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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唐玉寒冷喝一声,抱起唐孤兰迈步。
“你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春山一面挣扎,一面声嘶力竭地吼着“犯下了**的大罪,你对得起老夫人的教导,对得起‘唐门’上下的厚望吗?”
吸气声此起彼伏,所有的人都被春山话中之意惊呆了。
唐玉寒的脚步停住了,闭了闭眼,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深吸口气,回过身来月光扫过众人。
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回避了他的目光,捉住春山的几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尴尬地放了手。
“都是这个小妖精的错!是她诱惑了少掌门,是她给少掌门下了‘桃花散’。少掌门已经被她的妖术迷住了,一心偏袒她。我们不能让少掌门走人歧途”春山仍在疯狂地叫嚣。
“胡说八道!不许你污蔑她!”她竟敢如此低毁玉娃娃。
“你敢说你们什么事也没有?”
唐玉寒脸色苍白,他没有再反驳春山的话。春山虽然居心恶毒,但他们兄妹**是事实。
“二、二哥,”唐家老七唐玉凡期期艾艾地开口“春、春山说的不是真的吧?”但他的表情分明已相信了春山的话。
“你说呢?”唐玉寒平静地看着这个一向最敬重他的七弟,他已决定承担一切,不再逃避。
“我们相、相信二哥,只要二哥把她交给大家处置,我们就相信你。”
“你们呢,也这样想吗?”唐玉寒的目光-一扫过在场的兄弟姐妹:唐玉非、唐玉京、唐玉芬、唐玉苓
他们一个个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二哥,七弟说的没错”
“只要处置了她,你还是我们敬重的二哥”
一个接一个的劝告在接触到唐玉寒越来越寒冷的目光后,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她也是你们的妹妹!”唐玉寒吼出自己的痛心。为什么他们如此敌视善良纯真的玉娃娃,竟趁机落井下石呢?
“毕竟她你们”憨直的唐玉凡硬头皮开口“她已经不洁了,何必为她”他可是为二哥着想。
“如果我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是她勾引了我呢?”
一阵吸气声,人们像害怕染上瘟疫一样纷纷往后退。他的话不啻承认了**之事,投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厌恶、恐惧
“哈哈哈——”蓦地唐玉寒暴发出疯狂的大笑,笑得不可抑制。
“二哥,你,别笑了。”
“二哥疯了”
“对,我疯了!”止住了苍凉的笑声,唐玉寒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大家“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的好姐妹,我——向友爱的兄弟姐妹!哈哈”这就是他为之付出关心、爱心,甚至牺牲了良心的家人们!他们的亲情是有附带条件的,比纸还薄。这就是他的亲人,他一心维护的亲人!
“他疯了”
“没疯怎么会做出**的事来?居然还当众承认”
“天哪,万一他对我也”
“你?算了吧,你有那个小妖精的媚惑手段吗?”
唐玉寒听不见弟妹仆婢们的窃窃私语,看不见他们陌生中带着恐慌的目光。只是抱着怀中的人儿一步步朝前走。众人纷纷避让,仿佛被他碰上就会得不治之症一样。
从怀中掏出代掌门的令牌“啷”一声抛在地上,唐玉寒头也不回地走了。
悠悠醒转时,唐孤兰首先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熟悉的体温、气味使她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张开眼,收人眼中的是碧绿的树梢、蓝天上飘荡的白云。
“我们在哪儿?”她一动也不想动,这一天一夜几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一张俊脸遮住了蓝天,果然是他。“我们在峨嵋后山。”扶她坐起,让她靠着自己“人们常说‘峨嵋天下秀’,山峦叠翠,流水潺缓,是不是很美?”
她轻叹一声“要是我们能从此尽情地徜徉于这山水林泉间,不是更美?”
背后的身躯微微震动一下,一阵沉默。
“我们离开了‘唐门’,是吗?”唐孤兰轻柔的语调肯定多于疑问。
“嗯。”若不是发生了今天的事,他下不了这样的决心。即使内心积压的矛盾痛苦再多,他也无法断然割舍家族的纽带。
“你知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唐门”掌门的位子,甚至可能是未来江湖霸主的地位。
“我不在乎。”他本来就不在乎那些权力地位。
“你失去的不止这些!”唐孤兰的语气带着一点哭音。还有名誉,从此他会成为一个人人唾泣、无立足之地的人。
手指挑起她的脸,小脸上泪痕交错。“别哭,”他轻轻为她拭泪“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嗯。”把带泪的小脸埋在他胸前“你要照顾我哟。”
“我照顾你。”他将像一个真正的兄长一样守护她,仅此而已。
“好。”唐孤兰抬起脸,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虽然经历了许多磨难,但一切都值得。他们终于可以从此摆脱枷锁了。只是
“我们回去把娘接出来,然后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从此他们将相依为命,远离一切是非。
唐玉寒无言地点头。等他安排好她和四婶,他将回“唐门”向奶奶请罪,这一次他拼死力谏,也要请奶奶罢手。
唐孤兰想站起来,却哎哟一声又跌回他怀里。
稳稳地拥住她,唐玉寒脸上愧悔交加:“都是我,是我害了你。”
“别说。”她伸出一指点住他的唇“我问你,若是我中了桃花散,你会救我吗?”
“会!”他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即使背上**的罪名?”
“是的。”
“即使失去地位、名誉,从此受人唾骂?”
“是的。”语气更加坚定。这一切怎么能与她的生命相比。
“那么,你就可以明白我的心情了。”
是的,她对他也是这样啊?唐玉寒明白了她的意思,对他们彼此来说,有什么比对方的生命更重要?唐玉寒释然了:“我们回‘唐门’去,去接四婶。”
一个小小的市镇,平时极少有来往的客商。除了每过一阵的乡民赶集以货易货外,从未出现过今天这样的热闹场面。小镇上突然来了许多操各种不同口音、背刀带剑的江湖人。镇上的居民,胆小的,躲得远远的观看;胆大的乘机上前兜售点土产什么的。
镇上惟一的饭馆里,早已挤得人满为患。店小二手忙脚乱,却还是因招呼不过来被呵斥;掌柜也忙着赔笑脸,一迭声地道歉。心里暗暗嘀咕,万一这些大爷们一个不爽,他的脑袋只怕就得搬家!
最角落的一桌,坐着一个俊朗的年轻男子和一个白衣女子,女子头上戴着纱帽,面纱垂下,看不清容貌,店里的江湖人不时投去怀疑的一瞥,但见他二人只是安静地吃饭,也就不去理睬。
“他奶奶的。”一个粗豪的大嗓门吵吵嚷嚷“俺非要看看那妖女长什么模样不可!”
“听说是千年狐狸精投胎,能勾人魂魄,吸人精血。巫山派、神龙庄就是这么着了道,连峨嵋派的佛法都不是对手。”另一个人啧啧连声地摇着头。
角落的年轻男子微微一震,白衣女子的手横过桌面,握住他的手:“世人原多愚昧,何必与他们计较?”她的声音低低柔柔,安抚了他。
“是啊,吴老大,你不怕你的魂被勾走么?”另一个人大声起哄。
“勾走!呸!俺这么一板斧劈下去,”挥手做了个下劈的动作“管叫她脑袋和身子分家。”
“就怕你见了她的模样,舍不得下手了。”
“谁说的?俺是那种好色的人么?连洛阳花魁齐仙芝俺都看不上眼,那妖女有齐仙芝好看吗?”
“你不好色,就没有好色的人了。”另一桌有人嘀咕,立刻被同伴捂住了嘴。
“咳!”一个端坐不动的老道干咬一声,众人立刻竖了耳朵,显然这老道人是领头的。“咱们不可轻敌,这妖女不但祸乱‘唐门’,引诱唐少掌门做出yin秽**之事;而且以妖法迷惑众人,四处滋生事端,挑起战事。不少门派被她妖术毁灭;不少英雄好汉被她妖法所迷,竟为虎作怅,成了她的走卒。由此可见,这妖女法术厉害,真是百年不遇呀。”
“是啊,听说她能驱动木牛、木马作战”
“还用妖法迷人神魂,让人为她卖命”
“能剪纸做人,撒豆成兵”
年轻人与白衣女子相对苦笑,想不到谣言传成了这样。三人成虎的威力,他们总算见识到了。
“那么厉害呀!”有人小声咋舌“哪咱们‘诛妖联盟’能讨了好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些人先前的豪气不知哪里去了,有些心虚胆寒。
“怕什么!”吴老大一拍桌子,杯盘都跳了起来“有咱们茅山清风道长,还怕妖女的法术吗?”
那个老道人拈须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又恢复了信心。
“是啊,清风道长专门降妖捉鬼,道行高深。千年老妖也不在话下。”
“那狐妖若遇上清风道长,管保魂飞魄散!”
“一道灵符就可以镇住她。啊,对了,请道长赐小人一道灵符,以免小人被妖女法术所伤。”
“我也要”
“还有我”
众人蜂拥而上,伸手讨符。
“别急,别急,大家都有。”老道人拿出一个黄布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叠画了朱砂符的黄纸分给众人。“一人一张,只要贴在脑门上,就不怕妖女作法了”
年轻男子和白衣女子简直哭笑不得。这群乌合之众真是愚昧得可以。但由此也知道,她已经成了天下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如此劳师动众,真是她莫大的荣幸。
乱纷纷之中,又有几个人踏进了店门。
“那不是华山祈少侠吗?”眼尖的人立刻叫了出来。
“浩日山庄的白少庄主。”另一个狗腿地迎上前“白少庄主,您还记得我吗?三年前”
店里又是一阵寒暄,先到的众人争先恐后献殷勤,又是一番推来让去,终于让白浩云和同伴与老道坐在了一桌。
“白少庄主,你们‘正义盟’也是要去‘唐门’吗?”
“是啊,怎么不见其他英雄?”
“各位好汉,”华山祈进回答“‘正义盟’大队人马已往唐门去了,我们殿后,负责搜索唐玉寒和妖女。”
这一次“唐门”野心勃勃,犯了众怒。尤其是竟向八大门派挑战。八大门派同仇敌汽,于是联合组成“正义盟”讨伐‘唐门“。
“除了二十年前各派联合讨伐‘魔中魔’独孤梵,好久没有这样的大战了。”
“前锋已救出了峨嵋派的女侠们,我们这就准备会合赶赴‘唐门’。”
“那我们同盟。”清风道长终于有了巴结上“正义盟”的机会。平时这些名门大派根本没把他们看在眼里。“我们‘诛妖联盟’是要诛杀妖女,咱们目标一致,正好同行。”
“她不是妖女。”门声不响的白浩云突然冒出一句。她是那么善良可爱的娇弱女子啊。
“浩云!”祈进压低声音警告他,又忙对众人解释“白少庄主未曾见识过那妖女的厉害,所以不肯相信。”
“白少庄主没见过,当然不知道妖女的厉害。”众人急忙口沫横飞地向他介绍妖女如何如何厉害,好像自己亲眼看见一样。
白浩云充耳不闻,两眼直直地盯着角落那一对青年男女。四目交接,谁都不肯移开目光。
“你还是我的朋友吗?”唐玉寒的目光似乎在问。他紧紧握住唐孤兰的手,心里做好了随时动手、与众人为敌的准备。
白浩云的目光复杂,他似乎不是那个总是嘻皮笑脸、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白浩云了。神情严肃落寞,复杂的眼光中有痛苦、嫉妒。
有人察觉了白浩云与唐玉寒之间的紧绷,两人的目光像有形的弦索,似乎稍一用力就会绷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白少庄主,他们是谁?”
“这两人是什么来历?”有人警惕起来,手摸向兵器“是不是敌人的奸细?”
唐玉寒内力灌注全身,准备一战。
终于,白浩云移开了目光,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只是奇怪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与众位好汉在一起。”
“哦,我们来之前,他们就在这儿了。”
走出店门,祈进低声责备白浩云:“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差点犯了众怒。”
长叹一声,白浩云喃喃道:“你们不知道她有多美好。”
“算了吧,你!”祈进白他一眼“枉你流连花丛多年,竟为一个女人着迷成这样。我不得不相信这妖女真会勾魂摄魄了!”
白浩云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市镇,不住问着:为什么不是他?难道他真的迟到了十几年?回想在“唐门”时,他们二人比兄妹更亲密的感情,唐玉寒怪异的反应,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
耳边响起唐孤兰“我就是要嫁给玉寒哥哥”的天真话语,白浩云胸中涌起的悲哀不知是为他们,还是为自己。
即使我来迟了,但你们是兄妹呀!为什么不是我?