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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因为她本能地意识到,他非善类,他若活着,将来必是祸害。
“喂,兀自看着我发呆作甚?想看就上车吧,看得更为仔细一些。”他脸上又出现那种她熟悉的邪邪的笑意。
以往,她看到他这样笑,总会觉得他是故意在逗她,可今天再看到这样的笑,却觉得心中一阵发寒。
权衡有顷,她拎着包袱爬上马车,在他对面坐定,看着依然锦衣华服,一脸漫不经心的他,淡淡问:“如今,我是该叫你燕九呢,还是宴泽牧?”
“随你,你怎么叫我都喜欢。”几个月不见,他的肤色浅了一些,眸子却更亮。
小影别过脸,扫了眼小桌上的珍馐佳肴,打了个哈欠,往宽大柔软的座椅上一蜷,道:“到底是你会享受。”
“今天怎么没有戴面具,风尘仆仆地要去见谁啊?”他看着她,笑眯眯地问。
小影趴在抱枕上,懒懒道:“你若请我上车就为了问东问西,那我只好马上下去。”
宴泽牧笑道:“好,我不问,你爱怎样便怎样。”
小影换个姿势,背对着他抱着抱枕闭上眼睛,她身量娇小,这不长的座椅竟也可做得她的一张小床。
车内顿时静默下来。
春日午后的风柔柔地吹进来,像是幼时母亲在身边轻哼的摇篮曲,很快便让人醺然欲睡。
小影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等到他的呼吸均匀而悠长时,她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来,回身,果然,他斜倚在座椅上,一手撑着额头,闭着双眸表情恬静。
小影看着他沉睡的脸,右手不自觉地向腰间匕首摸去,刚刚碰到刀把,却又停住。
真的要杀他吗?
她仔细地看他的脸,这张脸极为年轻,线条坚毅却又柔和,远山一般冷眉下,睫毛不长,却极密极黑,即便睡着,唇角的弧度却仍微微上扬,似正在做着何种美梦,这是一张俊逸而又充满朝气的脸。
她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龙栖园中那段岁月,那是段特别的记忆,不快乐,却也不难过,而组成这部分记忆的,是那总是光怪陆离的场景以及从不生气的他。
她忆起他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笑容蓦然打断她的忧伤,忆起他那不正经却总是微带宠溺的眼神,忆起她离开时,他用低醇却悠扬的语调唱“人生无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
她垂下眼睫,犹豫不决。
矛盾中,她想起了九年多以前,她在盛泱第一次看见他,那时,他和他的兄长那般情深义厚,回朝后却遭逢巨变,如今兄长又去世了,不知这几年他是如何过来的,想来这一路走来必也不平坦吧。
唉!罢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岂能因为心中对他有所怀疑有所忌惮就害他性命?也许,他不过也是在挣扎着想走出一条求生之道而已。
如此想着,她渐渐放松了因蓄势待发而紧绷的身体,抬眸向窗外望去。
青色的山峦起起伏伏曲线温柔,偶尔几丛艳得耀眼的鲜花从眼前一闪而过,立马被疾行的马车远远的抛在后面,远处传来的鸟鸣声空灵而婉转,勾起她深藏记忆深处的童年的美好,只是,如今想来,只觉得辛酸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