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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且自己想办法去吧,我但愿你,能找到一条既不劳民伤财,又能供养大军的两全之策。”
即墨晟低眸,半晌,道:“即便倾尽举国之力,也难与百州殷罗两国相抗衡。”
北堂陌点头,道:“实话。可他们已经沆瀣一气了,即便这次我退了兵,你能保证将来他们不合起伙来攻打我吗?依我看,宴泽牧对我的恨,远没有他对百州广袤土地的兴趣来得强烈,这场仗只要我们能坚持打下去,结局还很难说。”
即墨晟抬起头,看到的只是北堂陌殷红唇角边那丝诡魅难测的笑意。
心情沉重地迈出殿门,仰头,天色已暮,厚重的铅云沉沉地压到了天泽殿的屋脊上,大雪将至。
回府的路上,即墨晟斜倚在车内,撑着额头,心中全是如何征集粮饷供养大军之事,细思北堂陌方才那番刀锋一般的话,虽令他难以承受,却字字无错,为了徇私,他的确错失了许多敛聚钱财的机会,为了怜悯百州的百姓,他的确苦了平楚的百姓。
可能怎么办?他的这颗心,委实是硬不起来,狠不起来啊,看看街上那些被战争压黄了削瘦了却依然鲜活的百姓的脸,让他如何开得出口去榨干他们的最后一滴血?
正皱眉愁闷,马车却突然一个停顿,他晃了一下,回过神来,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丞相大人,小民冤枉,丞相……”
他掀开车帘,唤:“朱峤。”
朱峤很快过来,他问:“怎么回事,何人拦路?”
朱峤道:“是一名要告状的百姓,属下这就打发他去知府衙门。”
即墨晟点头,放下车帘,还未靠回椅背,便听车外朱峤一声惊呼:“不可!”
即墨晟打开车门,下了车,只见覆着薄薄积雪的石道上,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以头触地,积雪上血迹斑斑,而朱峤和车夫正忙着将他扶起来。
他额上血流如注,极其虚弱,却并没有昏聩,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即墨晟,似是从他高贵的气质中确认了他的身份,他挣扎着伸出拿着状纸的手,断断续续道:“丞相……大人,请,请您为……百姓做主……”说到此处,一口气上不来,嘴唇微微抖动两下,手臂突然垂了下去。
朱峤一探鼻息,抬头道:“少主,他死了。”
即墨晟眸色一沉,从他枯瘦脏污的手中拿过那张已被雪水沾湿的状纸,又抬头看他一眼,对朱峤道:“将他带回府中。”言讫,转身登车。
回到府中,朱峤按吩咐着人去买了口棺材将那告状之人入殓,然后去琉华园向即墨晟复命。
刚一进书房,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凛冽气氛,抬头一看,只见书桌上正铺着那张脏兮兮的状纸,而即墨晟则负着双手站在窗边,剑眉倒竖,一向沉静如水的脸上阴云密闭,而他此时的眸光恰似阴云中悍然划出的闪电,刚猛凌烈撼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