当分据苏州?”黄老笑得下巴乱颤。
说到武当。 霍长风眼睛一扫盯到王天逸身上:“听说碧环已经被千里鸿认为义女了?那么你就是未来武当掌门的女婿了,小伙子。 好运气!”
会议厅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
“不要怠慢了我们的武当朋友,”霍长风也微笑着扭头对身边几个兄弟说道:“他婚礼主持就交给山石了,做的风光些。 ”
黄山石对着下面的王天逸伸出手去,笑道:“小子,你欠我的!”
从厅里出来,霍无痕追了上来:“天逸,我帮你布置婚宴大厅如何?绝对高雅而又美幻美仑”
“公子能来参加喝我一杯喜酒。 就是我天大地荣幸啊。 ”王天逸笑道。
“别人的我不敢说,你可是我(鉴画)的徒弟,怎可不去,哈!”霍无痕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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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酒馆里一片狼藉,桌椅碎片和酒馔残渣到处都是,显然是刚经历一场剧烈的斗殴。
客人早就跑光了,四个彪形大汉在酒店中心站成一个圈。 圈里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躺着的那个穿着一身武士劲装,腰里还挂着一把刀,加上脖子上轻佻的丝巾,显示了这人站着的时候肯定是个招摇过市的侠少,但他现在浑身都是大小不一地靴子印,明显被打得很惨。
而那个侠少的标志。 丝巾,正被坐在他头前的一个衣着华丽却形貌猥琐的中年男子扯了去擦嘴,一边擦泪,一边用他那鸡爪般的拳头敲着侠少的脑壳。
不像打人,倒像轻轻敲门。
敲一会,那猥琐男子就歇歇,然后居然开始抽泣,一边抽泣一边骂:“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不起爷爷?是不是觉地爷爷以前是要饭的?告诉你****的。 今天就是你看不起的要饭的保镖打得你这孙子?服不服?呜呜呜呜”
哭一会。 然后又敲。
敲一会,然后又哭。
如此循环往复。
站在台后的伙计终于烦得不行了。 叹了一口气就要走过去,但他身后的酒肆老板张川秀一把拦住了他:“别去,最少半个时辰。 ”
“喝醉了也不能这样啊。 我们怎么做生意啊?刚才还满满的人,一会就剩他在这里闹了。 ”伙计唉声叹气。
“你去了,他拉住你说起来哭起来会没完的,让他自己闹吧,闹够了就走了。 ”张川秀无奈的说道。
“这大爷谁啊?”伙计问。
“你新来地不知道,他老主顾,长乐帮丐帮团头王大立,一个月闹三次。 ”张川秀说着,自顾拿起算盘开始算账,并不理那人。
“丐帮团头?”伙计张大了嘴巴:“他们不都是员外吗?有钱地很啊!怎么还这样下作的闹腾?”
“原来做乞丐地时候很好,得意之后酒品就不好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为何发达了喝酒之后反而哭个不停,我们也没有小看过他啊。 ”张川秀埋头算账。
就在这时,酒店门推开了。 有人进来了,张川秀头也不抬的叫道:“客人改日再来,本店今天打烊了。 ”
“打烊了就不能给我做点小灶?”那人笑道。
张川秀一听这声音惊喜地抬起头来,来人竟然是王天逸。
“你不是明天就就就”张川秀吃惊的合不拢嘴。
“明天成亲,今晚就不能去酒馆喝酒了吗?”王天逸笑呵呵的坐到了台前,把一个重重的大瓷瓶撂到了柜台上。
他后面,带来的锦袍队保镖已经开始清场了。 王大立被秦盾踢了个跟头,但他马上爬起来。 也没有什么酒疯了,直接堆着笑冲到王天逸面前,撩起袍角,要替他擦靴子。
“天逸大爷,我没想到您认识张掌柜啊。 ”王大立笑道。
“我随便来的。 ”
王天逸轻轻的抬手。
立刻识别手势地用意,王大立马上带着笑躬身后退着出了酒馆,酒馆门关上之后。 他还对着门鞠躬了三次。
“你是新郎官,不应该来的。 明天你会很累地。 ”张川秀很严肃的说道。
但王天逸根本没回答,他自己揪下了紧紧塞着坛口的木塞,一股奇异的酒香顿时弥漫在这酒馆里。
“小李,赶紧让厨房别熄火,炒几个小菜上来。 ”张川秀连忙指使伙计。
“对了,结婚那天没留下姓名送我一张四合小院地契的人肯定是你吧。 我还没感谢你的。 ”
王天逸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兄弟知道就行了。 ”
“你怎么不写名字呢?要是把地契和你送的十两婚仪在一起。 我内人就不嘿嘿。 ”
张川秀说漏了嘴,王天逸却心知肚明,笑道:“嫂子埋怨我抠门了是吧?是不是还嫌我没给你请柬?”
“哪有地事情啊!你今天肯定是亲自来给我送请柬的,我面子可真大!”张川秀在柜台的下左脚狠狠踩了右脚一下:“内人睡了,我现在就把她叫起来向你赔罪。 ”
“不必。 太招摇了我怕对你不好。 我不怕鬼,我经常惹鬼。 但你可能不行。 ”
这个时刻,张川秀仿佛又看见了王天逸身边笼罩的那股黑色的气体,寒冷而危险,令人股栗,这是江湖的气味,张川秀马上就明白了王天逸所说的意思。
“明天我有事,怕去不了你的婚礼,对不住了。 ”他打了个寒战说道:“谢谢你。 ”
王天逸笑了笑,探头朝自己带来地坛子里看了看,又推给张川秀:“你看看里面有什么?”
张川秀举着烛台好奇的朝里一看。 马上一声叫。 蜡烛油撒的到处都是,他惊恐的叫着:“里面有条蛇!”
看着张川秀的恐惧。 王天逸大笑起来:“这是特产蛇酒,我带来这坛据说已经泡了十年,滋阴补阳祛寒除邪,好东西,特意带来和你一起尝尝。 ”
“你从哪里搞来的?”张川秀知道是蛇酒,才舒了口气,刚才灯影之下还以为坛子里就一条大蛇呢。
“岳中巅送地。 ”
“岳中巅?华山的那个?”
“是啊。 ”
张川秀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天逸:“岳中巅送你东西?”
“很正常,江湖朋友的来往。 ”王天逸拿过杯子开始斟酒。
“可是。可是你不是和他有深仇大恨吗?”
“我杀他老妈了?我杀他老爸了?”王天逸很好笑的一撇嘴。
“可是当年在青城,他他不是差点杀了杀了你吗?”
“杀了我?那我为何还在这里坐着。 ”王天逸把杯子递给张川秀:“没有什么大不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好了。 ”
张川秀看了王天逸好久,最后还是迷惘的摇了摇头,王天逸大笑着拉着他一起找个小桌子坐下。
“这酒如何?”王天逸问道。
深深品了一口的张川秀回味了好久,才说道:“很怪,但是不错,我也进过华山那边水酿的酒,但和这个好像完全不一样。 ”
“这就对了。 ”王天逸一笑:“这是华山送来地。 但不是华山产地,这是西域产地。 ”
“岳中巅从西域那里得到的?”
“不是,据老岳那孙子说,华山有个很有趣地事情,连续十多年,每年的某个时候,就会有几个人去找他。 这些人要在某天月圆时候包下华山主峰。”
“包包厢?华山主峰啊!那得多少银子?”张川秀嘴巴都合不拢了。
“哪有多少银子,那地方谁天天上去?”王天逸乐了:“他们不过是要求那天晚上别人别上峰顶。 就他们几个在上面。 华山不过是派两个人守住上山的路而已,这点银子能多吗?”
“他们什么人?晚上在上面干嘛?华山峰顶赏月?还是等看华山日出?”
王天逸得意地卖着关子:“不是。 任你想破头也想不到。 这群人每年都来的有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个背着笛子算命地,当然也可能是卖唱的,还有一个乞丐,还有一个西域商人。 据说是做养蛇生意的,在西域很有名很成功,每年包峰顶的钱都是此人出的,蛇酒也是他送给老岳和上任掌门的。 ”
“啊?这些人在山上能干什么呢?”
“一开始华山的人不管,给银子就行,你想谁大晚上和你抢华山峰顶啊,反正是送银子地,不要白不要。 但年年如此。 他们也好奇了,要知道那蛇商几乎每年都有半年时间花在从西域到这里的路上,开销有多大?有一天就拉着蛇商问你们干嘛。 蛇商说他们其实都是武林最厉害的高手,每年都要在华山论剑,胜者得到武林至尊的称号。”
王天逸话音未落,张川秀一口酒喷了出来。 呛得自己咳嗽连连:“武林至尊?这称号!有什么用呢?值多少银子?”
“我也不知道。 反正据老岳那孙子讲,他每次说到这,都必然看着别人喝酒的时候的说,我也被呛过,哈哈。 ”王天逸大笑起来。
张川秀伸出拳头去打王天逸胸口:“差点呛死我。 ”
王天逸含笑继续说:“后来蛇商年纪大了,走这么远的路估计需要人照顾,就开始领着自己外甥来。 老岳私下里拉过蛇商外甥劝过:你叔叔年纪这么大了,别由着他疯,其他几个人明显是讹诈他银子来的。 他外甥说也没法子,叔叔活下去地意义就是每年上趟峰顶了。 他做小辈的也不能违反了老人的心愿。 老岳说。 这么多时间废在这上面,蛇场谁管?要是银子有问题。 以后就免费让他们上去玩,外甥说,养蛇是家族生意,有亲戚照顾,还是过得去的,银子还是有的。”
“孝顺啊,”张川秀叹了口气:“家里老人得了疯病真是难以想象啊。 ”
王天逸叹了口气:“可惜外甥命不好,看上了算命的闺女。 ”
“这算是青梅竹马吧,年年疯能给小辈讨个老婆也不错啊。 ”张川秀点头。
“哪有啊,那闺女看上了一个骑汗血马地,一个蛇商的外甥哪里比得过啊!”张川秀又一口酒喷了出来,瞪着王天逸叫道:“能骑汗血马?什么人啊?皇族还是巨贾啊?”
“那不知道,后来外甥为了救那算命的闺女摔瘸了腿,还没成!居然死了,老蛇商受打击之下彻底疯了。”
“什么世道啊。 ”张川秀摇着头,看着碗里的美酒叹道:“我刚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酒,现在我知道了我心里的那个词,一种忧伤的味道。 ”
“也不全是因为蛇商的悲剧吧。 ”王天逸一口干了一杯,再次斟满,眼睛却看着坛子里的那条蛇:“我想是这条蛇的忧伤吧。 ”
“蛇的忧伤?”
“蛇也是活物,他生下来就有自己地梦想,也许他想自由地在树杈间追逐飞鸟,也许他想豪情万丈的在田间猎杀田鼠,也许他还想找到自己地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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